“妳不用怕,场面挺正经的,跟我带妳去的一般社交场合,没甚么分别。”
怎会没分别?一般的上流舞会、时尚派对,可不会有人想将自己的妻子,交给其它男人狎玩……
“反正邢俊、阿猪,短时间都不在城里,妳就当认识些新朋友……”
我以为丈夫,像前两次一样,早有计划:“你又有……人选?”
“不,今次没有。”丈夫轻拥着我:“上次,妳在孤儿院门外,要我答应妳的嘛——不能再来硬的、强逼妳。要让妳有尊严,跟妳商量,让妳拿最后的主意……”
让我拿主意?甚么意思?
“邢俊和阿猪,是我帮妳安排。接下来的第三个人,”丈夫像单只说起,已兴奋起来:“我想让妳,自己作主。”
天,我默默接受安排好的男人,丈夫已感觉不够刺激?还要更进一步,想见到我,亲自选择?
“妳想挑怎样的男人,我都会同意、接受。高的矮的、壮的瘦的,只要妳喜欢就好。那天,至少会有几十个男会员出席,妳可以慢慢考虑……我好期待,老婆妳会挑选怎么样的男人……”
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一方面,他的确更尊重我了;可另一边厢,却使我身陷更难为情的境地——我一再答应‘换偶’,已经够丢人,而现在,连那个男人是谁,都把决定权,交给我?
慢着……我的想法,怎么已像接受丈夫的提议?我大可拒绝呀……可是,怎能拒绝?距离我和阿猪的第二次亲热,已过了一个多星期,老公早心痒难耐了;另一方面,我的身体也挺……想要……
答、答应吧?谁叫邢俊、阿猪都碰巧不在?不,就算他们都在,丈夫还是会想见到,有第三个男人亲近我的。我既决心满足他的怪癖,只能继续硬着头皮……今次,不过再添一个难为情的部份——要我自己,决定人选而已……
而且,讲到底,我也不想重新过上……只有丈夫宠爱我的日子……
我几乎就想婉转地答允,却突然想到,一个至关紧要的现实问题:“不!我们不能去!我和你,都是公众知名人物,怎能被那么多人知道,我们两夫妻……”
邢俊和阿猪都是丈夫的好友,我深信他们不会泄密。而且之前这四次‘换偶’,都低调地辟室进行,只得我们四个知晓。但集体聚会,别说人多口疏了,单只我和丈夫以真面目出席,他是有名气的企业家,我在演艺圈的高知名度,就更不用说了……
丈夫胸有成竹般,从床头柜抽屉,取出一个正方盒子:“参加的会员,可以选择隐藏自己的样子——”
盒子打开,放着两副面罩:一副是男装的白色眼罩,除了露出双眼,妥贴地遮住额头以下、嘴巴以上的容貌。女装黑色的一款,是精美的蝴蝶状设计,缀以闪烁碎石,覆盖的面积更大,同样隐藏起使用者的七、八成面孔。
“妳喜欢蝴蝶,这是我亲自设计的。”唉,都不知该说他贴心,还是没良心……
“好吧,我……去。”看着蝴蝶面具,我强调权利:“但如果我感觉不对,你要立刻带我走。”
“当然呀,”丈夫显然因为我的答应,大感惬意:“那我就报名,通知会方,这是妳第一次出席。我平时匿名参加,用的代号是‘W先生’,所以,妳就是‘W太太’……”
W,代表姓汪……
“会方的内部通讯,事前就会通知那天的参加者,这是妳首次参与……所以,妳会成为全场男会员的焦点的……”
甚么?还有这种措施?想到将要被几十个陌生男人,知道我是初次前去‘相人’,当真……好丑怪……
“老婆,就算妳戴着面具,也一定艳压全场!不过,我想妳那天再打扮漂亮些!让所有男人,都第一时间,被妳迷住……”
丈夫绘影绘声,我眼前不禁浮现出,好几十个不认识的男人,均向我的身体,投来灼热的视线……
“我们明天出门,去为周末的聚会做准备!我亲手帮妳挑长裙、鞋子和……内衣?”
除了怀羞默许,我还能怎样?
*** *** *** ***
转眼,就到周六黄昏。依旧是丈夫驾车,载我去‘换偶会’会址。下车前,彼此都戴上面罩,将脑后的索带,牢牢绑稳。我再三确认,只露出眼睛和嘴巴,除非是最熟悉的家人、好友,否则,我们夫妻的身份,绝对不会被辨认出来。
使用秘密入口和通道,丈夫带我去到某一楼层,一个宴会厅的门外:“老婆,进去吧——”
我挽着他的左手臂弯,尝试让呼吸、心情都不要太紧张,便配合他的步伐,缓缓进场——
宴会厅的面积可能有过千平方米,装潢媲美顶级酒店。天花板满是亮丽的水晶吊灯,墙壁金碧辉煌,铺着高档地毡。聚会布置跟上流社交场合没两样,中央处,开辟了一圈舞池般的交谊区;走道旁,设有精美的自助餐桌。角落里,有琴师在演奏三角钢琴。此外,还有一个调酒吧,附近更有好几间像K房的房间……
所有服务生、琴师、调酒师都戴上半截面罩,想来是为了配合场内的众会员。他们都像一般正当酒店的工作人员,神色自若地服务宾客。看这场面,果然不是我想象中那般的……群魔乱舞。
心头大石放下,我开始打量在场的男女会员。人数比丈夫说的多,至少有一、二百人,男女比例相若。大部份人都戴着各式面罩,却有少数大方地露出真容。从依稀可见的外貌特徽判断,老、中、青年纪都有;一些人穿得隆重,另一些人则打扮休闲。表面看来都是斯文人,让我又更宽心了一点。
丈夫挽着我走近交谊区,有一对戴着同款情侣面罩的年轻夫妻,走过来寒喧:“W,你来啦。”
丈夫向他们介绍,怯生生的我:“我太太,她第一次来。”
那个丈夫一开口便夸赞:“哗,W太太,一看就知道是位美人。”
他的妻子全不吃醋,更说话大胆:“姐妹,妳相信我,来过一次,妳以后每星期都会想来,呵呵……”
她的话中含意,真叫人害羞……怎么说话这么露骨?一点都不怕丑……
等他们走开,我低声问丈夫:“你跟他们很相熟吗?”
“没有,只是泛泛之交。”丈夫解释:“和我最熟络,知道我身份的,只有邢俊和阿猪……”
我试探他:“你和我拍拖前、结婚后,当真没跟其它女会员……好过?”想想,真是多此一问,以他的能力,那满足到任何女人……
丈夫一脸认真:“没有,我只爱妳一个。”
还未来得及心甜,他却在我耳边坦白:“但我想妳,不止爱我一个。”
我心虚地顾盼左右,害怕被旁人聪见,幸好没人在意。其实,我瞎怕甚么?
这满厅的男女,均是丈夫的同道中人,都想自己的伴侣……不止爱自己一个。
见我熟习了环境,丈夫遥指调酒吧的方向:“妳过去酒吧坐坐。”
“你呢?”
“妳先自己一个待着……”丈夫松开我的藕臂:“我会站在距离较远的地方……看着妳……”
才进场没五分钟,丈夫已急不及待,想撇下我,好看看有没其它男人,敢于接近他的爱妻……
我畏缩地抬望丈夫,他只轻推我的腰肢鼓励:“去吧,放开些……”
“我、我先去遍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