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个人住足够有余。陈设简洁干净,跟屋主本人一般好看。我站在窗边往外望,一场虚惊后,天色已经入夜。
“老婆?”丈夫走过来:“回家吧。”
长途跋涉,又伤了臂胳,我也不想妨碍邢俊休息。
邢俊苦笑:“我是伤兵,就不送你们啦。”
我随丈夫走向门口,放心不下,回头遥望,邢俊想开启行李箱,却只能用不习惯的左手……
丈夫推开大门,我有了主意,驻足不走:“老公,你先回家……我再留一下。”
丈夫先愕然,后惊喜,低语:“你想陪邢俊……过夜?”
“不、不是啦!”我瞪他一眼,压低声音分辩:“他手伤了,我先帮忙一下,再回家,好吗?”
丈夫显然亦想有人照顾好友:“当然好……”
他又现出复杂的表情:“若妳想……过夜……也可。”
我应该红了脸:“我会回家……我走时再给你电话。”
我目送丈夫走入升降机。这家伙,没见到邢俊伤了一只手吗?还乱想我和他今晚会……做爱……
我关上大门,客厅处的邢俊闻声看过来,诧异:“妳怎么不跟小飞走?”
我折返过去,坐上他身畔的沙发,帮忙打开行李箱:“你是伤兵嘛,我好心当护士姐姐,照顾你一下。”
他‘死而复生’,我有心情开玩笑,更想多陪他一阵子。
“那多谢妳啦。”他单手翻着行李寻找:“我刚刚忘记了,如果妳回了家,就要下次才能送给妳。”
他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件白布乱缠的古怪东西。我看不出名堂:“这是甚么?”
“我在埃及买的迷你木乃伊。”他故作正经:“那次我们视像通话,我不是说,会带手信给妳吗?我以前看妳上电视,说都喜欢些古怪东西啊。”
接过那件四不像,我感动起来。我记得他当时在电话说过‘让我去找一副埃及木乃伊甚么的’,想不到他当真这么有我心。
羞于被他洞悉心事,我轻晃那件‘木乃伊’:“你被人骗钱了吧?根本是脏布包着的怪东西。”
“我知道呀,是个埃及小女孩沿街叫卖的,我想帮忙她一下而已,哈……”邢俊大笑,我也笑了。总之,他平安就好。
他叫我坐一下,自己走了开去。我摸着小木乃伊,想到跟他两次‘换偶’、想到误会了他妹妹邢俏是他的新欢……明明这只是我第三次跟邢俊相见,可我对他却……用情挺深。
忆起跟邢俊那两回‘换偶’,心里小鹿乱撞……不,别乱想,他可是伤者呢……我不也告诉丈夫,今晚会回家吗……
还是不要久留……我站起来,想要告辞:“邢俊?我回家了。”
他未有回应,是没听见?我走向洗手间,门开着,邢俊的背影,动作有点狼狈……
他听见我的高跟鞋足音,转过身来,左手拿着一条毛巾:“右手打了石膏,不能洗澡,想抹抹身。”
我步入洗手间,失笑:“怕我闻到你臭臭的吗?”
我拿走他手上的毛巾:“来,我帮完你就走。”
我着他在洗手盆旁边站好,扭开水龙头,让温水浸湿毛巾:“闭上眼睛。”
我先替他轻洗脸孔。近距离细看,一段日子没见,他黑发长了,但一样的剑眉星目,英俊帅气。
抹好面孔,我帮他擦脖子,他睁开眼来:“妳会是个细心的好妈妈。”
我倒真像个母亲在为孩子抹面:“当妈妈?都不知道有没机会。”
丈夫果然已告诉他:“小飞有告诉我,他不育和生病……”
我解开他的恤衫衣钮,他没穿内衣,胸腹线条结实。我用湿毛巾帮他抹肩胸、手臂。一切都这么自然,活像……妻子,在应份服侍……丈夫……
他安慰我:“妳一定会当上妈妈的。”
他是指我已和爷爷……我垂眼羞问:“爷爷、东莞的……所有事情,你会看不起我吗?”
“怎会?”他握着我拿毛巾的手:“我不都说过很多遍吗?妳是为了小飞才如此。妳想怀上孩子、想自己满足,都是女人最正常的愿望。”
在‘换偶’此事上,邢俊的体谅,总能令我宽心。我抬眼看他,忍不住问:“那你有……吃醋吗?”
“有呀。”他假装拉长面孔:“上次打长途电话,我都告诉过妳,我吃阿猪醋了。但妳也有吃我醋呀!吃我妹妹的醋,笨死了。”
我发叱轻搥他裸胸,他又话锋一转,认真庄重:“我们互相吃醋,证明都在乎对方。妳刚才在停车场抱着我哭,我好感动、好高兴。”
他深情地俯望我:“熙媛,我喜欢妳。”
“我……也是。”我的回应,前所未有地坦率、明确。
四目交投,久别重逢之吻,自然而然地发生。好久没被邢俊吻过,我紧张得心头乱跳。跟爷爷的侵略性、八字须的下流不同,这是浪漫的情人亲吻。从唇外揩擦,到嘴内舌缠,都是那么的……唯美。
好几分钟,两张脸孔才不舍地分开。洗手间的镜里倒影,我两颊绯红。我跟爷爷,是由‘欲’开始;但与邢俊,却是因‘情’而‘性’……我感觉身心,又动情了……
他轻亲我耳际,有点大男人:“我吃阿猪醋、吃那老头醋、吃东莞的醋。”
我怀羞诉出心里话:“如果你不是忽然走了,我和他们发生的……都会先发生在……你身上。”
他使坏地盯着我:“那现在就发生吧!”
我白他一眼:“你都受伤了,安份些……”
他用完好的左手,从后轻勒我腰肢,让我裙子小腹,紧贴他膨胀的裤裆:“下面没受伤呀!”
身体好的男人,就是不同,才亲个嘴就这么坚挺,这么想……要我。
他想要,我亦真想……给。可却不晓得,怎跟丈夫交代:“我告诉小飞,今晚会回家……”
邢俊从裤袋掏出智能手机打通:“喂?小飞?熙媛有话跟你说。”
他蓦地把手机屏幕转向我,现出老公的样子,是视频通话:“老婆?”
‘换偶会’的会规,妻子‘换偶’要得丈夫同意。我懂邢俊的意思,羞瞥屏幕:“老公,我今晚……不回来了……行吗?”
丈夫一愣,随即会意:“嗯……好……”
邢俊翻转手机,面对丈夫:“小飞,那我就留熙媛过夜了。”
手机响起老公的声音,充满感激:“我老婆,今晚就……交给你。”
邢俊并没终止对话,反将手机放在一旁的架子上,让丈夫能看见我俩:“我不挂线,你可以一直看着。”
跟老人让丈夫旁观我和他的首四次做爱一样,邢俊通过手机,让有淫妻癖的丈夫遥距见证,妻子即将再度又和另一个男人,发生肉体关系。
我心知这是老公所愿,亦渐习惯他的窥视,没有抗拒……但仍觉羞愧,逃避地倚在邢俊胸前。
邢俊用左手半搂我肩膀:“熙媛,我们终于可以……结合了。”
“嗯。”我轻应一声……继爷爷后,我又将和邢俊他……亲热。
“我刚刚说吃阿猪、老头、东莞的醋……”他轻啃我耳垂:“妳要怎么……补偿我?”
这坏蛋,人家身子都快要给你了,还要我补偿甚么?可满腔柔情蜜意,让我也想用行动向邢俊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