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她脸通红,不乐意了,∓ldquo;刘小开,有什么你冲我来,别捎带她,你想不想我姐知道当年我们租的人为什么不租了,让你住进来?
刘小开杀鸡抹脖子,就差作揖了,我才放过他,正看见老梁在偷着乐,我一下就来气了,∓ldquo;还有大姐夫,当年你让我给燕姐送情书,送一封才给买一根奶油冰棍,我亏大了!
老梁调酒的手抖了一下,也不知道酒倒错了没有。燕姐抱着睡着的妞妞埋头笑,就我姐还有战斗力,∓ldquo;辛夷啊!我告诉你,小飞自小有多坏,就他十岁那年,他居然啊呀,我都不好意思说!
我从容地接着说,∓ldquo;方雅欣是她铁杆儿闺蜜,她早就知道了!方雅欣也不是什么好人,辛夷给她当伴娘,她们居然着伙儿把她灌醉了!
刘小开敲边鼓,∓ldquo;那就算扯平了吧!
我姐故作沉思状,∓ldquo;你让我再想想,在美国的时候,这小子都干过什么。
我立刻先下手为强,∓ldquo;上个月,我俩和夏婕一块儿在上海开的会,A8的事就是夏婕让我半夜到她房间,单独告诉我的。我从夏婕屋里去的时候,她睡得叫都叫不醒!
我姐和刘小开互相看了一眼,∓ldquo;小飞,还是你行!
那是,我耿逸飞何许人也!
她早就笑得酒杯都拿不稳了!
Mke冲下楼来,估计是游戏打完了,∓ldquo;四舅,今天你还没听我拉琴呢?昨天我可练了半个小时呢!连我们老师都夸我!
我大手一挥,∓ldquo;快拉给四舅听听,四舅可想听了!保证比上拉得好听多了!
Mke从乐器架上取下他那把迷你小提琴,站在吧台边,打开盒子,取出琴,摆好姿势,拉了起来。
冯阿姨当年是文工团乐队出身,弹钢琴的。
可她家的三个姑娘没一个喜欢音乐,反倒是大哥和我,一个跟着冯阿姨学钢琴,一个跟着文工团的孟阿姨拉小提琴,相比较而言,大人们对我的夸赞多一些,因为在少年宫做第一小提琴手出头露脸的机会多。
其实对小提琴,年少的时候我倒是说不上多热爱,勤加练习的原因要是我想保持第一小提琴手的位置,那是一种荣誉。
妈妈去世后,我在拉琴的时候有了新的感觉:那些原先在我眼里只代表着音符的东西,其实承载着人类的所有感情。从此我热爱上了小提琴,无论走到哪里,都提着妈妈给我买的那把琴。
在我看来,技巧这东西在音乐中占的分量并没有人们通常夸张的那么大,你能在同样的音符中发现和表达出的情感才是最重要的。这也是我公寓楼下的欧阳老先生夸奖我的要原因,∓ldquo;年轻人,你是怎么想起来要表达出这种感情的?很简单,你能体会到,就能表达出来!
Mke才学了半年,已经拉得很不错了,大人们立着眉毛听完,纷纷鼓掌,∓ldquo;好样的,拉得真不错!
Mke得意洋洋,∓ldquo;四舅,我先中场休息一下,该你了!
我拍拍她的膝盖,站起来,在坐的成年人,除了她,都曾被我的琴声荼毒过、陶醉过。
我从乐器架上取下最常用的那把琴,打开盒子,熟悉的松香味扑鼻而来,我拿起琴,想告诉她:这是一个送别的夜晚,这是一个团聚的夜晚,这是一个美好的良宵!
我还想告诉她:我走过幸福的童年,经历了噬心的少年,那些孤独的岁月随着你的到来渐渐远去,今后我愿意和你携手,在蓝天白云下,唱出属于我们自己的牧歌!
其实我最想告诉她:在即将到来的,崭新的春天里,我们会拥有更多的幸福和欢乐!
离开我姐家的时候,她又醉了。
这简单,我抱起她,出门,进门,把她扔在床上,她嘟囔着问了一句,∓ldquo;到哪儿了?
我哼了一句,∓ldquo;黑煤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