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等着我们,谁愿与我同往……』父王这番话鼓动了所有的族人,于是,咱们一
鼓作气势如猛虎的拿下大荣,占了这锦绣繁华的河山……」
「前人植树后人乘凉,父辈们的勋功烈业交到儿臣的手里,儿臣岂敢不兢兢
业业励精图治!……」
越卿尘听得心头淌血,眼帘内,重銮耸翠,飞阁流丹,江山胜景,故国家园
……都蒙上一层血雾,国仇家恨的背后,竟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母后,母后!」
越卿尘强忍住颤抖,神看他。
「母后看这边,这是内廷待诏绘制的各处行宫图,母后瞧着哪处不妥当,儿
臣好叫他们添办去!」
「澈儿,母后有些累了,这画先放这,赶明儿我再细细看!」
「既如此,儿臣就先告退,明日再来给母后请安!」
西北风打着旋,卷过紫红色的宫墙,夜空繁星点点,银河卷帘,与太和殿屋
脊上的仙人走兽连成一片。
宇文澈跺了跺脚,步撵停了下来,他翘首看着夜空,紫微星飘忽黯淡,辅星
星芒大绽,反客为!
真是谁都敢踩一脚呀!内有权臣把持朝政,处处制肘。几个好哥哥面上恭谨,
私下随时惦记着给自己致命一刀,自己上位!外头更好,边疆不宁,藩王割据,
前朝的遗老遗少私下串联,妄图复辟……哪处着起火来,说不得就火烧连营,朕
这个天下之就要死无葬身之地!
这棋盘错复杂,要想破局,还是要先把朝堂握在自己手里,不破不立,此
番南巡,就给他们一个机会,看看哪根椽子先出头!
「金顺,传中宫懿旨,万岁登基以来,后宫自贵妃以下,位多虚悬,为绵延
子嗣之计,当采选秀女入宫。着东南各道按籍捡点三品以上大员之女,凡年满
十三不足十七岁者,备录采选。宫中凡年满二十五岁宫女子,着赠金放归本家,
以应天和,另选良家子以充宫掖!」
「金顺,你先去金陵宣旨,顺便给朕好好瞧瞧,可别叫他们弄些子庸脂俗粉
糊弄朕!」
「是,奴才遵旨!」金顺犹豫了下,还是跪奏说道,「子,这怕是与您声
名有碍!」
「要的就是荒淫无道,无心政务之名!」
……
灵岩山
上山的道路上挤满了善男信女,拖老携幼,三步一跪,五步一叩的往大佛寺
拜去。再加上道旁贩卖香火供物的,果子茶水的,如沸水般喧嚣。
明月扶着碧荷的肩,看的目瞪口呆,怎么不过月余,这地方就热闹成这样。
碧荷拿出几枚铜钱,递给一个提着竹篮的小童。
「小哥,来盏果子露!」
「哥哥,给你!」
「嗳,你可知道这是怎的了?这么些子人都是走庙的吗?」
「您不知道,再过几天就是观音娘娘的胜缘法会。往年也没这么热闹,今年
出了稀罕事,前些日子,大佛寺里观音娘娘现了真迹,点化世人,南无阿弥佗佛,
说起来那真是……」
这个小童是个话多的,也多亏他叽叽呱呱说的明白,原来,数日前大佛寺佛
香阁前的红莲,逆时盛开,阁里的千手千眼铜像,不知怎的就通身汗如雨下,一
连七日,日日如此,就有人说,这是菩萨点化世人。没几天,就传出了一副偈诵:
三月三日劫数至,北旱南涝人心慌。
观音大士心慈悲,降下甘露解灾殃。
鼎炉焚起妙真香,菩萨真身现两江。
灵山底处金灯照,红莲开时闻水香。
这么一来可不得了,不要说十里八乡,就是两淮闽浙的信徒们听了信,谁不
想解厄渡灾,哪个敢不来参拜?到了法会正日子,怕是人还要更多哩!
庙前更加热闹不堪,还有个清俊的和尚,在法台上说法:……
建康金陵立九杆,
男女老少皈吾教,
湖广承天二九枝,
大地元人听祖道,
男为普,女为妙,
十善之家皈吾教,
有朝一日大收源,
哭的哭来笑的笑,
有德之人上法船,
无福众生苦海闹……
「南无观世音菩萨,保佑信女一家平安!」
「救苦救难的大士,早赐圣水!」
「菩萨慈悲啊,保佑我女儿可别给选上呀!」
乱糟糟的叫喊声里,台上的和尚高宣佛号,就有知客僧拿出无数个朱漆小葫
芦分发下去,男男女女的蜂拥去抢!
明月想了想,悄悄地跟碧荷说:「这事有蹊跷,寺里的和尚不是好人,咱们
悄悄地去看看,别叫他们哄了这么多人去!」
数日前,李子涵带着明月返扬州,路上就听说了采选之事,心里暗笑小皇
帝荒淫。不过很快就笑不出来了,竟然接二连三有人抬着花轿上船,要把黄花大
闺女送给他做小妾,字字血泪,叩请收留。
明月不耐烦打这啰嗦官司,一气之下,拉着碧荷易装偷跑。她心说道,这个
皇帝实在讨厌,有心找他晦气,偏偏够不到,又打听到前来宣旨的,是个姓金的
公公,住在大佛寺内。便一路了来,她却没想到,大佛寺竟然变得这样热闹。
「小~ 公子,你怎么知道这里的和尚不是好人?」
「本公子掐指一算,算出来的!」
明月心里偷笑,既吃酒又吃肉,还会偷偷的埋佛头糊弄人,当然不是好和尚!
这帮子坏和尚总是骗人,既然给我撞着,可要教训教训他们。
「公子,你看,那些女孩子,她们这是去哪?」
七八个妙龄少女,虽是小家碧玉,其中也有一二姿色出众的,娇俏婀娜。女
孩子们牵着手,绕着观音殿往后走,穿过夹墙的一道小门,另有一个小小的殿阁,
供着三世佛,佛前香篆袅袅。女孩们进去以后,就跪在佛前的蒲团上,静心礼拜。
一会儿功夫,殿门竟然关了起来。
明月本来都要离开,忽然心中一警,掩住气息,拉着碧荷的手,腾空飞上殿
阁的大梁。
大殿里氤氲的香气熏得碧荷身子一软,明月的掌心传出一股寒热气流,在她
身上流转,很快让她神清气爽。
下面的女孩们早就东倒西歪的晕倒在蒲团上。
从香案底下爬出两个小沙弥,笑嘻嘻的把蒲团推到一起,又把女孩们横七竖
八的放上去,移动的时候,少不得这摸摸,那戳戳,指指点点,轻佻戏弄。
一个阔口粗眉的,伸手摘去其中最出众那个女孩的绣鞋,拿在手里闻个不停。
「啧啧,真是香,难怪师傅他们总是用这个当酒杯!」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