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念头,万一叫
他得了机会,这种捎带脚的艳福,他没道理不享。
唐醉晚走出几步,心平气和道:“江湖风波险恶,唐青为唐门尽心尽力,出
门办事横遭不测,家中那些流言蜚语,不值一提。”
南宫星虽也算是世家子弟,可并未亲身经历过大家族比邻而居的生活,不禁
追问道:“流言蜚语?”
“公子,醉晚一个妇道人家,平日接触的,都是境况相近之人,我们口中的
谈资,并无实据,其中不乏恶意掺杂。醉晚听得出,公子对唐青很有几分关切,
那她的事情,公子还是亲眼去见,亲耳去听较好。”
南宫星只好收住话头,随她继续上行。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熟面孔,南宫星暗吃一惊,急忙抢上一步,笑道:“在
下孟凡,这位姑娘英姿飒爽,想必也是唐门弟子吧?”
唐欢先是一愣,跟着柳眉半蹙,恍然大悟,冷笑道:“原来是掌事亲自交代
的孟公子。唐门的事,有劳公子帮忙了。”
唐醉晚退到一边,低头不语,看来,在唐门不习武的女子,地位比这私生女
还要低些。
“家父对唐门颇有好感,在下途经此地,出手相帮,也是情理之中。”南宫
星拱手一笑,淡淡说道。
唐欢知道自己被暗暗嘲弄了一句,冷哼一声,快步往山下走去。
等她离开,南宫星忍不住问道:“醉晚姑娘,我看你身子也不是那么弱不禁
风,为何生在唐门这种地方,却没有习武呢?”
唐醉晚柔声道:“小女子根骨不佳,幼年身体孱弱,错过了夯实基础的时机,
此后,弟弟学艺颇为顺利,醉晚也就不再惦记。唐门甚大,容得下醉晚安心闺房,
盼着将来能找个好夫婿,再给唐门添砖加瓦。”
说到这里,她抬手一指,道:“那庄中第四进西院,便是唐行济一家住处…
…呀,已经挂起灵旗了,近来门主有命,一切大事从简,看来……这丧仪怕是不
出院子了。公子,你若没有要紧事,请容醉晚过去问候一句。”
南宫星点了点头,望向院墙角落挂起的白幡,仔细想想,近些日子,唐门已
办了几次葬礼,若是寻常弟子,恐怕就直接拖到后山掩埋了吧。
都说江湖中人不拘小节,恐怕,只是某些时候,小节实在顾不过来罢了。
“你要是出来早了,就在大门外等我。”南宫星扬声叮嘱一句,看唐醉晚抬
腿迈过门槛,四周暂时没有旁人,立刻展开轻功,闪入一旁树木阴影,沿墙而行,
悄悄摸到了挂着引魂幡的院落 之外。
隔墙不远,就能听到沉闷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传来。
他屏息凝神,一边听着院内动静,一边在周遭仔细巡视一遍。至今他还没有
摸清唐门此次迎来的外敌究竟是什么来路,只知道其中有 天道参与筹谋。也不知
道这些人究竟所图何事,若是想要篡夺唐门基业,就不该害死世子惹出如此大的
浪花,若是只为杀掉世子嫁祸,目标为何会选定成玉若嫣而非唐门?
单从如今的结果来看,更像是镇南王的仇家在 苦心布局,将前途远大的世子
世子妃一箭双雕。可若是王宫贵胄之间的朝野纷争,为何会选在江湖人的地界处
理?
一团疑云千头万绪,暂时梳理不清,来回兜了几圈,没看出有什么异常,便
在一个冷僻角落提气越墙而入,下到了院子之中。
同一庄的熟人,此刻想必都已在唐行济一家住处吊唁,四下空空落落,举目
无人。
夫君初丧,文君新寡,南宫星大感头疼,就算这范霖儿是个钩子,为了钓住
他这个碍事的小子,可他要怎么咬钩,才能显得合理而不突兀呢?
以孟凡的身份过去凭吊,当面问候么?
他正自沉吟,忽而听到一缕细细风声往身侧打来。
听声辨位,倒是不必躲避。
但一眼看见那枚细针打在地上,南宫星的脸色却瞬间一变,扭身双臂一张,
腾身而起,掠过院墙,在墙头运力一点,横跃数丈,踏树一翻,稳稳落在地上,
喜道:“娘!”
唐月依却是一脸寒霜,劈头沉声斥道:“叫你赶快回去,为何不听话!你是
要你家里新娶的媳妇,也做 寡妇才高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