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外子……外子绝不是会轻生自尽的人。他身故之后,家中已
有流言,说他……犯了大错,畏罪自戕。这绝无可能!掌事称您年少有为,未亡
人在这里给您叩首,求您为外子主持公道,还他一个清白!”
南宫星急忙上前托住手臂,扶她站起,薄薄衣衫下,竟能隔着布料感觉到她
肌肤的滑嫩细腻。
他是久经花丛的老手,单单这么触手一碰,也知道这楚楚可怜的范霖儿,衣
衫罗裙之下包裹的,是副颇为勾魂摄魄的好身子。
心中不觉一荡,他急忙定神松手,抱拳道:“弟妹何出此言,在下既然是掌
事亲自请来帮忙,自当尽心尽力,只要行济兄弟行得正坐得直,这清白于他,不
过是迟早的事。”
他略一思忖,续道:“只是……并不能怪唐门中有针对他的流言蜚语,弟妹
可知道,行济兄弟此次回来,是唐青身边唯一的陪同者,而唐青,回来之后就成
了那副样子,至今不见好转,唐行简他们又都死在了外差之中,大家怀疑你夫君
与 天道有所牵扯,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吧。『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
范霖儿抽嗒嗒道:“行济在同辈中年纪较小,以往,总是对行简大哥言听计
从,大哥说东,他绝不往西,如今……明明是唐行简被戳破当了叛徒,他余威犹
在,大家不敢说三道四,就、就把脏水都扣到我家夫君身上了么?”
“既然你笃定,唐行济清白无辜,那,不如这样,我问你些事,你好好想想,
咱们若是能找出害死唐行济的真凶,自然就能将真相公诸于众。”南宫星沉声道,
“关于唐青的事,就我所知,唐门上上下下都明里暗里问过,想必,唐行济理应
和你也提起过吧?”
范霖儿低头以袖拭泪,哀戚戚颔首道:“嗯,行济提过,我也问过。毕竟…
…是跟着他的时候出了事,就算青儿妹子家里父母不追究,我心里也还是过意不
去。”
“他怎么说?”南宫星缓缓道,“若是疾病那套虚头八脑的谎言,你就不必
再提了,我也只当你今日没来找过我。弟妹,你若真心有求于我,那就该知无不
言,言无不尽。否则,我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帮不到你。”
范霖儿细白手指轻轻捻住衣衫上被夜露打湿之处,沉吟片刻,轻声道:“其
实……行济中间把唐青弄丢了一次。”
“哦?”南宫星微微皱眉,心道范霖儿这一招,用得可不甚高明,莫非又有
所图谋?
“他搪塞家中那些话,我虽是一介女流不通武学,可也一样不信。青儿妹子
并非厢房里的待嫁闺女,身强体壮怎会那么 容易一病不起,还病到神智不清。我
就问行济,青儿是不是遭了奸人所害。”
“他怎么说?”
“他这才告诉我,原来回家的路上,唐昕不知为何追了过来,疯了一样和他
大打出手。唐昕武功地位皆在行济之上,在西堂行博哥哥手下坐着第三把交椅,
行济哪里是她的对手,就……被她把青儿劫走了。等行济百般寻觅,耽搁好久,
才追着线索找到了昏迷不醒的青儿,当时身边还守着一个牙婆,若是行济晚到片
刻,只怕……青儿还不知要被卖到何处去。”
南宫星心中一凛,这谎言当真是恶毒无比,其中当事三人,一个没了 记忆,
一个下落不明,一个死无对证,这祸水东引之计,真令人后背阵阵寒意上涌。
他装作较为吃惊的样子,沉声道:“这话你还对谁说过?”
范霖儿微微抬头,泪汪汪的眸子里满是无助,“我原本对谁都不敢讲,到时
被人以为我在污蔑唐昕,我一个未亡人,还不知道要受怎样的非议。可……可我
一夜辗转反侧,孤枕难眠,心中实在不愿看行济被人如此冤枉,于是我早早起来,
就先去拜会了几位长辈,包括掌事伯伯在内,将此事,原原本本说了。就是掌事,
特地指点我来等你的。”
这若不是在唐门,南宫星估计要忍不住将这小 寡妇抓进房里百棍拷打。
此时此刻,范霖儿别说是有所关联,就是说她正是幕后主使,南宫星也愿意
相信。
可以他目前孟凡的身份,却分毫不能发作,只有微笑道:“如此重要的情报,
在下必定铭记于心,那,弟妹,这么要紧的事,为何唐行济回家之后,不第一时
间向长辈通报呢?”
“唐昕为人伶俐精明,算是他们那条线上的女弟子中最受器重的。我起先自
然不敢说。不过,她家嫡长子唐行杰,已经在白家的事里证明了已被 天道策反投
靠,图谋不轨。行简大哥也九成九已经做了叛徒,当时同去的三人,莫非就只有
她唐昕出淤泥而不染么?”
好毒的牙,南宫星一阵心悸,若他并非亲历者之一,这范霖儿的话,绝对极
有说服力。唐青和唐昕不睦,是唐家上下几乎人人皆知的事实,连动机都不必费
心去找。
“我要去养性园与唐掌事碰面,说说昨夜的事。弟妹不妨先回去休息,再想
到什么其他的事,还请及时告知。有劳了。”他一拱手,匆匆离去。
范霖儿泪花闪动,垂目道:“孟少侠,外子的事全仰仗您,我心乱如麻,哪
里还能休息得下,你去跟掌事见面,妾身便在此间等着,盼你能早日找到线索,
还我夫君清白。”
南宫星一拂衣袖,淡淡道:“那你就等着吧。”
先一步赶到养性园,南宫星四顾无人,坐下等了片刻,凝神细听,想要捕捉
唐远明到来的蛛丝马迹。
全神贯注提前有所准备的情形下,他总算捕捉到了一丝异样的风声,他扭头
一望,果然,唐远明正施展轻功飞鸟般轻轻落下。
“唐掌事倒真不吝内息,自家的地盘,还要用身法出入上下。”
“比起时间,真气本就不值钱。”唐远明站定,微笑道,“看你样子,范霖
儿等到你了。”
“没错,这上门挑衅的法子,可真够有恃无恐。唐掌事,现在她已经可以确
定至少与阿青和阿昕的事情有关,你介意我将她拷问一番么?”
唐远明淡淡道:“那是唐门的媳妇,文君新寡,孤苦无依,唐门是正道大派,
不能如此落人口实。”
“若是不落口实呢?”
“你愿意做些不落口实的事,那还与我们唐门何干?没有牵扯,至少我是不
会派人向你兴师问罪的。”
老狐狸。南宫星磨了磨牙,长话短说,先将昨晚那媒婆的情形提起,跟着问
道:“由此可见,文曲的手下要么是根本不知道她真身的,要么,是问不出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