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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就在去年十一月份吧,哪一天就记不清楚了。」
禺铭一想也就释然了,原来九八年底,他与珠江电影制片厂的一位编剧于力
应约到了福建惠安县去写一个反映女性题材的二十集电视剧《海峡旁的女人》,
直到年底才来,当然也就看不到此轰动新闻了。禺铭问可不可以帮联系到舒勇,
想和他聊聊。
叶女士拉开抽屉翻开一个大记事本,在上面找起来,一面说着:「你知道吗,
舒勇搞这个行为艺术很曲折的,为了请裸体模特,他几乎跑遍了美术学院,又去
找妓女,但都没人愿意给他当裸模。总之,很坎坷曲折。」
禺铭的喜悦真是有些无法自抑了,这正是作家创作所需要的兴奋点,越坎坷
越曲折就越能打动人心。他似乎看到一座显露光芒的金矿呈现在眼前,只需挖下
去即有收获。
「你去采访舒勇吧,他一定会有很多故事告诉你的。」她将舒勇的电话抄给
他。
想到资金的事,禺铭犹豫一下,还是开口了:「你知道,拍电视需要资金,
不知道省环保局能不能支持?」
叶女士摇摇头苦笑了:「我们的宣传经费很有限的,自己都不够用。去年市
话剧团的一个老师写了部也是反映环保的话剧,他也是自己想办法筹钱」
后来他提到能不能给些资料?她也一副吱吱唔唔怕麻烦的样子,半天不动一
动,还赶紧将那份画册收起来,生怕他提出要。他心里不免一沉,还以为拍反映
环保的电视,是意义非同常的事,作为环保部门,应该会全力支持的,至少也
应该投入部分资金吧?但谁知事实并不如想象的顺利,她连一份资料都没有给,
大不了就是给了舒勇的两个电话!
真是要多讨厌有多讨厌!
先不管那么多,和舒勇联系上再说吧。
禺铭失望地离开广东省环保局的时候,天突然下起了雨,风迎面刮来,脸有
些刺痛。他将衣领竖起来,脖子缩进去,直觉到这次要当独立制片人是不容易的,
同时心里骂起来,「什么支持支持的,挂在嘴上有个屁用!我现在正在为环保做
点事啊!但谈到资金你们就摇头兼摆手!」直到挤上公共汽车,遇到一个漂亮年
轻女子,顿时如暖风轻掠拂去他身上的所有冷冻和意念中的全部失落。
他一上车就看到漂亮女子坐在后面,于是向她挤去倚在她的身边。她正低头
全神贯注看一本书,他往下望她,那一头浓密的黑发上插着漂亮的蜻蜓饰物发夹
子,黑黑的弯弯秀长的眼眉,眉下是向上翻的黑黑的眼睫毛,勾出好看的眼睛线
条,眼睛下是高挺秀润的鼻梁。鼻梁下是性感的微张的红红的嘴唇,嘴唇下圆圆
微翘的下巴,再往下看是衣领口,衣领里面隐约见到隆起的乳房的坡状。他的性
意顿时如烈火猛窜撩起小「呼」地澎涨,于是就利用车子前进转弯时用手蹭
她的胳膊,看着她有什么反应。地址发布页 wkzw.me她不理我?他又蹭一下她的脸,还是没理会。再
次转弯时他就伸手飞快的抓一把她的奶子,她马上感觉到了,脸色一变怒气飙发
抬起头来眼睛圆瞪张口要骂。他就眨眼给她一个笑脸,她立刻转怒为喜,手用力
掐一下他的大腿,咬牙轻挤出一句什么。他就弯下腰来伸头过去贴着她的脸柔声
说:「小猫咪,想我吗?」
「打死你,这么多人」她小声说牙齿咬在下唇还冲他瞪眼睛,故作嗔怪
推开他。
她是小卓,偶尔禺铭称她「小猫咪」,比他小十一岁,十年前他们就相爱并
一直保持着这份感情,是他固定的性伴侣之一。
这时她旁边的一个男人下车,她就挪进里面让他坐到她身旁。「你真大胆!」
她悄声骂,又掐一把他的大腿。他就附到她耳边说,「这不能怪我,怪你的奶奶
这么诱人!」她一听脸有些红,马上更用力掐他,压着着嗓子骂:「这是公车上!
人听到的!」
他不理她,继续附在她耳边轻语:「坐在你身边,我就想到了你的玉体,就
想咬你的奶,舔你下面最美丽的花宫,现在,硬帮帮了,想啦!」
她加大力气掐让他发痛,「你再说我就下车了」说完挪挪身离他坐开些,
故意扭开头往窗外看。
车子往前开一段,她扭过头来他们眼睛对望一下,都噗的笑了。他问「他在
家吗?」她知道他说的「他」就是她老公,摇摇头。他就眨一下眼睛示意去她家,
她也用一个喜悦快活的眼神应了。
「看什么书?」他问,并拿过她手中的书,是余秋雨的《文化苦旅》。他说
你看这种书倒不如看三毛的作品或者海子的诗。她说现在余秋雨很牛啊!他说在
中国,牛不牛是官方吹捧出来的,官方的界定就表明那一定是御用的。余秋雨的
作品他没看过,但有人说余秋雨在毛泽东发动的「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做了毛泽
东周恩来集团的宣传枪手,写了大量泯灭良知助肘为虐的文章,但竟未见一丝忏
悔还故意掩盖,文如其人,心无真诚如何可以写出好作品?!他就告诉她他的亲
身经历:「我有一个契爷,他在国民党政府时期是一个资本家,共产党抢权后他
被掠夺所有财产,还被押去劳改五年。从劳改场来后只能做一个挑夫维持生计,
尽管那是非常艰辛的工作,他依然对我很好,那时候我们是邻居,因为他没有儿
子,我妈就把我『过契』给他即认他为干爹。契爷经常买好东西给我吃,每逢过
年过节,他都请我们全家去吃饭,买新衣服和玩具给我。文化大革命来了,契爷
被批斗游街,脖子上挂块牌子,上面写着:牛鬼蛇神。造反派踢倒他让他跪在尖
石子上,不断的揪他的头发搧打他的脸,还让围观的小孩子向他吐口水扔石块,
举手臂高呼『打倒牛鬼蛇神』!那时我八九岁,也夹在小孩子堆中向契爷吐口水
瞪眼睛。契爷抬头看了我一眼,低了头默默跪在那里任人辱骂打罚。我永远无法
忘却这些情景多年后我懂事了,深深地仇恨被中共政府洗脑变成无知无良,
小小年纪便被激发出虐殘他人的魔性,我当他的面坦诚自己的过错,在我出来工
作后并尽可能地给他一些钱花,来弥补我的不可饶恕过犯小卓,一个人如果
有良心有良知,就应该忏悔因自己的过错给他人造成的伤害!特别是作家!你看,
我不是一直在骂自己曾写过的作品吗?哪是什么狗屁,垃圾不如!垃圾人们尚可
扔掉,那些精神垃圾,却在毒害他人!」
「好了好了,别说教了!」她捏他一下。
他凑近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