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多年,梁萦柔很想问问曾尧逸,他对自己和管甯到底是什麽样的感情?
当年她害怕从曾尧逸口中得知他爱的人是管甯而非她,所以从来不敢去质问他,只是到了今时今日,她已经没有什麽好怕的了,不管曾尧逸更爱她还是更爱管甯,只是需要一个答案就能让她解脱枷锁,到底是继续沈迷还是从此清醒……
梁萦柔心情开阔,她抓紧了手中的包包,打车去了车站,准备去市里找曾尧逸说明白,并且告诉她自己很後悔做了那件背叛他的事情,如果时光可以倒回,她绝对不会那麽冲动。
在巴士缓缓开动的时候,梁萦柔很紧张,她在打著腹稿,该如何开口讲述事情经过。
只是等到梁萦柔下了车後,完全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曾尧逸,她只能碰运气,先去她离开了三年的房子,那幢有著她跟曾尧逸很多回忆的建筑物。
当站在依旧宏伟的房子前,梁萦柔感慨万分,时隔三年已物是人非,这里不再是她的避风港,没有了曾尧逸做她的屏障。
梁萦柔走到大门前,按响了门铃,开门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梁萦柔并不认识他,客气地询问道:“请问这里的主人家是姓曾吗?”
“不是,请问有事吗?”
“没有,打扰了。”
梁萦柔的面色很难看,她没想到曾尧逸会把房子卖掉,就像把过去全部舍弃一样,梁萦柔知道自己没资格要求什麽,可是一切都被抹杀以後,她难过得难以喘息。
梁萦柔站在大街旁,突然感觉很迷惘,对自己的目的地茫然,对未来的生活更加茫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梁萦柔拿出手机给曾尧逸打电话,这是三年来清醒的情况下首次给他打电话,那个号码早已深入骨髓,梁萦柔很熟练就能按出来,可是这次不同……听筒里传过来的是机械的系统声,告诉她这个号码已经停用了。
梁萦柔不敢置信地盯著手机屏幕,她仔细确认著号码的正确性,那几个数字被她反复地查看,没有一个是错的,明明在昨晚的时候还能拨的通,怎麽到了现在就不行了?
梁萦柔连续不停的拨打这个号码,得到的答案永远一样,曾尧逸临走时的话是真的,他这次真的放她自由了……
可是梁萦柔并不开心,她就像在犯贱,在曾尧逸身边时想著逃离,可是当曾尧逸真的放手後,她又不希望曾尧逸舍她而去……
梁萦柔迫切地想知道曾尧逸在哪里,她非常清楚这次如果她不采取主动,两个人可能就此完了,过去的纠纷萦绕至今,只有两个人彻底说清楚,他们才能真正释然,不管结果是分还是合。
梁萦柔当年糊涂,只是在往後的三年反复地思考後,发觉事情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麽简单。
在打曾尧逸电话无果的情况下,梁萦柔想到了程庭若,如果有一个人知道曾尧逸的下落,那只会是他。
梁萦柔在当年利用程庭若後,一直觉得对不起他,也逃避著与他见面,就算到了现在,她还是不敢跟他会面,可是现在唯一能寻求帮助的人就是他了。
程庭若的号码也一直被梁萦柔记在脑子里,在成功听见拨通的声音後,梁萦柔紧张地等著对方接听起来,她已经太久没拨打这个号码了。
在几乎要自动挂电话的时候,听筒里传来了程庭若的声音,“哪位?”
“阿若,是我。”梁萦柔小心地应道,她怕程庭若听不出自己的声音,又强调道:“梁萦柔。”
“我并不认识一个叫梁萦柔的人,你打错电话了。”
“阿若,你别挂!”梁萦柔著急地喊道,“我有事想跟你谈一下。”
“我跟你没什麽好谈的。”
话音刚落,梁萦柔耳边就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10鲜币)023
梁萦柔想再给程庭若打电话已经打不通了,她不清楚是程庭若在忙还是将她拉住了黑名单,连唯一求助之人都失去了联络,梁萦柔不知道要怎麽著曾尧逸。
当年除了曾尧逸外,对她最好的就是程庭若,可是她利用他脱身,又哄骗他才拿到了曾尧逸的罪证,程庭若肯定怨恨她吧,梁萦柔觉得自己其实也是活该。
市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可是茫茫人海要找一个人,却犹如大海捞针,梁萦柔垂头丧气,她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身後的建筑物,拦了辆出租车去车站。
梁萦柔木讷地望著窗外呼啸而过的风景,说不定在某一处就有曾尧逸或者程庭若的身影,而她就这麽轻易放弃了,梁萦柔觉得不该,她著急地让司机停车,给她塞了车费後,顿时豁然开朗,她不能就这麽不明不白地离开。
梁萦柔又给程庭若打电话,可是依旧打不进去,於是改成发短信,说自己在一家咖啡馆等他,不见不散。
梁萦柔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把握程庭若会来见她,她就想赌一把,赌程庭若不会狠心,他除了曾尧逸外,对她是最尊重的。
梁萦柔很喜欢咖啡的味道,但是她不会喝咖啡,觉得又苦又涩,人生已经太多坎坷了,不能再对自己的胃不好。
咖啡厅里放著缓慢的轻音乐,梁萦柔渐渐地放松下来,她微笑地盯著橱窗外面的行人,这样轻松的感觉太过久违了,这三年来她过得很压抑,将所有的情感都深深地埋藏在心底,找不到一个宣泄口。
梁萦柔时不时地看著手机上的时间,离她进门已经有四十几分锺了,不过要等的人始终没来,服务员委婉地问她是否还要别的服务,梁萦柔脸红地又了一些东西。
时间慢慢地流淌,在过了两个小时後,梁萦柔失落地叫服务员来结账,就在她掏出钱包的这会儿,她看到身旁多了个人,抬头一看果然是程庭若。
梁萦柔马上跟服务员说迟再结账,程庭若面色铁青地坐到她对面,没好气地问道:“找我什麽事情?”
眼前的程庭若相较於三年前,变化很大,他收起了自己的玩世不恭,更多了一丝稳重和干练,梁萦柔先是打了声招呼,“阿若,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程庭若的脸上露出再明显不过的讽刺,“拜你所赐,过得马马虎虎。”
“对不起。”梁萦柔羞愧难当,她当初只想著快离开曾尧逸,所以采用的手段偏激了一,可是却伤害了一直对她照顾有加的程庭若。
“你的一句对不起并不能改变任何事情,我一都不稀罕,说吧,找我出来什麽事情?”
“我有事想跟尧逸谈,可是联系不上他。”梁萦柔小心地说起自己的目的。
程庭若冷笑,“老大已经离开这里,你不用找他了,而且我想不通在你做了那麽过分的事情後,还有脸去找他?你知不知道你伤他有深?”
“他去哪儿了?”梁萦柔急切地问道。
“我为什麽要告诉你?让他再被抓一次吗?以前是我蠢,被你利用了还傻乎乎地不知道,害老大坐了三年牢,到了今时今日,你觉得我还会再信一个字吗?”
“当年我是迫不得已的,是他伤害我在先。”梁萦柔努力辩解道。
“你想怎麽说就怎麽说吧,反正事情都发生了,如果就问这事的话,我无可奉告。”
程庭若作势要站起来,梁萦柔不死心地阻止道:“阿若,我只是想跟他谈谈,并不是要伤害他。”
程庭若眼神犀利冷峻,咬牙切齿道:“你出现在他面前就是对他最大的伤害。”
梁萦柔眼睛酸涩,他们上次交流时,程庭若还是处处关心,如今对她只有恨意,“阿若,我跟他之间的事情,你是最清楚的,你跟他是好兄弟,帮他我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