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常矮小,但门很大,门外的一
切对他来说预示着希望和危险。”
平淡的电视剧对斯皮尔伯格也同样有吸引力。他的父母外出之前,他们总要用
毯子把电视机包起来,并用几根头发巧妙地做上记号以此来发现史蒂文是否偷偷地
看过电视。后来他学会如何侦察出头发的位置,并能特它们按原位复原。把一切弄
好后,他打开电视机看起来,即使里面什么节目也没有他也看,他喜欢从电视机中
发出的嘶嘶声,和那些从遥远的电视发射台飞来的“鬼魂”。他把脸贴近电视机,
仿佛这些“鬼魂”在附近游荡时,他能追上他们。
斯皮尔伯格已习惯让自己的大脑承受更多压力的感觉。而且几十年中,他一直
处在这种状况下。他曾告诉过一位记者,在混乱的情况下,比如在他接电话时,收
音机、电视机发出巨大的噪音,录音机开着,狗在叫,门铃在响,他的各种机能仍
能处于极佳状态。1990年,在他执导《霍克船长》(Hook)一片时,拍摄间隙,他坐
在摄影架上手里玩一个“游戏男孩”的玩意儿,同时,耳朵在用耳机偷听着洛杉矾
机场飞机控制塔的情况。
在斯皮尔伯格还是个孩子时,有一天他—个人呆在屋里,他以一个艺术家的眼
光对一种视觉上的性行为产生了浓烈的兴趣。他让映在天花板上的手的影子和自己
身体的影子相吻合,他要看看作为艺术家的自己和作为道具的自己是否能像精神分
裂症患者那样产生个性分裂。到14岁时他仍喜欢经常对着镜子看上5分钟。他似乎对
反射在镜子里的自己很着迷。当他成人后,每当他遇到压力时,他就去拿照相机,
将自己在镜子中流泪的脸照下来。这位电影导演默默地记录下自己内心的那个陌生
人。
斯皮尔伯格这种不安全感来自于家庭灾难的影响。他常常想像着一个活的东西
在他的床底下生活,一个怪物躲在他的衣柜里等着把他吸进去。夜里,他会躺在毯
子下瑟瑟发抖,幻想屋里这些家具有脚,桌子和椅子都在黑暗中跑来跑去。他说:
“挨着我床的那堵墙有个裂缝,我总是长时间地盯着它看,想像会有友善的小人儿
住在墙缝里,并出来跟我说话。有一天,当我盯着墙缝儿看的时候,这道缝儿突然
变宽了,它宽了约5英尺,一块块小东西掉了下来。我无声地尖叫,我什么也叫不出
来,我家也被冻住了……我害怕树、云、风、黑暗……我喜欢受惊吓,这样非常刺
激。”
* * *
1952年这年,阿诺德让斯皮尔伯格接触了两个对他一生有着重要影响的事件。
爸爸在半夜叫醒我,并催促我穿着睡衣就跑进我们的汽车。我不知道
发生了什么,感到害怕,妈妈没和我一起去,所以我想“出了什么事?”
爸爸拿了一暖瓶咖啡和几条毯子。我们开了约半个小时的车,最后我们把
车停到了路边,在这深更半夜里有几百人躺在地上望着天空。爸爸找了一
个地方,于是我们俩就躺下了。他指着天空让我看,天上有很多流星雨,
这些不可思议的光在天空上穿梭滑过。很显然,是气象局通知说今晚天
上将出现这个现象的……很多年以后,我们有了望远镜,它使我们可以经
常观看这满天星光。
对这件事的记忆使斯皮尔伯格后来几乎把星星的镜头放进了他所有的影片中。
1952年的另外一个事件是斯皮尔伯格第一次到电影院看电影的经历。阿诺德认真对
他解释了他们要去看什么之后,带着他去了。但是看来父亲解释的还不够仔细,因
为史蒂文认为由塞西尔·B·德米尔导演的名为《戏中之王》(The Greatest Show
on the Earth)那部关于杂技团的电影是一场真正的杂技而不是电影。史蒂文对杂技
很感兴趣,因为他母亲曾给他讲过他的叔叔小时候跟着一个杂技团跑了的事,就是
这个叔叔后来做起了黑市生意,还在他家的床底下藏了很多从非法交易中弄来的手
表。
德米尔的电影综合了所有杂技生活的趣事:詹姆斯·斯图尔特演的小丑,小丑
的化妆掩盖了他当外科医生时悲惨的过去;虐待动物的训练员莱尔·贝特盖尔;法
国秋千艺术家考内尔·维尔特饰伟大的塞白斯蒂安;无情的老板查尔顿·海斯顿和
全美国都喜爱并令人着迷的哑嗓金发女郧贝蒂·哈顿;斯图尔特被长时间压在两个
重物下的技巧表演使影片达到了高氵朝。
阿诺檀告诉史蒂文“银幕里的人会比你大,但没关系,他们只能出现在银幕上
面不会走到你面前来。”(这是每一个敏感的孩子都会产生的很普通的奇想。斯蒂芬
·金也说过,成人们为了不让孩子们坐得离屏幕太近,会告诉他们屏幕中的人就是
这么掉进去的,从此这些掉进去的人就只能呆在星星后面成为被大家观看的人。)斯
皮尔伯格回忆说:
我们排成一队等了一个半小时,然后走进一个洞穴一样的大厅,那里
除了椅子外什么也没有。椅子都面向前方,它们不是那种露天看台,而是
真正的椅子。我一直在想:准有什么东西会出现,准有什么古怪的东西会
出现。帘子拉开了,我期待着看见大象,可是除了一个白色平面外什么也
没有,那是一块白布……这次看电影让我记住了3件事:火车遇难,狮子和
吉米·斯图尔特扮演的小丑。
只要一有火车的镜头,斯皮尔伯格就一遍遍设计撞车的情景,德米尔塑造的人
物的影子在斯皮尔伯格许多片子中游荡。在《印第安纳·琼斯》的片子中有海斯顿
的痕迹,贝蒂·哈顿就是《印地安那·琼斯和魔宫传奇》中那个尖嗓门的夜总会女
歌手女英雄威尔雷的模型。由此看出,德米尔的杂技节目给人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
象。“我猜大概就从那时起,我想试着尽可能地打动观众。”斯皮尔伯格说:“使
他们不再认为他们仅仅是坐在那里的一个观看者。”
斯皮尔伯格又注意到电影不像电视,它可以完全控制佐人的感情,特别是迪斯
尼的动画片。斯皮尔伯格说他8岁时“看完《白雪公主》(Snow White)是尖叫着回的
家……”在另一次谈话中他说:11岁时,《小虎斑比》(Bambi)“差儿让我钻到被
子底下去,我父母不理解,因为沃尔特·迪斯尼的片子被认为是令人偷快的、美妙
的、没有恐怖内容的。可在看《白雪公主》、《幻想曲》(Fantasia)和《小虎斑斑
比》时,我简直就是个不能自制的神经病。”尽管斯皮尔伯格的父母允许他看《迪
斯尼的奇妙世界》的电视节目,允许他看迪斯尼动画出版物,以及有关迪斯尼影片
幕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