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和览若有关吧。
风暖看他一脸扭曲,顿时心里生出排斥,直觉自己一都不想知道原因。
“要长相没长相,要脑子没脑子,连个像样的家世都没有,我的丫鬟随手拎出来一个都比你强,可笑!”那少年伏过身来,细细的指尖毫不怜惜的扳住她的下巴,“你不知道秋览若派了几个暗卫跟著你?随口一叫就有人帮你救人!还是说他真的宠你宠到了那种地步,什麽都不告诉你,就为了让你自在?”指尖在触上她下颚皮肤的时候微微一愣,低头奇怪的看著自己的手。
风暖咳了两口,见他眸色有异,心下大骇,忙向车里缩了缩,扯得xiōng口又是一阵剧痛。
“你……”
那少年拧眉看了看手,喉头动了动,嗓子有哑,刚刚他摸到的是……
“小主子,前面就到了。”马车外传来嘶哑yīn柔的声音,马车速度骤减。
风暖眼睛骤然睁大,她被拖上这马车才半刻锺,这马车显然并没有出盛京,甚至没有离开酒楼太远。才想著,就看见那少年黑蓝的眼睛凉凉扫过来“蠢货,你以为我会往城外跑?只怕秋览若现在早就封了八大城门,别说是人,就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他眯起眼,蛇一样凉的手指伸过来,似是古怪的在她下巴处又摸了摸。
恶心的像是被某种爬虫舔了一口,风暖皱著眉狠狠缩了一下,少年看她嫌恶的神色,蛇一般吐了吐鲜红舌头,像一条盘在花丛中的鲜豔毒蛇,鄙夷笑道“装什麽装,秋览若美色倾国,谁不喜欢?你就不是被他美色所迷?他一向厌恶女人……他上过你了没?”
他拧著她的脸哈哈笑,风暖总觉得似乎是一条蛇在眼前神经质的花枝乱颤。览若的手指也是凉的,但是清凉而干燥,带月季的味道,好像玉石在皮肤上划过一般,这个少年的凉,却是透骨的冰,他黑发极其厚重,鸦羽一样,随著他狂乱的动作散在华丽衣衫上,层层铺开,竟有一分尸魇的魔性。
“他没上过你吧?没有吧?要是有,我现在就要你的命!”他眸底yīn冷,透出一丝狂乱,毒蛇吐信一般撩起一边袖子,手臂上面净是大大小小的伤疤,甚至白骨都透了一截在空气中,简直就像一副骷髅架子上面沾了几片残肉。“我只不过……我只不过想摸他一下,就被整成了这副样子,他怎麽可能上你?”他声音狞厉,神经质的伸手掐住风暖的脖子。“被他抱住什麽感觉?他的头发落在你身上的时候,他的手摸你身体的时候,很销魂吧,你是不是当时就滩成水?恶心的女人!”
风暖直觉的惊恐,小动物一样向後蹭,却不小心将裙摆蹭上膝盖,露出膝盖下白嫩的小腿。
呀……
那少年本来对她怀了十分怨毒,眼角却不意瞄到了她裸露出来的皮肤,目光又变得古怪,伸出手去。
风暖几乎是用尽气力打开他的手,一动牵连全身,抱著膝盖又是咳嗽几声。
“你才……你才恶心。”她弱弱的嗓子气力虚弱,却带了十二分的愤怒“你想对览若干什麽?”
木倾辰竟然并没生气,眼光依旧怨毒,却带了一份令人心寒的笑意“览若?你叫他览若?你知不知道这世上能叫这两个字的人只有三个?你算是什麽东西?”
“我不是什麽东西,我只是喜欢我喜欢的人而已。”
风暖定定看著他,叶下秋波一样的大眼睛里虽有恐惧,却毫无yīn霾,分外清澈。“利用女人威胁自己喜欢的人……或者把览若喜欢的人赶尽杀绝,你又是什麽好东西?”看他就是偏执狂,她……才不要览若被这种家夥喜欢。
木倾辰心头火起,一把揪住她的脚腕“就凭你也配?你也敢喜欢秋览若,知不知道多少人准备剁了你!”
摸到脚腕的皮肤,木倾辰浑身大震,不可思议的又举起手,风暖刚想躲,就见他电光石火一把握住她的脚踝,另一手像是颤抖一般抚摸上她柔嫩的小腿。木倾辰的喉结竟是发痒一般吞咽起来。
那表情,真像一只饿了的蛇。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喃喃,突然令人发抖的咯咯笑出声来,一把掀开风暖的裙子!
“你干什──”风暖大惊,却被他一把拖著重伤的身子紧紧搂住,压在身下,顿时一阵尖锐的刺痛从xiōng口传来,她疼的呕出一口鲜血。
木倾辰黑蓝眸子惊喜的发亮!只觉浑身发烫,欲火焚身,兴奋的不可自抑!顾不得看她呕血狼狈的小脸和平凡姿色。
销魂!非一般的销魂!
难怪秋览若会要她!这身子,这肤质,不上手摸简直不能置信──
这种热乎温暖、这种异样的酥麻细致,体温冰冷的男人碰到她简直能发疯!
撇开她的姿色不说,他从不碰女人一样能饥渴至此,这身子简直、这身子简直──
风暖被他眼里的贪婪看得浑身发抖,单手揪住他肩上的衣服,拼命想将他扯离,可惜她身受重伤又气力耗尽,只得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牙齿上,低头狠狠咬脸颊畔他揉搓的指尖,紧紧的,毫不松口!
十指连心,木倾辰几乎是立刻低嚎出来,只觉得指骨要被她咬断,眸心骤缩,左手呈鹰爪状就要抓向她的天灵。
“啊──”
尖利的嚎叫伴随血肉横飞的腥臭血舞,马车盖和外壁像是被狂风席卷,纸片一样飞上天空,拉车奔跑的马匹被斩成两截,前半身还在奔跑,後半身连带车辙碎在地上,驾车的老人头颅被剑风旋上半空,血龙一般带起一阵淋漓。
鹰爪状的手像眨眼都来不及就脱离手腕而去,带著血沫掉在泥土里。
风暖睁开眼,只见漫天红雾。
还有清豔白衣,她美丽的情人,眉目如恶煞,倾国倾城。
木倾辰哑然咂舌,连被削断的手掌都顾不上,眼睛贪婪的看著那美丽的青年,冰凉的剑眨眼不到间斩马杀人,电光之间已然尘埃落地。他连衣服都没有顾上穿好,白衣松敞,青丝长发上随意挽了个髻,发簪是毫无花纹的素色寒玉,鲜血像是梅花一样滴在衣衫下摆,花瓣一样,像是从血水里长出来的雪色妖莲,美到奢靡。
他拿了太阿!对付他们这几个人,他竟然也拿上了太阿!那个丫头就那麽重要吗?一都闪失不得?
秋览若低身把风暖抱起来,抱得很注意,没有碰到她的伤处。
“风暖”他语调冷淡,眸色却冷冷收缩,强大的威压收也收不住,看她茫然松开紧咬的牙齿,垂眸用额头摩挲她温暖的脸颊,却感到有热热咸咸的液体滑落唇瓣。
“你……真慢。”风暖只觉得喉咙堵得苦涩,好久才吐出一句,泪如泉涌,怎麽都收不住,他怀里太过安全,让她放松的同时细细弱弱的哭出声来。
凤眸痛缩,他单膝跪下,柔缓的轻轻将她放在地上搂在怀里,肩背挡住身後血肉横飞的场景不让她看见。
“是太慢了。”长指拢著她鬓边的发,他低低笑语,知道她现在最需要的是安慰,身躯不再紧绷,风暖窝在他颈窝里任他缓缓摸著脸颊的皮肤。
“让我瞧瞧,都给人掐红了,啧。”他低柔笑道,语调低缓,一个字一个字,木倾辰却听得浑身冷战。
好可怕。
这麽愤怒的目光。
这麽冷静的声音。
身後的暗卫一手一个和风暖同样装束的女子,都被一剑齐齐从脖子侧面划开至心脏,一切两半,有得还在抽搐。
“啊,还有哪里伤了?”他像是看贪玩的女儿一般,把那抽抽噎噎的丫头仔细翻看一遍,确认之後头,在她额头轻轻吻了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