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暖至极。“一小内伤,不碍事。”
“乖,睡一觉。放心,我绝不会犯第二次错误。”
木倾辰看著他,断掌汩汩的流著血,他却看得贪婪,看得心脏抽缩。
就连那个美动天色的红衣少年,都不曾让他露出过如此绝美的温柔神色,‘她’也不曾得到过……
瞳眸里的白色身影了怀里小人儿的睡穴,小心翼翼的交给暗卫,缓缓转过身来,秋览若眸底竟有笑意,比他所能想象最yīn黑的洞穴都要恶毒三分。
“这就是你看上的丫头!”木倾辰咬牙瞪著他“今天不是我,明天也是‘她’,迟早要了这死丫头的命!”
秋览若懒得和他废话,冰冷的剑尖像是削豆腐一般,极其缓慢的戳入他的肚腹,极其缓慢的向上拉开,竟是活剖一般。
木倾辰抖若筛糠,毒蛇般扭起来,却听见那白衣青年淡淡冷笑“沧海木家不就是想引我过来?何必用如此下作的方法,挑这麽下作的人?我来就是。”
月季色的红唇微微挑起,傲慢冷淡。
“我是沧海木家的小主子,你敢杀我──”木倾辰咬牙抱著穿破肚肠的冷剑,断掌血流成河,却被秋览若的剑尖挑著慢慢强迫站了起来,痛苦狰狞。
“这件事除了木家还有谁同谋?公子叶苏?”秋览若笑笑“是不是还有小周国主?”
木倾辰面色死白,看鬼一样瞪著他,嘴唇麻麻微颤。
“盛京来了几只老鼠,我都知道,你们想干什麽,我也知道。”
他红唇勾著,分外轻柔“还有,别再自称小主子,像你这种货色,‘她’至少有十几个。”
木倾辰拿未断的手掌慌忙想要按住他缓慢移动的剑尖“你……你不能杀我,我是你的──”
剑尖缓缓剖至心脏,却停顿了下来,秋览若缓缓眯起眼,莲花夜涌一般的风情,慢慢将剑身从他身体里抽了出来,唇畔含笑。
“敢动我的女人,就算是你,又怎样?”
扬手一剑劈下,将面前毒蛇般美貌的纤秀少年从颈侧划作两半,内脏像是水一般流出来,秋览若转头抱回风暖,动作轻的像是捧著一只断碎的蝴蝶。
地上被斩断的少年最後举著半截身子向他伸出血污的断手,像一条枯死的蛇,眼光怨毒,至死也要摸他一下,血嗓嘶哑“哥哥……”。
你每一次,每一次都不回头……
你总是背影,总是毫不留情……
手臂软软落地,身後一片碎裂的血滩。
阳光下,鲜血缓缓渗入砖缝,秋览若轻笑一声,抱著风暖飞身跃上马车停驻的围墙上,冷冷看著围墙内站立的乌黑身影,和民宅内地狱般惨绝的景象,目光冷冷扫过,唇畔微微弯起。
“邪门歪道。”
他嗤笑一声,“小周国主,我且留你三个月。”
至於叶苏,现在就去取他的命。
作家的话:
下章要结婚啦~~~~~~~有肉几章啦~~~~~~~
☆、吾愿无他
将军府人人大气都不敢出,眼见秋览若冷著脸抱回未来的小夫人,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床前早调来几个御医候著,秋览若凝目看了一会儿,见她睡得安稳,转头拿了太阿就往外走,竟没有一个人胆敢拦他。
“将军……将军你要去哪?”这次动静太大,连梁锦他们都被调过来搜人,这会儿乌泱泱挤在将军府前庭,见他一身戾气,长发散乱白衣开敞,拿著太阿的手背如玉却寒森入骨,就知道事情不好,梁锦刚要前去拦人就被一把挥开。
梁锦打了个趔趄,却惊觉将军这一挥竟然是有些失去控制力道的,整个人往後跌去,却冷不防被扶了一把,入目竟是一片惊人的红。
“要去杀人?”
低笑传来,叶沐风单手扶好梁锦,不看他惊豔又恐慌的神色,笑笑低下头去,身後只跟了一个朱新胜。
此时下起小雨来,夏日的雨并不冰冷,反倒触手温润。将军府竹林被淋出香味来,空气里清新竹香,叶沐风单手举著一支竹骨桐油纸伞,慢慢挡在秋览若面前。
伞面素白,清雅至极,却在一角绘著凄清妖娆,三根细细的梅枝,血一般的几梅花,竟像是长在伞上,雨再大些,就能冲落地面。
叶沐风顿了顿,向秋览若走来,墨色的青丝不束,随意挽了髻,散在极其优美的下颚边,红衣像是朱砂墨一般,滴滴都要化在了烟雨里,一段风流寂寞妖红色。
他另一只手被淋了几滴雨,湿气氤氲,握著一柄奇长的剑,剑身墨黑极为薄细,也淋出湿气铁甲味道。
看这阵势,周围的人都知道事情不好。
“老天爷,皇上拿的那是啥。”梁锦和两个副校脖子後面的寒毛都竖起来,这两个人气场太强,无人敢拦,就见叶沐风已经走至秋览若面前,手微微前倾,竟然把大半个伞身撑在秋览若头,自己背後慢慢落上渐大的雨。
“臣圣宠隆盛啊,家中一小事,竟然值得皇上拿著‘龙渊’来。”
秋览若眸中波光柔冷,语带不耐。
“要阻止你,也只有龙渊不可。”叶沐风扯唇微笑,“朕不快来,等你进了鞠洲府门大开杀戒,事情如何收拾。”
秋览若微微扬起眉,语调极其冷静“皇上要保叶苏的命?”
他低低叹开“御医说了,你那小夫人身无大碍,补个两天也就好了,你却硬要逼朕和你在自家院里动手麽?览若,你提剑上门,那叶苏此刻必然是正装官服,亮出身份出门迎你,这个时候他就不是相府的陌生客卿,而是天下共知的韩国三公子,最多最多一个私自上京的罪名,他随手拈个理由来,朕不恕他都不行。叶苏你杀得,韩国三公子你却杀不得。”
长指握著素白妖娆的伞,在轻烟雨幕里,泛泛的干净妖娆。
“皇上久治安稳,这次就伤一次脑筋也罢,臣今天就要在陛下眼皮底下要他的命。”
说罢闪身要破他的阻碍,叶沐风微怒“览若!你如何任性至此!”
秋览若单手按住叶沐风的肩膀,长睫下异色妖娆的剔透眼珠慢慢染上一丝冬雪一样的冷,轻笑一声“臣杀了韩三公子,也就等於正面宣布了将军府态度,陛下维持著和韩国的平和,不就是为了日後名正言顺大开杀戒?叶苏若死,臣正中了他的圈套,恐怕陛下不但要格了臣的职,还得对叶成熙大肆抚慰,否则难堵悠悠之口。二十年内,皇上想对韩国动手都是妄想。”
“你明白的如此通透,还要去做?”叶沐风眉目冷凝,手里的龙渊却是慢慢握紧。
“呵,臣想知道,若今时今日,陛下的帝凰活著,也被人所伤,陛下作何打算?”
“剁了他九族。”叶沐风毫不犹豫,两人看似平静,实则暗暗真气角力,气压越来越低。“但她若在,决然让朕没有机会出手。”
看了眼前眉目冷然的爱臣一眼,叶沐风微微闭了闭眼,红唇却低柔叹息“一次就够,览若,不许再拿帝凰伤我。”
语调似沙漠空海,说不尽的疲惫荒凉。
他用的是“我”而非朕,几乎是一种枯竭的冷。
知道碰到了帝君的逆鳞,秋览若握紧太阿的手背上青筋慢慢沈了下去,他静静的看著叶沐风,就好像看到了许多年前流花妖火,在盛京的夜里嘶声痛哭的红衣少年,那一天天哭彻夜,何等痛彻心肠。
这麽多年过去,言语的微微触碰,还能让他那样疼麽。
眸底的冷火一熄灭下去,真气慢慢回收,秋览若微然落下长睫,手腕抬起,将太阿递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