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仲海心下嘻笑,暗骂道:“难怪我没听过这场大战,原来败得如此之惨,无怪朝廷要遮掩了。嘿嘿,都说本朝今这许多废物是从何而来?原来早在三十年前就云集朝廷,先皇要一次找齐这么一大群无用废
,也真难为了他。”
卢云转一看,见秦仲海脸带笑意,一时猜不透他何事莞尔。
柳昂天没注意他二神
,道:“侯大都督死後,先帝见
势大坏,不敢再开关出战,便改攻势为守势,每年增援西疆,建造碉堡防御。只是也先用兵如神,虽有大军镇守,依旧侵扰不断,几年来不断攻
关卡,杀
斩首,可怜了千万将士葬生异乡,死於蛮族之手。到得後来,只要是朝中大将,任你勇猛无敌,英雄盖世,一听要调至西疆前线,莫不震恐,那时的玉门关,真可比鬼门关还可怕哪!”
秦仲海嘿嘿一笑,道:“可惜我生错时辰了,要是在那时候,我定然第一个请调西疆。”
柳昂天呸地一声,骂道:“无知小儿,言语间这等狂妄!”
秦仲海哈哈大笑,道:“英雄豪杰,本该战死边疆,那才是痛快之事,我岂是那些贪生怕死之辈可比?”
柳昂天不去理他,自顾自地道:“眼看也先益坐大,几番侵略骚扰,我朝君臣却无法抵御外侮,只有眼睁睁地看著强敌肆虐。先帝心中难过,自觉对不起列祖列宗,每
里不断自责,他原本甚是开朗豪迈,几年烦忧苦恼下来,竟然变得郁郁寡欢,时时悲声叹息。一次西域邻国来使,提到也先二字,先帝手上的酒杯居然无故掉落下来,打得
碎,满朝文武无不震动。众臣见皇帝忧惧悲痛,却不能丝毫分忧,莫不痛心疾首,从此朝廷上下,都以西境安宁为第一要务。”
说到这里,柳昂天的脸上现出了一丝光辉,微笑道:“就在群臣束手无策之时,京城里来了一个年轻,传闻此
以前是个道士,学有武艺法术,後来不知发生了何事,他忽地决定还俗。这
丢下闲云野鹤般的岁月,独自闯
到京城来,立志轰轰烈烈地
下一番大事业。”
秦仲海哦地一声,道:“听了这许久气闷的话,可终於来了个好样的。”
柳昂天续道:“此万里迢迢,赴京赶考,也是因缘际会,英雄当起,是年此
大魁天下,高中了一甲进士状元。那年甫一放榜,满朝文武无不震惊,
都称荒唐,谁知我朝的状元竟叫一个道士出身,名不见经传的
取了去。更奇的是,那
在金銮殿面见圣上之时,先帝见他骨格清奇,又知他练过武艺,便叫他露个两手,原本以为是玩笑话,谁知那
谈笑自若,只手便举起殿前石狮子,纵跃飞奔如常。
“这下惊动了百官,一众文臣都当他怪物一样,避之唯恐不及,武将也因他是科考中举,不愿与他太过亲近,到得後来,连那年阅卷的主考官也不愿保荐此。俗话说得好,『朝中无
莫为官』,眼看满朝文武凉薄至此,那
在朝中无亲无故,就这样给送去翰林院编修史籍,可怜他一身武艺,便要给终身埋没了。”秦仲海
知世
如此,只得叹息一声。
“也是老天有眼,一机缘巧合,先帝驾临翰林院听讲,无意间竟与这
闲聊起来,先帝自从侯大都督惨败之後,每
里读的都是兵书,无论是『太公韬略』还是『孙子兵法』,都能朗朗上
,那
先帝与此
聊得兴起,便向他垂询几处兵法难题,那
胸有成竹,侃侃而谈,竟使先帝叹服不已,对他是推崇备致。不到一年,这
便被调到兵部,官拜左侍郎。同年西域再度大
,金銮殿中先皇征召名将迎击,满朝文武噤若寒蝉,竟无一
敢答,皇上大失所望之时,座下两
跃众而出,大呼『某愿往』!一
便是那名英雄了,另一
嘛……”
卢云猜到柳昂天的心意,微微一笑道:“另一名英雄,想来便是老爷子了。”
柳昂天哈哈大笑,道:“不敢,正是区区在下!”
秦仲海笑道:“侯爷英雄盖世,当朝除你之外,还有谁敢这般玩命,拿富贵荣华开玩笑?”
柳昂天嘿嘿一笑,道:“你当我是亡命之徒吗?”
秦仲海问道:“听侯爷一路说来,我却是满雾水,究竟那
姓啥名谁,怎么朝中从来不见这号
物?”
柳昂天脸上闪过一丝影,苦笑道:“这说来话长了……唉……有些事还是不说也罢,此
後来官拜『武德侯』,咱们便这般称呼他吧……”
柳昂天说到这里,忽往秦仲海凝视而去,脸上闪过一阵奇异的神,但只一瞬间,便又宁定如常。只听他他续道:“那时先皇见我们两
胆气豪勇,应允西征,心里很是高兴,便拜他为征西指挥使,我为总兵大将,两
各率五万大军,急急往西疆而去。”
秦仲海摩拳擦掌,道:“侯爷亲征西疆,想来定是彩绝伦了!”
柳昂天微微一笑,道:“也是我二命中该发,自到西域之後,我与武德侯并肩作战,与也先部将
战五十余合,莫不大获全胜,夺回不少失土。我朝声威之盛,直比汉唐之时。先帝大喜过望,对我二
大加封赏,勒封武德侯为征西大都督,再封我为征北大都督,两
自此一守西境,一防北疆,那时朝中朋友捧我们的场,都说,『西霸先、北昂天!』。咱们两
就这样过了五年好时光。”
秦卢二遥想当年的英雄事迹,都是神往不已。只恨生不逢时,没能赶上那天地震汤的时代。柳昂天见他们面带钦羡,自也知道他们心中所思,他
微笑,道:“有为者亦若是,你们年轻
好生奋发,将来也有这么风光的一天。”
秦仲海嘿嘿一笑,道:“那也要有这般强劲的对手才成啊!那瓦剌虽然凶狠,却与也先差得远了。”说著竟是唉声叹气,好似惋惜不已。
柳昂天续道:“自我与武德侯主事以来,也先可汗的气焰已然大打折扣,版图更是缩小不少,一年关外大雪,气候变得酷寒异常,也先军民死伤惨重,牲流离失所,泯王爷见天赐良机,便极力劝谏,要先帝御驾亲征,一众文臣都是大加附和。”
秦仲海惊道:“御驾亲征!那可不是小事啊!”
柳昂天挥了挥手,要他别打岔,又道:“咱们先帝一心雪耻复仇,听了他弟弟的说话,自是兴奋异常。可这御驾亲征岂同等闲,只怕耗费国力至钜,我与武德侯自是反对,都劝先帝打消念。谁知却有
告了我们一状,说我与武德侯两
想要独占功勋,就怕先帝夺了我们的风采。这道奏章上来後,先帝对我俩虽未加以责备,但也不甚高兴,对我等大为猜忌。”
柳昂天又道:“我与武德侯明白言可畏,只好噤若寒蝉,不敢多言。是年二月春,先帝终於决定御驾亲征,他自率六十万大军,朝中猛将百余员,将台前赐下御酒,誓言踏平西疆,生擒敌酋。
“武德侯见先帝执意亲征,便毛遂自荐,自请为前军先锋,为六十万大军开道,只是朝中小对他颇为忌惮,
怕他轻易击
敌寇主力,一
独占功劳,都不愿他同行。武德侯
怕皇帝有失,自是不依,众臣为此争执不休,都是好生不快。最後先帝圣裁,命武德侯随军同去,但不得担任先锋,改为後部防守,镇守玉门关,未得圣上指示,不可擅自出关接战。众臣还觉不足,都怕武德侯另逞奇兵,别有计谋,便派了一个叫江充的军官监军,就怕武德侯自行离关建功。”秦卢二
听到江充的名字,都是“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柳昂天面色凝重,道:“这道诰命很是诡异,想那江充不过是个校级小官,怎可去监督朝廷大臣?有为此请问皇上,他却说这是泯王爷的意思,要我辈多加忍让。”
秦仲海皱眉道:“泯王爷?到底这是谁?”
柳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