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道：“泯王便是先帝的亲兄弟，当今的圣上。”
秦卢二
啊地一声，都是吃惊不已。
秦仲海问道：“这次御驾亲征，侯爷没跟著一起去吗？”
柳昂天摇
道：“那时有向先帝建言，说怕北方瓦剌趁机偷袭我朝腹地，先帝便命我驻留北方，严加防范。我虽想抗命，但有武德侯的前例在先，先帝如何能容我放肆？当场便把我送去放马牧羊了。”
秦仲海叹道：“这些心胸狭隘，真个成不了大事。”柳昂天面露苦笑，道：“这也不能全怪他们。那时我年少气盛，平
里从不让，遇上这些妒贤忌能之辈，若不给送去充军，还能如何？”他说到这里，转便往卢云看去，说道：“咱们卢贤侄的脾气也是不小，几与老夫年轻时一个样，後若还不知收敛，只怕将来有得苦吃了。”
卢云心下一凛，道：“卢云必会反省，请侯爷放心。”
秦仲海哈哈大笑，道：“侯爷你脾气虽烈，还不是
得这么大的官？怎么职位一做得高，便今是昨非起来了？”
柳昂天略有不悦，镇道：“我自教训年轻，你
什么嘴？你这小子也是不学好的东西！平里满
粗话，衣衫不整，一
脑儿的粗鲁肮脏！你不去给我好好反省反省，还敢来嘴胡说！这像什么样子！”
秦仲海嘿嘿乾笑，跟著向卢云做了个鬼脸。他跟随柳昂天已久，两
感
厚，说话间绝少顾忌，无论是出言撞，还是疾言痛斥，都不曾伤了真感。
柳昂天喝了茶，降了火气，又道：“此次御驾亲征，兵多将勇，足足六十万大军压境，光是载运粮食的车马，绵延便达百里。眼见皇帝亲临前线，三军将士个个
神抖擞，莫不希望能在御前耀武扬威，後名震天下，绝非昔年愁眉苦脸的模样。消息传出，也先大吃一惊，知道亡国灭种的大祸便在眼前，他降尊屈就，星夜遣求和，著实向先帝讨饶。先帝意气风发之余，如何愿意饶过这多年宿敌？当场以其之道，还治其之身，命割下使臣的两只耳朵，将他
打了出去，自是狠狠地出了一恶气。”
秦仲海哈哈大笑，说道：“痛快！痛快！”
柳昂天道：“先帝有意一举
平也先，将之灭国，众将私下衡量局势，都觉此次亲征必胜，就算不能一举消灭也先，也能使其元气大伤，几年内不能兴风作
。那时两国的形势高下如何，便三岁小儿也知道。也先见大势已去，亡国便在眼前，索
尽起举国之兵，合计二十万大军，准备轰轰烈烈地决战一场，绝不轻言投降。
“两军
战，我朝势如
竹，接连打了好几个大胜仗，大军兵临城下，直杀到也先都城之外十里处。也先见亡国无，只有冒险出城野战，要与先帝来个困兽之斗。只是双方强弱实在太过悬殊，也先虽然骁勇善战，但仅凭一己之力，如何抵挡六十万大军攻势？激战三三夜之後，也先终於不敌，亲卫部队惨遭我朝大军冲，眼看命危急，也先可汗竟尔弃国而去，独自带著两万残部败逃。”秦卢二拍手叫好，都觉痛快至极。
柳昂天又道：“那时先锋大将见也先可汗落单，心中登时大喜，立即带队追杀过去，只要能将也先可汗生擒回来，那可是名标青史的大功劳。谁知便在这个紧要关，竟然来了个混帐之极的跳梁小丑，在其中兴风作起来。”
秦仲海笑道：“兴风作的小丑？侯爷说得是江充么？”
柳昂天摇道：“那倒不是，江充那时只是玉门关的一个监军，那时的他无权无势，不过是泯王的一个客卿，想要玩上这等把戏，那还差得太远了。”
秦仲海奇道：“不是江充，却又是什么？莫非是刘敬么？”
柳昂天摇了摇，道：“那说起辈分，可比这些高多了。他是先帝平素最为宠信的宦官，名叫王英。”
秦卢二摇了摇，都未曾听过此的名。
柳昂天续道：“这王英仗著先帝平里的宠
，竟在紧要关里传圣旨，要那先锋大将立时回营，就怕他抢了功。那先锋大将如何不知王英那心眼，还不就想便宜自己？那大将是个烈之，子甚是执拗，王英越是怕他抢了功劳，他偏偏追赶得越急。王英见势不妙，赶忙派出他的义子率军追出，想先一步追上可汗。”
秦仲海久任军职，知这等抢功之事，脸上神甚是不屑。
柳昂天道：“这两路马在战阵上你推我挤，互不相让，都怕对方抢了功劳，但王英的义子甚是庸懦，岂能与能争惯战的老将争先？双方赶了几里路，王英义子便已坠後，眼看那大将已然追上也先可汗，他一马当先，沈肩弯腰，便要将可汗生擒上马，立下不世奇功。
“就在这当，王英的义子心下不忿，居然命放箭，却是朝那先锋大将
去，他心狠手辣，下手毫不容，登时将那大将连带马成刺猬。可汗见机不可失，慌忙间便冲
小径，逃个无影无踪。”秦仲海与卢云同时啊地一声，只觉那王英义子狠毒卑鄙至极。
柳昂天叹了气，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先锋大将无辜惨死，他手下将士自是憎恨愤怒，立时反戈相向，猛朝王英义子杀去，两路马形同拼命，便在敌阵前斯杀起来，一时间只打了个昏天暗地，血流成河。也先可汗死里逃生，见我军行为荒唐透，哑然失笑之余，立即整兵回杀。那两方马正自相互残杀，如何能应付可汗的攻势？登时被杀得尸积成山，大败亏输。”
秦卢二连连摇，秦仲海更是大怒不已，骂道：“
他
！宦官误国，莫此为甚！”
柳昂天轻叹一声，道：“王英义子武艺虽低，但逃命功夫却十分了得，他丢盔弃甲，独自逃了回去，加油添醋的在先帝面前胡说一番，竟把事黑白颠倒了讲，先帝不暗军务，闻言大怒，待得那先锋大将手下残部归来，竟将他们尽数处死，这一来离心离德，众将齿冷，士气更是低落。也先可汗探查报，知道我朝将帅不和，便趁机大捞好处，他查知几名大将向来是王英的死对，便分兵包围，全力猛攻。王英虽然近在咫尺，但他心机沈，意图借刀杀，居然视若无睹，几名大将向皇帝告急，都被他隐瞒军，将告急文书焚毁。一时间敌寇接连得胜，几名大将惨遭围剿，莫名其妙的战死沙场。”秦仲海低咒骂，眼中似欲
出火来。
柳昂天又道：“我朝兵马虽有六十万之众，但麾下各将独自应战，便不过区区三五万之数，反倒变成以寡击众之势。王英借刀杀，借著也先可汗之手，连除好几个心腹之患，自己一边胡上报军，将先帝蒙在鼓里。到得後来，我朝大军已然三去其二，原本六十万大军，经此死伤折损，仅余下二十万不到，已无丝毫优势可言。王英虽是狂悖无耻之徒，但也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他见势不妙，便想与残余众将修好。只是到了这个田地，众将对他早已恶痛绝，无愿听指派。王英气得跳脚，但也无计可施。
“也先见机不可失，趁著我朝将士相互仇恨之际，连忙集中大军，朝王英主力攻去，众将有意袖手旁观，竟无一发兵去救，眼睁睁地看著王英惨遭包围，众心下暗叫痛快，都恨不得王英被杀。这王英嚣张一世，却没想到有这般下稍，真可说是报应循环，屡试不爽了。
“待得也先得胜，处死王英之後，此时先帝身边才无隐匿军，众将夜奔帅营，跪地痛陈王英之非，先皇方知真相如何。他眼见势恶化至此，想不到原本必胜之局，竟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悔痛之余，君臣抱痛哭。”秦卢二叹息一声，都是挽惜不已。
“眼看势危急至此，也先可汗不断挑衅，先帝自也豁了出去，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