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红斑已经不是可怕的病了,虽然当时要了我们布衣族一半人的性命,但如今不同了,我们已经找到了可以治疗的草药!这个放心!只是……需要时日!”布狼代替巫医解释道。
其实他们都明白,自从那场瘟疫之後,红斑已经治愈,更何况,得过红斑的人之後都不会再受感染。所以红斑在布衣族几乎绝迹了。而如今,再现,恐怕就只剩下一个可能。
有心人。
“咳咳…….”无言虚弱地没有办法睁开眼睛,喉咙开始发烫,呢喃着,“疼…….”
莲殇听着,柔声哄着,亲吻着那发烫的额头,“乖,宝贝,我在这。”
“你不能碰她!”虎芽上前要拉开莲殇,手才碰到他的衣袖,就被那冷冽的眼神给吓退了,“红斑会传染!”
“是啊!莲!会传染的!这段日子,恐怕你要回避了!”布狼也跟着解释道,“你放心,得过红斑後就不会再染上,我可以请我们族里老妈妈来照顾无…照顾夫人…….”
虎芽附和着,“没错!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离开这间房间!”
“滚!”杀气在一双漂亮的眸子里弥漫,男子半敛着眸子,薄唇溢出冰冷的一个字,冻伤了所有人。
“咳咳…….”无言挣扎着,睁开了通红的眼睛,小手推着环抱着她的手臂。
“宝贝?”
无言喉咙发热,没办法说话,只能垂着泪,冲着莲殇摇头,一双小手推拒着他。
“我不会被传染的!”知道小家夥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莲殇哄着。
“呜呜呜…….”无言推开莲殇的怀抱,费力地逃到床榻的角落里,拉过被褥,不让他碰。
“言儿……”
他只要想靠近她,无言就紧张地到处躲,身子发烫,眼睛通红,只是在床榻上爬就几番要跌倒。莲殇不敢动,只能站在床榻前,央求着,“我只抱着你,好不好?只是抱着你,好不好?”
小家夥垂泪,被褥遮了半张脸,拼命摇头。
“言儿…….”他口吻里的心疼和乞求让小家夥哭地更凶。
“我得过!”赏雪朝前一步,越过莲殇,跨上了床榻,搂着在角落里颤抖的无言,“娘娘不怕,赏雪得过这红斑,赏雪可以陪着娘娘!”
无言不信,怕赏雪是为了自己说谎,移动着身子,可是脑袋烧的厉害,只觉得视线都模糊起来了。
赏雪轻搂着无言,“娘娘不信?赏雪从不骗人的!小时候得过,险些丧命,在家乡,这病叫水痘。”
无言听着赏雪的话,稍稍平静下来,转眸瞧了眼莲殇,便在赏雪的怀里昏厥过去了。
……
这一夜,众人都不敢睡,巫医在无言的客房里进进出出好几回,红斑最怕的就是发烧,只要烧退了,就好些。
莲殇被迫退在房门之外。小家夥心系他,只要他在房内,就不肯喝药,赏雪只好将莲殇赶在门外。
直到巫医出了房门,作揖行礼,说了句“烧退了!”
莲殇才舒缓了口气,想要冲进房门,却发现赏雪将房门反锁了。
“王,赏雪必须锁门,娘娘每隔一会就强迫自己睁开眼,怕王在房里陪她,不肯好好休息。奴婢告诉娘娘,将房门反锁了!”赏雪隔着门,对着莲殇解释道。
“赏雪!”莲殇扣着门,“让我看小家夥一眼!”
门後的赏雪愣着,从未想过,帝王也有这样乞求的声音。
“我不会让她发现!我只看一眼!”
“王上……”赏雪眼眶含泪,隔着门板说着,“娘娘烧得难受,喉咙干涩,嗓子也哑了,喝了药昏睡之前只是一味地重复,不许他进来!不许他进来!”
……
莲殇紧闭着眸子,好让心底的绞痛过去,叹息着,“那我就在这等!”
赏雪听着,还想开口,但也知道,恐怕退在门外,也是他的底线了。回身,转去床榻,守着无言。
床榻上的小人儿细喘着,果然,一会儿,又强撑着睁眸。
“娘娘睡吧,赏雪已经把王上锁在门外了!娘娘好好睡!”
无言听着,泪水滚落,“……”
“可是难受?”赏雪也心疼,轻拍着被褥,哄着她,“娘娘不怕,喝了药,很快很好的!”
“……”
赏雪凑近了听,只听得那虚弱的声音,悠悠哭着,
我已经在想他了,可是……不许他进来呀!
……
☆、第四十九章 一门之隔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在虎芽脸上,虎芽摸着脸,一脸惊讶地盯着哥哥,“哥!你干什麽!”
“你做了什麽!你自己说!”布狼将妹妹拽回房间,屏退了下人,呵斥着她。
虎芽眼眸闪烁,支支吾吾,“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布狼听着,眼睛泛红,扬手又要打她。
“哥!”虎芽缩着身子,垂泪。
毕竟是自己疼爱的妹妹,布狼还是放下了手,“芽芽!你怎麽变成了这样!你爹是怎麽叫我们的!你怎麽可以有害人之心!”
“我没有害人!”虎芽哭着轻喊。
听着妹妹的狡辩,布狼咬牙陈述着事实,“红斑!在布衣族已经绝迹了!在不界谷染上红斑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是有人陷害!只有我们的族人,知道这种病毒还封存在巫医那里!”布狼看着妹妹低着头,痛心地低吼,“当年就是这场疫病害苦了我们的族人!母亲就是死於这场疫病!你!芽芽!你怎麽可以用杀死母亲的病来伤害别人!”
“我”虎芽咬唇,“我没想过要害她!”
“”
“我不知道她会喝下那杯酒!”虎芽抬眸看着哥哥,急切地解释。
“你!”布狼微愣,“姜奶酒你原先是要端给”只要回想一下,就知道那杯酒是给莲殇的,“你要害我们的恩人吗!”
“我没有!我没有!我怎麽会害恩人呢!”虎芽猛摇头,“酒里只是掺了一毒素而已!一!不会要人命!只是会虚弱一段日子更何况巫医已经有治红斑的法子了。”
“你为什麽要这麽做!”
“我想陪着他!”虎芽痛哭,“我只是想,我们小时候染过红斑,他病了,就只有我可以照顾他,我想要单独配他而已!”
对於妹妹荒谬的解释,布狼愣地没办法说话。
仅仅是觉得,如果莲殇染了病,妹妹就可以支开无言,独自照顾他了。
“唉”布狼轻叹,“我倒是希望,染病的真是莲殇!”
虎芽讶异地抬眸。
“你伤了他的宝贝,他怎麽肯轻易放过你!”布狼皱着眉头,“他视无言为挚宝,你难到不清楚!”
“他又不知道是我”
“我都能猜到是你!”布狼叹气,“也罢,如今都已经这样了,只能希望这事就这麽过去了!”
虎芽抽泣地擦干眼泪,只得头,才要退出房间,又被布狼拉住,“芽芽!别再做傻事!你不了解莲殇,爹说过,他是地狱来的帝王,你若再碰无言!到时候,怕是”
虎芽第一次见到哥哥这麽认真的表情,仿佛,他真的在担忧,那男人会为了无言而要了她的命!
山谷里的夜里,风呼啸着,莲殇靠在房门之外的廊柱上,不敢错过房门里头的一动静。只是听到一些些细微的咳嗽声,他就急地想要破门而入。
屋内,赏雪正替无言擦拭着身体,无言又还是烧了,虚弱地几次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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