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紧张地要叫巫医,却被一只柔弱的小手挡着。
“不要不要告诉他”无言的嗓子很明显是烧痛了,说句话费了她好大的力气,无助地喘息声。
“娘娘,只是让巫医来瞧瞧!”赏雪怕,这病最是烧不得。
无言摇着头,眼前混沌不堪,只是紧紧抓着赏雪,不许她去找巫医,“他他在外头对不对”
赏雪听着,眼眶泛红,“奴婢不让王进来好不好只让巫医进来瞧,可好?”
无言还是不肯,皱着眉头,虚弱地不依。
“好好好!”赏雪只能暂时哄着她。
待无言又昏厥过去了,才开了门,叫来了巫医。
巫医进去瞧,莲殇也要跟着进门。
“滚开!”莲殇轻吼着赏雪。
赏雪张开了双手挡在莲殇身前,“王上,奴婢得了王後的旨意!”
“你!”
赶来的布狼和虎芽也正看到莲殇要闯门而入的场景。见赏雪和乌岳都劝不动,布狼只好上前将莲殇拉开,“红斑这病,吹不得风!”
一句话,让莲殇闭眸痛心地退出,抓着赏雪的手紧到她吃痛了,久久才肯松开。
赏雪关上房门。
屋外,乌岳轻叹。
“恩人要在这里守一夜吗?”虎芽开口。
“芽芽!”布狼出声。
“把笔墨给我!”莲殇开口,没来由地说了句。
乌岳心领神会问下人要了笔墨。
“恩人去休息吧,放心,夫人只是染了小小的病而已,无碍的,不出十日,她就会痊愈了。芽芽带您去另一间客房休息吧!”
那双漂亮的眸子抬起,如摄魂的妖魔,紧紧盯着她。
瞧地她一阵哆嗦。
忽然,他笑了,如画般,迷得她心魂游离。
只是,那寒冷刺骨的声音却又将她拉回现实,“如果小家夥伤了身子,你的族人会和你一起消失!”
布狼听着那话也是一阵寒颤。
“恩恩人在说什麽”
莲殇敛眸,瞧向布狼,“红斑是布衣族的灾祸,可是已经绝迹了!不界谷无人会染此病!小家夥的身体,我向来护着。除了一杯姜奶酒!”
虎芽忍不住轻颤起身子,铃铛叮铃叮铃轻响。
那男人嗜血一般地紧咬着她,诉说着,“巫医说小家夥染了红斑,你是唯一一个没有惊讶的人!”
虎芽吞咽起口水了,他心思居然如此缜密。
“方才,就连巫医都没有诊断出结果,你却可以轻而易举地说,小家夥的病只是轻染,十日便可好的!”
布狼不得不挡在妹妹身前,“恩人”敬语着。
莲殇轻笑,“不必这麽叫我,说不定,我会成为你们的仇人呢!”
那话,说的轻松。
“我我们族人可是要帮你打江山的!”虎芽脱口而出。
那男人嗤笑,“你觉得我在乎?”
江山,他竟然不在乎!
下人此时送来了笔墨,乌岳将笔墨搁置在廊坐上。
莲殇弯下腰,执起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大字。
虎芽偷瞧见了,一颗心沈至谷底。
乌岳示意布狼离开,布狼拉着失神的妹妹跑开了。
莲殇也不阻拦,现在他们都不重要,巫医从里屋出来了,说无言今夜发热是正常的,无言身子弱,所以红斑的症状会比较凶,过了今夜,就好了。
莲殇将宣纸折叠交给赏雪。
守在那一门之外。
夜过半,赏雪终於松了口气,也隔着门板,告诉莲殇,无言的烧已经退了,睡着的眉头也松开了
门外传来松口气的声音。
赏雪浅笑。
天微亮,无言微微转醒,烧退了,可是身子上的红却多了起来,起泡,泛疼。
一双眸子可怜地瞧着赏雪。
“娘娘不怕,这病就是这样的,等明日天亮了,泡了草药就好了,体内的毒素出来了,这病就好了!”
无言乖乖头,眼眸低垂。
“还有”
无言抬眸,瞧赏雪温柔地笑着,展开宣纸。
上头是她最爱的字迹,只看一眼,便垂落无数泪珠。
宝贝,我就在外头!
心,安了。
无言闭眸睡去。
翌日,赏雪小心翼翼地替无言泡了草药,无言瞧着身子上的红,委屈地哭了,可是又怕外头的莲殇听到,又要忍着。
赏雪一直安慰着。
又是一夜,无言已经不知道自己何时醒的,何时睡的,身子痛的时候就醒,好一些的时候就睡。
有时会听到外头莲殇温柔地唤她。
原来咽喉处就脆弱,这一烧一病,喉咙早已经不能言语了。
无言拧着眉头,对赏雪虚弱地语出唇语:告诉他,我睡着了!
赏雪心领神会,娘娘病了这几日,王就在屋外守了几日,寸步不离!总是隔着木门,哄着她。
无言心疼他,想骗他去休息。
看着无言红润的眼眸拜托的眼神!赏雪头,去到外头!隔着门板语道,″王上!娘娘喝了药睡下了!这几日王上日日在屋外守着,不如去歇息一下吧!娘娘这里,奴婢会守着的!″
莲殇在屋外靠着门板,一双眸子清亮,薄唇微扬,几日不睡守在外头,一张俊美的脸也尽显疲惫,沙哑的声音刻意压低了,″赏雪,告诉小家夥,本王已经走了!″
赏雪一愣!看着木门上映出那高大的身影,一时间也是眼眸含泪。
他知无言性子,自己在外头,她必牵挂,嘱咐丫头来骗他。他何尝不是,她在里头受苦,纵使只相隔一扇木门,却仿若相隔yīn阳般,让他心如刀割,片刻也离不了。
″去吧!让她安心睡会儿!″低柔的声音只有赏雪听的到,只字片语满是对无言的爱意。
赏雪轻声答应,又步入内寝,一双期待的眸子正直直等着她。
赏雪上前替无言塞好肩膀处的被褥,柔声安慰道,″娘娘放心,奴婢已经让王去休息了!″
听到这话,无言才安心,放任眼眶里的泪水溢出!
赏雪一吓。
无言终於忍不住又是一阵猛咳!双眼通红,小脸惨白。
她疼!这几日红疹发地厉害,疼地她没办法忍受。
为了不让屋外的莲殇发现,她一直强忍着!不敢哭!不敢咳!
屋外的他,听到里头的急咳,双手紧握,指骨泛白,只有如此,才能控制着自己不冲进去抱着小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