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生有许多东西注定要碰到,世界的大门会在一瞬间开启。更多小说 Ltxsfb.com
我与陈家默的关系在纵深发展,可是激情过后,夜笼罩我们时,我倍觉困惑。我扪心自问,我们有将来吗?一直这样吗?开始这种关系的时候,我没有深想,只为欲望张扬而沉醉。可是现在,激情渐渐平淡下来,欲望开始沉滞,我难免会自问。在纯粹的性生活中,虽然我们仍像开始那样卖力地阐释欲望,但烟雾缭绕的升腾感没了,感受到的只是肌体的沉雷。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有没有深层次的感情,没有感情维系的关系也仅仅是欲望在作祟。
可是,如果陈家默一晚没有过来,我又会感到失落,心神不宁。在一起,又需要故装精神。我像走进一个怪圈,被紧紧束缚。有时我希望浪子留下来,我们工作到半夜也没什么。有人就行,只要不是我一个人就行。
陈家默似乎也厌倦这种生活,脸上又恢复以前的凝重,烟吸得更多。晚上她有意减少过来,一天晚上,我感到寂寞,忍不住起来敲她的门,她面无表情地开了门。就在看到她时,我又感到索然无味。
“有什么事?”她没有兴奋,像问候陌生人那样问我,好像我是推销员似的。
“一个人有些闷,可不可以一起喝酒什么,喝茶也行。”我微笑着,实在怕一个人生活。
她没让我进去。“好吧,可以喝酒。”她说着走了出来。
我拉了她的手,感到她手冰凉,不觉心疼她来。
实际我不在乎喝不喝酒,也不在乎做不做爱,只要两个人能够在一起就行,即使一句话也不说。
我把灯光调暗,放上轻音乐,葡萄酒变成玛瑙红色,高脚玻璃杯泛着流光。然后我们沉默,小口喝酒,偶尔碰一碰杯。这就足够。
也许她也这样看待,也没有说话的意思。小夜曲很欢快,几杯酒下肚,我适应了欢快的音乐,没了孤寂感。那时她的表情舒朗,眼睛有了光彩。我有期望我们一醉方休。
我们都有些酒量,想喝醉也不容易,但是就在头稍稍有些昏时,彼此醉眼迷离,感到这恰恰合适,人想做爱来。我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把她抱起。她没有反对,酒杯还在她手里,举杯让我喝。我噙了杯沿,抬头一饮而尽,随后嘴一张,酒杯落到地上碎了。
响声让我们清醒,但是我已经处于兴奋之中,把她放到床上,自己也爬了上去。陈家默搂了我哭了。“佑南,我爱你,我爱你。”她说着紧紧搂住我。
我僵硬在那里,这是她第一次这样表达她的感情。可是我没有激动,感到茫茫云海中自己找不到来处,所有的一切都玄虚起来。这仅仅是醉酒,我感到自己醉得厉害。
激情一下子没了,我不知道怎样剥她的衣服,只是紧紧地搂祝糊。嘴唇挨上她的嘴唇,也仅仅是挨着。我感到酒意上涌,连忙深深地呼吸,嘴中的酸水重新回到肚里。她没有睁眼,像睡着一样微闭双眼。我亲了亲她的嘴唇,那样的冰凉。我恍恍忽忽,若有所失……
半夜我被冻醒,那时我清醒来。我还伏在陈家默身上,都赤条条的。她已经睡熟,可人还紧紧地抱着我。我用手拉过被子,搂着她侧了身,就在这时,她松开了我。我感到头混混的,可是睡不着,也没想什么,只是想起来抽支烟。我坐了起来,摸了一支烟抽。我把黯淡的床头灯关了,让黑暗彻底覆灭我。
“你睡不着?”陈家默忽问,说着翻了身,我感到她在盯着我看。
“有一,我在想将来。”我忧虑地说。
“我们没有将来,只有现在。”她说着冰冷的手就搂了我的腰,随后下摸到我的腹部。
我一时无语。我们没有将来,只有现在?
“你不用想了,不用你为我负责,我们仅仅彼此需要。”她平平淡淡地说,也许她从梦中清醒过来。
她落了眼泪,她的脸挨着我的胸脯,几滴眼泪落在胸脯上。我实在无话可说,她竟会这样说,那是我们最始的约定。我并没有想我们的事,脑海中到底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只是感到焦灼,有恐慌。
我掐灭烟,躺了下了,紧紧地搂了她。我亲了亲她,她在流眼泪,一个说彼此仅仅是需要的女人淌什么眼泪呀。可是我的心揪着疼,我亲吻她的眼泪,泪水咸涩,我心中更是苦涩。我后悔有了开始,一旦开始都会一发不可收拾。可开始我为什么那样想占有她呢?
我们仅仅是需要,为了表示我们还需要彼此,我们紧紧地搂着,又开始进行新一轮的角逐……
早上醒来,陈家默已经离开,我呆在被窝里不想起来。这时浪子鬼头鬼脑地进来。
“我的天,都十了,还不起来。”他说着把风衣挂在墙上。
“外面是不是很冷?”我问,还是想睡。
“什么味道,这么难闻?”浪子没有回答我,说着去开窗,随之一股冷风吹进来。
“我知道什么味道,是男人分泌物的味道,你是不是在手淫?”说着就来掀我的被子。
我赤身裸体,只好紧紧地拉了被子。“别开玩笑,天这样冷。”
浪子也没认真,嘿嘿地笑了。“好了,不看也知道。起来吧,任务艰巨,胡老板让我们一月底交货呢。”
我只好起来。天气变得阴冷,我穿着单衣感到寒气逼人。我赶忙跑到洗手间洗刷。一嘴泡沫时,我听到陈家默和浪子说话。
“我说陈小姐,几天不见,好像瘦多了。”浪子笑着说。
“我正减肥。”陈家默不冷不热地应付一句。
“你还减肥?再减肥就剩皮包骨头了。我看你呀是为伊消得人憔悴。”浪子故意挑逗她。
“还说我,看看你自己,变成熊猫眼了,说说是谁把你油水榨干?”陈家默不甘示弱。
她的话让我吃了一惊,我从没想到她这样睿智,会说一语双关的话。
浪子噗哧笑了。“我呀,不榨干别人油水就算好了。”
陈家默连说:“厉害,厉害,黄世仁再生,当心人民公决你。”
陈家默的话惹得浪子嘿嘿只笑。
我洗了脸出来,浪子指着我就说:
“你看这个人才是熊猫眼,也不知道是哪个在榨他的油水。”
我连忙说:“狗日的,熬夜熬的了。”
浪子笑嘻嘻地看着我。“熬夜熬的?你尾巴不翘,我也知道你拉啥屎。”
我懒得理他,开了冰箱看里面有什么吃的。只有一块干面包。我打开了火,准备煮牛奶。
陈家默说:“哦,我早上剩了牛奶,刚才替你热了。”
我这时才看见桌上一杯牛奶冒着热气,连忙说:“谢谢了。”
陈家默出来显然是为了告诉我牛奶煮好,此时见没事,就说:“你们忙,我回房去了。”
浪子看着她走进房间,扭头对我笑:“我看了,你小子与她关系不一般哩。”
“胡扯什么,邻居而已。”我狡辩。
“好啊,你不从实招来,看我下次怎样捉你。”浪子给我做了鬼脸。
我喝了牛奶,打了响嗝。“走了,开始工作。”
回到房间,浪子问我:“佑南,你有女朋友吗?”
我一时语塞。是啊,我有女朋友吗?以前的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