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式,现在陈家默是不是呢?能说她是我的女朋友吗?起始,我们在一起仅仅因彼此需要,现在我们之间能说有了爱的成分?
浪子指了我笑:“你该不会是处男吧?难怪你的校旱一涉及性就变得虚无飘渺,让人眼花缭乱,却没有一真实感,只能骗一骗小青年。”
我只好笑了笑。难道我能对他说我与陈家默有过那么几次?就那么几次经验,就足够了?
“嘘,白活了,我上大学时就与三四个女生上床了。”浪子兴奋起来。这让我感到意外,虽然我知道浪子一生会有上几个女人,却不希望他这样糜烂。在我眼中,不管是才子佳人还是英雄美人,都希望他们从一而终。
“拉倒吧,一大堆工作等着做呢。”我有些尴尬。
“我看你是性冷淡,要不放着这样漂亮的MM,你会心安理得?换了我早上了。”浪子说得粗俗。
“唉,我的大哥,她可大我好多岁的。”我支吾起来。
“是吗,我可没看出。只不过现代了,大几岁也没什么。况且又不是让你娶老婆。”浪子缓了口气,也许他相信我与陈家默确实没什么。
“你呢,你女朋友也在广州?”我反击。
“我吗,不会因一棵树而失去一片森林的。”浪子话虽这样说,人却迟疑了一下。
“一个女人都应付不过来,若是一群不榨干你的油水才怪。”
“看看,又露馅,一看你就是江湖老手。”
我懒得理他,不知道会扯到哪里去。“干工作吧。”
“别假正经。怎样,今晚和我一起出去打猎,破了你那杆枪?”浪子神神秘秘地对我说。
我不知所措,连忙推脱:“会中标的,到时后悔也来不及。”
“别前怕狼后怕虎,我约的绝对一万个清纯,而且大多是处女。能被语言骗住的,没几个老江湖。”说着,浪子打开手提电脑,随后用手机联网,又打开QQ,半个多钟头,他便对我说:“搞定,据我推测是两个高中生。”
“拉倒吧,肯见网友的,不是恐龙就是太上老君。”我才不信他那一套。
“你不信?咱俩打赌,这个女孩我可是交往半年之久,互发了照片,虽不算漂亮,但很耐看。”
“你犯傻啊,一个女的,我俩咋去?”我没有胆量去。
“我让她约一个朋友,早为你想好了,让她找个漂亮的。”
“我才不去,与女人混要花钱的。”我还是不敢去。要是晚上陈家默来找我,那我该说什么呢。
“得了吧,那么抠门干啥?钱是用来花的可不是用来看的。”他睁大眼睛,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你看,要买房,娶妻生子,孝敬老人,这些花销大着呢。”
“别成了呆子,你还真想在这个城市住上一辈子啊。你呀,为将来打算好了,就是不顾眼前。我看你是完了,单那房子就要你忙活二三十年,大半辈子就为一座房子,多傻!”他说着摇起头来,感到不可思议。
“可是没有一座房子,人就像一个没有佛龛的游神,终究会烟消云散。”我有我的固执。一座房子就是一个人的根,没有根,人就是飘的,会像浮萍一样随水而去,了无踪迹。
“游神?我正求之不得,那样多自由自在。而你将成为城市的蜗牛,买一座房子就像为自己加一个沉重的壳。”浪子哈哈大笑。
“那你难道没打算在这个城市住下来?”我感到浪子不可思议,原来我们不是一类人。只不过也恍然大悟,以前嘲笑蜗牛背着房子行走的愚笨,可是我们何尝不也为一座房子而背负一生?
“我从没有考虑定居在这里,要不早买了房子。这里不过是人生的一座驿站,始终我要回去,在乡下隐居。你要知道我的故乡多美,浙江的仙居,你听说没有。单听这个名字,你就会无限神往。那里青山绿水,四季如春。即使没有这一切,你单单呆在自家的竹楼里,听雨滴敲打竹节,‘啪啪啪’,如无数颗珍珠滚落玉盘上。你可以开窗与风说话,风温馨香甜,营养丰富着呢。还有竹林,诺大的竹林,屋前屋后都是,人活在这片绿色海洋中,绝对会忘记尘世纷忧,显得生机勃勃。林间还有河,水清澈冰凉,你不用过滤消毒,拿了杯子就可以舀着喝,天然的消热解毒。你知不,我太爷在其间活了一百二十六岁,我爷爷排行老小,现在已经九十九了,身骨硬朗,精神矍铄,一头银须白发,一看就是道骨仙风,世外高人。我父亲六十多了,比你还年轻哩。我吗,生就的短命鬼,也要回去活它个九十九。”浪子长篇大论,但看他那神采和劲头,让人不能不信他说的。
我笑了。“拉倒吧,躲在那里活那么久干啥,于世没有一好处,不过是酒囊饭袋。”
“你才傻,那你说你对这个世界做过什么贡献?就你那校旱,我看是流毒于世,欺世盗名。就算将来你做出什么丰功伟绩,又算得了什么?”
是啊,我对这个世界贡献了什么,活了人生的四分之一,我对这个世界什么也没做过。即使将来活出理想,那该有什么意义?
“那人总该有生活目的吧。”我底气不足,对于未来,只剩下希望。
“生活目的?这是人生痛苦的所在,眼前得不到的,就冀望未来,可不过一切都是自欺欺人。我呢,没有什么人生目的,如果有的话,那就是珍惜眼前的一切,静等某一天在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挖个坑埋了自己。”浪子眼睛中放着光彩,好像对他的未来充满憧憬。
“我想问一句,你太爷活那么久,他做了什么?你爷爷呢?”
仙居,听名字就让人神往。
“咦,你较起劲来。他们植树造林,绿化祖国山水呀,单我家那十几个山头上的大树就足值千万。不说这些世俗物欲,就说他们活的方法,以及活的态度和其间的精神就值得艳羡,他们把握了中华传统思想的真谛。”
“若老子、庄子。说实话,我也想去了。”我忽然想知道粗茶淡饭中的智慧,单他们能够长寿就是一种大智慧,单他们愿意在那荒野之地长寿就很了不起。
“那好吧,我们这就去放炮去。”浪子笑了。
“我是说去你家乡。”
“你连婆姨都不带,到那里打光棍啊!”浪子故装惊异。
“好了,说完了,我们要工作了。”我懒得理会他。
中午时,陈家默做好饭,隔着门叫我们吃饭。我们才放下工作,走了出去。
“俨然成了家庭主妇了。”浪子取笑陈家默。
“哦,伺候你们吃食,倒成了家庭主妇,太不知道好歹了。我这一餐饭可要收钱的!”陈家默一见到浪子脸上就有了笑容。
“那就成了老板娘了。郝佑南发挥发挥你的文采,也写一部《生活秀》,我们这位老板娘可比那个来双扬漂亮,而且很有品味哩。”说着对我挤眼睛坏笑。
我只好笑了笑。“吃你的饭,下午任务还艰巨着。”
“得了,早知你是个工作狂,就让你一个人做了。”浪子说着敲了敲碗,发出一声脆响。
我看了看陈家默,她好像才从外面回来,穿了一件米白色羊毛衫,下身穿了一件黑色毛裙,又穿了中腰黑皮鞋,看上去庄重典雅。这个女人很会穿衣,简单不失品味。
吃饭时,浪子把刚才看到的黄色小笑话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