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的
本兵调转马
冲回来，对着一个拄着大刀立起来的大个子男
冲过去。那男满脸惊恐，无力地举起大刀，好像要戳向马，但那马的前蹄跃起，一下子把他踩翻了。本兵从马上探下身去，一刀把他的脑袋劈成了两半。白色的脑浆子溅在了本兵的裤子上。转眼的时间，十几个从灌木丛中逃出来的男，便永远地安息了。本纵着马，余兴未消地践踏着他们的尸体。
这时，从村子西边那一片稀疏的松树林子里，又有一群骑兵跑过来。骑兵后边，是一大片黄色的群。两队骑兵会合后，沿着南北大路，向村子里扑去。那群扛着乌溜溜铁筒子、戴着圆铁帽子的步兵，跟着骑兵，一窝蜂般涌进了村子。
河堤上的火熄灭了，一团团黑烟直冲天空。她看到河堤上一片漆黑，残缺不全的灌木枝条散发出好闻的焦香味儿。无数的苍蝇仿佛从天而降，落在被马蹄踩得稀烂的尸体上，落在地面的污血上，落在植物的茎叶上，也落在司令的身体上。她眼前的一切都被苍蝇覆盖了。
她的眼睛枯涩，眼皮发粘，眼前模模糊糊地出现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从来都没看到过的景象：有脱离了马身蹦跳着的马腿，有上
着刀子的马驹，有赤身
体、两腿间垂着巨大的阳物的男，有遍地滚动、像生蛋母
一样咯咯叫着的，还有几条生着纤细的小腿在她面前的胡麻秆上跳来跳去的小鱼儿。最让她吃惊的是：她认为早已死去的司令竟慢慢地爬起来，用膝盖行走着，找到那块从他肩膀上削下来的皮
，抻展开，贴到伤
上。但那皮很快地从伤上跳下来，往
丛里钻。他逮住它，往地上摔了几下，把它摔死，然后，从身上撕下一块
布，紧紧地裹住了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