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说,「全国范围内,需要支援的贫困地区还
很多,你换个地方怎么样?」
「为什么要换个地方?」
「我觉得……嗯,西疆那个地方,有些太远了!」
小洁说:「你不懂!越是远的地方,所以才需要我们心的支援,我已经对
那片土地有了感,如果非要让我换个项目,我一定会不适应的!而且,你没有
看到过那个支教一辈子的老校长,跟他比起来,我现在做的这些,简直连毛蒜
皮都算不上!」
晓虎叹了气:「可是,你也不能把自己全身心都扑在那个上面,我们现在
还没有孩子,如果到时候忽然有了,我们是不是也该为孩子准备些什么?」
「我跟你说过,我并不介意没有孩子!」小洁撇着嘴说。
介意?这两个字就像一把刀,扎进了晓虎的心里去。虽然大家嘴上都没有明
说,但在小洁的心里,似乎已经认定不会生的那个就是他。
晓虎没法辩过小洁,只能沉默地拉开车门。
「嘛去?」
「买杯咖啡!」
「切!」小洁又不屑地哼了一声。也许在她的心里,又在开始衡量,一杯三
十多块的星克咖啡,该能换成孩子们多少顿
心午餐。
小洁要做的事,就算天塌了,也要去做。所以在几天以后,她又搭上了飞往
西疆的航班。
晓虎闷闷不乐,却还是没有阻止。每次当他想要阻止的时候,两个都会引
发一场冷战,因此他已经学乖了,不再自讨没趣。
小洁临走前说:「晓虎,现在好了,有你做我坚强的后盾,我什么都不怕了!」
晓虎说:「去了那里,你可不能瞎闹!」
「我怎么会瞎闹?对了,有工夫帮我打印一张画廊的转让公告,贴到门去!」
「你要嘛?」
「既然专 心做公益了,我决定不开画廊了!」
「……」
「你放心,这几年,我也攒下了不少钱,就算没有收来源,还可以支持我
几年的开销的!」
「几年以后呢?」
「你在担心什么?」小洁有些生气,「几年以后,说不定我对慈善这门事业
不再那么上心了,还会重旧业的!」
晓虎想想也对,小洁说得并非没有一点道理。都说是感
的,除了金钱
美色,其他任何事都不会有三分钟热度,但愿小洁的这个三分钟热度能尽快挥发
完。
晓虎不但没有等来小洁回家的好消息,过了几天,却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是小洁打来的,她说,这是她跑了十几公里,到一个乡镇上才找到了一
台固定电话。
晓虎说:「小洁,为了打一个电话你跑这么远,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从电话的另一,晓虎都能听得出小洁的不屑,说:「我能有什么事?」
「哦?那你一定是想我了,对吧?」
「别臭美!哎,我跟你说啊,你快给我汇点钱过来!」
「你出门的时候,我不是给过你路费了吗?」
「这钱可不是我用的,」小洁说,「我想提升一下孩子们中午在学校用饭的
质量。这不正好在镇子上嘛,想采购一些伙食回去,可是身上的钱又没带够,你
赶紧给我转一些!」
「好吧,」晓虎无奈地说,「你要多少?」
「三千!」
晓虎差点没有一老血
出来,说:「怎么要这么多?这都快赶上海鲜盛宴
了!」
「你知道什么呀?学校里的孩子多,我这一下子,不得买只羊回去?」
「你怎么不买牛呢?」
「一句话,给还是不给?」
「行行行,我马上转给你!」
「这还差不多!我可告诉你,不能给我墨迹,等下要是耽误了回去的时间,
我可跟你没完!」小洁的气势听上去有些凶。
挂了电话,晓虎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不是心疼那点钱,但心里终归是有些
疙瘩。慈善公益都源于自愿,他的钱也不是从地上白白捡来的,把这些钱换成硬
币,丢进水里还会发出点声响。现在的小洁,就像一个无底,她想要 一个
把
整个村子扶贫致富,靠着晓虎的那些收,简直杯水车薪。
往后小洁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支教的子却越来越
长,从原先的一个月,直到后来的三四个月,乃至半年。晓虎能见到小洁的子
也越来越少,有的时候,她甚至只在家里呆上半个月,又心急火燎地赶去西疆。
晓虎忽然发现,西疆对小洁来说,就像一个魔怔,她越往里面探,便陷得越
,简直已经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每次回家,晓虎虽然也会求欢,但小洁对他
的态度,却愈发冷漠。而在财产方面,晓虎仿佛遭遇了一个无底,每次小洁到
西疆不久,就已经把身上带的钱花了个光,三天两
要晓虎打款。她索要的金
额,也从原先的三四千,直到后来的八九前,甚至上万。
终于有一天,晓虎担心的事发生了,尽管当时他并不知晓内,但后来却让
他捶胸顿足,悔恨不已。
小洁陆陆续续的支教维持了五六年,本来晓虎以为的三分钟热度,却始终没
见她消退,反而乐此不疲,简直恨不得把自己的家搬到西疆去住。
那一次,小洁到了西疆,打算在此住上三个月,等换了季节,再回家去收拾
东西。
这里的一切,依然如故。志愿者来来往往,已经换了好几批,每一次来的,
都是小洁从未见过的生面孔,渐渐的,她也便成了这里的元老,仅次于每天坐在
院子里,目光遥望家乡的老校长。在小洁的眼中看来,他们这些就是没有恒心,
无法将自己喜欢的事坚持到最后。
而整个村子,依然贫穷,穷得就像水洗一样,由于通不便,有些志愿者甚
至不愿意把物资送到山里来,而生产力低下的贫民们,依然每天揭不开锅,况
丝毫也没有改观。
小洁看在眼里,急在心,经常打电话质问协会,为什么放弃这个项目。协
会的负责支支吾吾,没有明确答复,甚至要小洁也赶紧处理完手
的教务,赶
紧回来。
小洁愤愤不平,声称,你们可以放弃,但我永不言弃!
回到村里,还是老校长开导说:「杨老师啊,这个村子,十几年之内,发展
是不会有起色的。我在这里都已经好几 十年了,看到的况比你清楚多了。我倒
是觉得,红十字协会放弃这个项目,也是无可厚非的。你应该遵从他们的意见,
赶紧从这里撤离……」他说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