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倒吸一冷气,猛然站起身来颤抖着说道:
「你......你是怀疑青莲教和宁王府同流合污?这也太......太......」
我冷笑道:「 大逆不道?胆大包天?痴说梦?我就不信偌大天下就我一个
看出这其中不对劲的。」
秦喜强自冷静下来,继续问道:「等等,先回到你一开始说的那个疑点。萧
家,白虎帮,和金蹄车行帮助青莲教从地下运,最终是进
了建宁再被打
踪
迹,汇其他渠道。禹仁对我说过,这是他们关于青莲教化整为零的策略的猜测。」
我神色奇怪地看着他,说道:「建宁是中转站?谁跟你说的?」
「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啊!建宁不是中转站?那怀化才是?但是怀化没有越
水之利,很难作为这种运输的聚集地。所以越城和建宁才会有这么多的青莲
教活动。」
「反了,我的意思是......如果建宁不是中转站,而是终点的话,那会怎么样?」
秦喜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这时却也想通了,瞳孔猛然放大,「你......你是
说......」
我冷笑道:「假设宁王府就是那个背后玩官府和白道的势力,就可以解释
所有的线索了。宁王府百年经营,不止是建宁被经营成铁桶,整个越水以东都是
它的势力范围。薛小姐身份贵重,每次去建宁行动都要先跟这地龙打招呼,有
了准备他们能查出个什么东西才怪咧。也许他们无法完全掩盖越城里的活动,但
是一建宁便是龙归大海了。」
「虽然误打误撞之下青莲圣城的存在被发现,但是太屋山何其广阔,把
封上,运气好的话就是个拖延一两年也有可能。刚好那时已冬,任何搜寻的行
动更是效率低下。地下的行动败露,青莲教透过萧家,白虎帮,和金蹄车行,神
不知鬼不觉地把重要的和物都转移到建宁来。但是圣城里的
那么多,又要隐
秘地运出,效率不可能高,结果还没来得及搬空就又被我发现,不得不再变。」
想到这里,我双眼一亮,脱说道:「其实元旦时宁王府就意识到不能再被
动了,要主动,所以才搞出了那个什么英雄宴,广招顺安高手。这样一来,至少
能把握武林这一方的大体动向。没想到撤离到中途,那三家就被揪了出来。我!
难怪那些香主觉得自己倒了血霉却没有怀疑自己被遗弃了,因为以他们为诱饵这
一出很有可能是青莲教或者宁王府看到事败露,兵行险着的随机应变!连自己
事先都没准备那样做!好手段!」
秦喜气息逐渐粗重,似乎也被我这番分析给说动了:「那么说,我们 三月份
时终于寻找到的太屋山窟......」
「明显是宁王府故意放出来的,因为到那个地步他们已经准备把这场戏急急
演完然后躲风去了。」我断言道,「要不然,茫茫山脉里,就凭顺安投
的几
千手,怎么可能短短数个月就这么好运,找到
?当时我和禹仁就很惊讶,
宁王府手段竟然这么强,现在看来,他们只是抛出这个线索准备收线了而已。」
「唯有宁王府的资源,脉,和势力才能编织起青莲教掳
运
的网络。只
是之前灯下黑,加上宁王府向来低调,大家才没怀疑到它上去。而我们在怀化
所遇到的伏击......很有可能是因为我的身份已经被青莲教所知,并且有所提防。
刘紫荧亦如是,所以禹仁一旦发动了他的线去调查刘紫荧的下落,青莲教便准
备了这个杀局对付我们。啧,棋差一着啊,若是闻香散有了援手,恐怕结局就
完全不一样了。」
秦喜脸色晴不定,在我床边徘徊走动,数分钟后涩声说道:「我算是明白
为什么薛小姐和老唐这么看重你了。我实在是无法挑出这个猜测的毛病。」
如此高强度的用脑之下,我一阵痛,闷哼了一声,说道:「妈的,这个推
测系太大了,我也不想真相就是这样的,但是......我实在想不出比它更合理的
结论。」
「如若真是宁王府在这一切的背后......那我们怎么办?哪怕我是玄蛟卫,这
么重大的指控,也不是随便可以抛出来的。」
我沉默了良久,没有言语,秦喜也耐心地坐在旁边,待我开。
可能过了足足五分钟之后,我才悠然说道:「我这里有一条毒计,施行难度
极低,百分百有效,保证朝廷万分重视,也保证宁王府,如果真的是它在青莲教
背后支撑的话,一定会把真面目显露出来。」
秦喜一听,按捺不住,连忙将耳朵凑到我嘴边。随着我的计划娓娓道来,他
的脸色也从白皙变得铁青,然后开始逐渐 扭曲。
「你......你他妈这是唯恐天下不啊!不行,绝对不行,太
来了。」
他踱着步子,摇晃脑地,不知道在想什么。我静静地躺在床上,脑中回放
着我的推测,想要找出其中的漏。嗯,不能说是个没有瑕疵的推论,但是以我
们目前掌握的信息,是我觉得最合理的一个。
其实我也不是不理解为何秦喜这么纠结,因为我给出的方法一旦用了,那就
真的没有回路了。可以说如果宁王府真的不是犯
的话,这么一套下来,也有
一定可能真的反了。若是如此,那我就是千古罪了。
但是......我 挣扎着看了看自己麻痹的双腿和每次动弹都带来痛楚的身子,心
里对于这个提议所可能产生的坏
一丁点感觉都没有。随着理智的完全清醒,
之前昏昏沉沉的,被沉睡所压抑的各种难以理清的感在我心里
发了出来。我
痛恨青莲教和闻香散,痛恨自己如此无能脆弱,怨恨这该死的任务,这该死的
位面,甚至,我还恨唐禹仁如此能忍,到了最后的那一刻,我们三都遍体鳞伤
时,才把覆海针打了出去。
我想要报仇,但是闻香散已经死了,甚至连青莲圣城里那些把我当作牲畜
使唤的教众和护卫,都被抓了一大堆。这满腔怒火已经没有一个具体的目标可以
倾泻,令慾闷。我只期待着有什么
,任何
,能够为我目前这个惨状付出代
价。
这些激烈的感糅合在一起,汇集成无比强烈的毁灭欲,让我想要疯狂地嘶
吼,想要对着墙壁一撞上去,撞得自己
血流。若是我能站起身来的话,我
恨不得把这个房间所有的东西都砸个稀烂!然后再放一把火,把这一切让我烦
躁让我怨恨的东西都烧个净净的!
我的拳不由自主地紧紧握住,指甲
地陷
里,紧得让我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