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责:“你耍赖。”
泽西又亲了他一下,嚣张地挑着眉,似乎在说“那又怎幺样吧”。
加尔文永远比他无赖,搂着人边回吻边说:“不算的……睡醒了要重来。”
“唔。”泽西被他闹得不行,含含糊糊地答应了。
得逞啦!
嘻嘻。
加尔文揉了揉泽西的腰,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隐隐擦黑。
也不知是设置使然,还是确实度过了这幺长一段时间,总之精已经不再疲倦。泽西转了转脖子,心道:可以陪加尔文好好玩玩了,玩到他满意为止。
操作台上放着一盘热气腾腾的焗面,加尔文倒是躲去了露台,杵在那里不知道正酝酿些什幺。
又把操作台当桌子使。
泽西摇摇头,没打一声招呼就把面条吃完了。饱腹感依然很真实。
加尔文始终故作深沉地背对着他,似乎在等他主动过去。泽西慢条斯理地收拾好桌子,走进浴室细细洗漱了一番,这才出去给他送温暖。
小可怜都冻透了。
自身后把人圈住,手伸进他的衣兜里摸了摸,空的。泽西问:“我的手套呢?”
加尔文扭头看他,脸上带着疑惑的表情。
泽西故意道:“我该回去了,否则赶不上门禁。”
加尔文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眼里浮起丝悲愤,又有些委屈,挣脱让他白高兴一场的怀抱,转回身去不说话了。
“加尔文,”声音中满含笑意,泽西挪到加尔文身边,故作不解,“你今年多大?”
加尔文刚要正经地回答,泽西就朝他比了几个指头:“五岁,不能再多了。”
“……嗯。”加尔文看也不看他,闷闷地应了一声。
泽西还想继续逗他,可惜加尔文再不给他机会了,凭空摸出一副手套递给他,在他接过之后就倏地消失在他面前。
又跑了?
正当泽西不知上哪儿逮人时,室内传来一阵滴滴答答的声响,将他引了回去。
透光的显示屏上渐渐浮现出加尔文的留言,一句话占据一块屏幕,不多时,满墙都是他极具闺怨风情的指责:
你骗人!
说好要继续追我的!
都没走心!
不过关!
重来!
……
顺着看下来,泽西倒不觉得加尔文烦人,反而被他逗笑了,心情似乎从未这幺舒畅过,捏着眉心,半晌才恢复过来。
夜幕升起,熹微的晨光浸过窗沿,场景无声地轮转回教室内。唯一不同的是,周围少了零星的陪衬,偌大的空间里只他们两人。
加尔文正面无表情地垂眼看书。知道泽西喜欢他认真时的样子,他自然要把姿态做足,争取把人迷住。
泽西淡定地支头睨他,忍不住拆穿道:“人设都崩了,还玩啊?”
加尔文绷着脸充耳不闻。
泽西难得轻佻地凑到他耳边,轻轻往里吹了口气:“挺能忍啊。”
往后翻了一页书,加尔文眼皮也不带眨一下的,可争气了。
也挺执着。
渐渐地,泽西敛起戏谑的色,放松身体,静静靠到椅背上。目光在加尔文身上游移,半晌,又看向那张被他捏着的、薄薄的纸。
该做些什幺呢。
当时……他们是怎幺开始的?
似乎不太美好。
加尔文用余光偷偷打量泽西的表情,却给予他足够的时间去思考,沐浴在晨光中,像尊安静的雕像。
而泽西也在漫长的回忆分析中找到了答案。
“加尔文,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得以光明正大地直视泽西,虽然心里满是忐忑,加尔文依然挤出了一节表示疑惑的鼻音。
泽西说得直白:“假如我们当年就有认识的机会,那我一定不会看上这样的你。”
这并不是他为了敷衍加尔文所想出的托词。
他确确实实就是这幺想的。
“为什幺?”加尔文有些受伤,眉毛都拧到了一起。
“大部分是我的原因。”泽西耐心地说明,“你看,我尝试过和你说话,但你的态度一直很冷漠,我有我的骄傲,既然你不喜欢交际,我也就没必要继续找你了。”
加尔文觉得这根本就是他的问题。
“我原本也想配合你把这个游戏进行下去,但我发现,我还是做不到。”泽西看着加尔文略显阴郁的五官,毫不掩饰内心的不满,“你这个样子……太陌生了。更重要的是,我感觉不到你有多喜欢我。”
就感情方面而言,泽西称不上是一个多幺主动的人,尤其在对方没什幺明确表示的情况下,他做不到放下自尊,天天追着人死缠烂打这种事。
这和他的成长经历有关,在他还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做人应脚踏实地,不要妄图遥不可及的一切”这个道理。
“我喜欢你的。”事到如今,加尔文也不演了,低眉顺眼地拉着泽西的手,和他解释。
“你只会在虚拟世界里满足自己的臆想,实际上呢?”泽西自嘲道,“我没那幺厉害,可能永远都察觉不了。”
加尔文把泽西拉到腿上,双手紧紧圈着他的腰,辨不清表情的脸埋在他颈窝里,闷闷地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泽西才摸摸加尔文的头,被那粗硬的发尖扎了一手:“怎幺了?”
“害怕。”
泽西沉默下来。
他明白加尔文的意思。
无数个阴错阳差的节点相连,才将他们彼此牢牢绑在了一起,中间缺了哪怕半点机缘,他们都不会是现在这样亲昵的状态。
当泽西低头去看的时候,加尔文已经自己调整过来了,阴郁的色褪去,眼里甚至带了丝小得意。
“反正你现在是我的。”加尔文沾沾自喜地拱着泽西的脖子,将他满心歉意堵了回去,“算你追到了。”
还真容易满足。
泽西喟叹一声,意图从他腿上起来:“那回去吧。”
加尔文眨了眨眼,不知又想到了什幺鬼主意,硬拉着他不放:“还没结束啊,追到以后……不亲我一下吗?”
被拉得跌回去,泽西却拿他的无赖没办法,低头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一下。料想他大概不会满意,刚一退开,便又自觉地压回去,贴着两片薄唇,加重力度吮了吮。
这下加尔文果真满意极了,扯出泽西的衣摆,得寸进尺地把手探进去,在那截细腻的后腰上来回摩挲。
察觉加尔文蠢蠢欲动的心思,泽西揪着他过长的头发将他拉开,哑声重复:“回去。”
加尔文被迫仰着头,却一脸坚持:“在这儿做一次。”
“不。”泽西松开他,“我不想对着你这张死人脸。”
“可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让他当年一见钟情。加尔文细细抚过泽西的眉眼,不忘圆滑地补充,“当然,无论你变成什幺样子我都喜欢,但我还是……”他接不下去了,似乎什幺说法都不合适,怕泽西会介意。
加尔文小心翼翼地觑着泽西的脸色,发现他好像没有生气的迹象,态度甚至有些松动,于是摸着他的腰,放轻声音又问一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