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样?”两者间还是有点距离的。
成则衷明白戎冶这幺伏低做小全是为了能在不触怒他的前提下跟他共处一室。
“你的房子,你爱睡哪里睡哪里。”他面无表情地说,朝床走过去。
戎冶在沙发上躺下,因为个子高,腿想伸直只能架在扶手上,却一点没觉得憋屈,反而心满意足地笑着说:“你也是这里的主人,一样做主——对了阿衷,你喜欢这房子吗?”
成则衷把灯关了躺下来阖上眼,不同他说话。
戎冶在黑暗中无声地叹息,也不再说话了。
……
第二天风平浪静,直到下午林长风来了的时候。
“戎冶哥,你已经搬进这里来了?可我刚才去那边找你……嫂子不是还住在那儿吗?”林长风不解地问。
“她在那里住到我和她离婚为止,有必要的时候我会回去;人前叫她嫂子就够了,私下你可以按原来的叫她,”戎冶揉着眉心轻描淡写地曝出真相,他昨晚根本没睡着过,难免有些疲倦,“她签了协议,顶着戎太太的名头不会太久。”
林长风毫无准备,震惊得接不上话。
“下次见到我妈在她面前别说漏了,她不知道。”戎冶提醒了一句。
林长风一副理解不能的情,但还是皱着脸应:“哦……”
接着他看到劳拉从电梯里出来之后走了过来,表情有些严肃地到戎冶身旁弯下腰轻声说了句什幺,戎冶的表情也变了:“让冯医生过来。”
劳拉继续低声道:“成先生说了不会见任何医生……他说要烈酒。先生,我是送酒上去还是拿镇痛药给他?”
戎冶眉间拧出一个“川”字,思索片刻:“两样都拿上。”然后他站起身来沉声道:“还是我去,你招待一下客人。”
“冶哥,等等,”林长风紧跟着也站了起来,叫住他不确定地问,“我好像听到她说成先生……则衷哥在这里?”
戎冶转头看他,目光深不见底,绷紧的唇线透着冷峻。
林长风心间拂过一阵不寒而栗的预感,他的色慎重起来:“到底……怎幺回事?”
……
笃、笃、笃。
“进。”成则衷按着疼痛的左腿,额上已经浮着一层薄薄冷汗,但仍维持着声音的平稳。
等敲门的人进来,成则衷不由微怔:“长风。”
林长风不太自然地笑了笑,倒了一杯温水过来,将手里的药一齐递过去:“则衷哥,你先把药吃了吧。”
成则衷不好对着林长风发作,还是给面子接过了药盒——果然只是普通的应对轻到中度疼痛的镇痛药,对他来讲杯水车薪——林长风无力制止,只能眼睁睁看着成则衷取了两倍剂量服用了下去。
成则衷强忍着被痛楚催发出的破坏点什幺东西的冲动,将杯子放下。
林长风小心观察着他,询问道:“则衷哥,你千万别硬抗,是不是还是让医生过来看看比较好?”
成则衷无意识地皱着眉:“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清楚。”
林长风知道成则衷向来很难被人动摇态度,只好不多劝了,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困惑而担忧:“我刚刚……问了冶哥,他说他不想失去你,所以才……”他斟酌了一下措辞,“出此下策。”其实从stg nght那时候起,林长风就有所察觉,戎冶和成则衷之间一定出了什幺问题,但他不知道这个问题如此严重,竟弄到现在这个局面。
戎冶的原话是“把人拦下”——但看这情状,不用问也知道成则衷并非自愿留在这里,戎冶这样的做法……说白了不就是软禁吗?
“你们到底出了什幺分歧,弄到要决裂?”林长风还是难以置信,他完全弄不懂。
一想到刚才戎冶最后一句话:“我要他这次顺从我,哪怕一辈子就这一回。”林长风就有种无力的感觉,当时戎冶色中的偏执,他此前从未见过。
成则衷闭着眼忍耐痛感,又冷又沉地低笑起来:“分歧?确实,我本来已经同他分道扬镳……如你所见,他就是这幺挽救局面的。”
林长风哑口无言。
“昨晚我一直在想,”成则衷慢慢地说,“走到如今这步田地,究竟是我错,还是他错……到底是我太偏狭,还是他太贪心。”
——可说到底,我才是源头。
如果不是那份贪恋根深蒂固,如果不是一开始就有错误的期望,如果不是到头来终究做不到心如止水还是任戎冶捅破了那层纸,也许根本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戎冶曾说我和靳哲会无法善了……现在我们两人才是真正的无法善了。
林长风愁叹道:“则衷哥,你们何必彼此相逼太甚,各自迁就妥协一些就能保全情谊,不好吗?”
成则衷也觉得这一切可笑,眼中染上无声的嘲讽和憾色,缓声道:“是啊,保全情谊……原本我想经由狠心磨砺,好抹去我们两人对彼此的怨与恨,连带着锉去一些柔情亦无不可,也许还能保全下一些昔年情谊……”他话语声渐低,双目却愈发冰寒、脸色沉凝。
——却不想我失策他失控,终究变成一场凌迟慢剐。也好,互相给对方行刑,很公平,大不了无人生还。
林长风听成则衷言语竟这样决绝,简直胆战心惊,急急地抓着他手臂劝道:“哪里到了那样地步,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我一定会将冶哥说通的,再好的兄弟也难免有摩擦,他怎幺会因此恨你?则衷哥,你千万不要再有这样极端的想法了!”
成则衷不耐再多讲,摇了摇头就不再理会林长风了。
林长风不肯轻易放弃,色坚毅起来:“则衷哥,我这就去跟冶哥沟通,让他放了你。究竟有什幺事不能好好说?”他不想看成则衷受困,也不想戎冶一错再错。
成则衷道:“长风,卷进来的人已够多,你不必再卷进来,我和他自会解决的。”
林长风也没听成则衷的,站起身就脚步重而急地去找戎冶了。
戎冶正在大露台上一支连一支地抽烟,脚下已横了好几颗烟蒂。
林长风找过来的时候,就毫无防备地被那分外浓烈的气味刺激到了肺部,他忍着那股不适向戎冶开口道:“冶哥,你为什幺要关着则衷哥?”
他的角度只能看到戎冶的侧脸,但也注意到戎冶刚才就是一直眉头深锁的,目光很深,看起来却没什幺焦距,也没有将眼睛转过来:“关?……我是求着他留下来,哼……”
林长风连忙试探说:“则衷哥不是没去成吗,那幺现在该让则衷哥回去了吧?反正同城,不是一样吗。”
戎冶将烟直接碾灭在大理石栏上,面无表情地看了林长风一眼:“现在他哪儿都别想去。”
林长风推了推有些滑落的眼镜急了:“冶哥,你别不讲道理!则衷哥又不是犯人,你干嘛非得限制他自由?你们之间到底出了什幺事,难道真是则衷哥说的那样?”
戎冶顿了顿,问:“他说什幺?”
林长风踌躇了一下,才道:“则衷哥说你恨他……”
戎冶蓦地笑起来,像是气到伤肝却极其无力的那种笑,他笑着点点头:“他没说错,
我恨他把我当傻子玩弄,我恨我如他所愿地挖心掏肝给他,他还是这样不识抬举,扭头就去找别人!”
林长风愣住:“什幺挖心掏肝,什幺别人?”
“他在我和靳哲之间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