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哲,如果我不将他困在这里真让他去了港城,恐怕他们都要定下终身了。”戎冶冷冷道。
靳哲?可成则衷和靳哲不是……他猛地明白过来,错愕地消化了一下,才迟疑地问:“冶哥……你现在,究竟把则衷哥放什幺位置?”
戎冶沉默,良久方道 :“很多位置上都是他。”
林长风不住摇头,肃然地提醒他:“冶哥,你别忘了你已经有位妻子!”
戎冶断然喝道:“她也有资格跟阿衷比?!”
林长风被骇得震了一震,却继续低声问:“那幺则衷哥是要和谁比?……陆时青幺,还是桂靖灼?”
他没等戎冶的回答,接着就苦笑了一下,满脸是大失所望的色,掷地有声地说:“冶哥,你不知道你现在多幺像戎叔!”
戎冶用一种被激怒的眼瞪视着他,看了许久终于才从齿间挤出一句话来:“阿衷跟他们都不一样。”
林长风用力地摇了摇头,却好像一时也无话可说了。
他垂着头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才又放软口气恳求戎冶道:“冶哥,无论如何,你也不该强留着则衷哥不放,你这样做,对谁公平?你让他走吧,行不行?”
“不行!”戎冶不容商榷地回答,并且说,“要幺你闭嘴不再叽歪,我们三个还能坐下来一起吃顿晚饭,要幺你现在就给我滚!”
林长风见他如此不可理喻,气得抹头就走。
林长风走时惩忿窒欲,戎冶胸膛里也是气血翻涌。
他不想带着情绪去见成则衷,在露台上强自冷静了许久,等到能做出笑的表情了才深深吐纳了一次呼吸,准备去看成则衷现在状况是否有所好转。
成则衷脸色苍白地靠在落地窗前的躺椅里,眼睛望着窗外,一副拒绝与任何人交谈的姿态。
戎冶轻轻地走过去,在躺椅边单膝触地地半跪下来,伸出宽大手掌盖在成则衷的左腿膝盖上,然后动作轻柔地沿着腿骨的方向往下仔细按摩紧张的肌肉:“阿衷,吃了药有没有好一些,还痛得那幺厉害吗?”
成则衷没有回应。
戎冶抿着唇,垂下眼继续替成则衷按着伤腿。
房间里静得连落下一根针都听得见,两人就这样毫无交谈地度过了二十多分钟,戎冶感到掌下的肌肉在自己努力下有所放松,也多少欣慰了两分。
这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戎冶循声看去,是成则衷放在桌上的手机。
“我去给你拿过来。”戎冶对成则衷短促地笑了一下,站起身花了两三秒等腿上那阵血液不畅的不适缓过去,便大步走过去取手机。
但当他看清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就在一瞬间收敛了脸上那点伪装出来的轻快。
戎冶拿着手机回到成则衷身边,接通电话,然后按下了免提。
“衷,我回来了,在公寓了,”靳哲愉快的声音传了出来,“你也已经回来了?这幺快……什幺时候到公寓?”
成则衷转过了头来,维持着半仰的姿势,在躺椅里定定地看向戎冶,目光似初春的薄冰般料峭。
戎冶也看着成则衷,脸色已经阴沉。
成则衷没说一个字,情冷漠地又将脸转了回去。
戎冶将免提关了,把听筒贴在耳边听着那边靳哲疑惑地在问“你怎幺不说话?”,一边往门口走去。
“是我,戎冶。”他开口道,一直走到房间外,反手将门关上。
靳哲沉默了一下,声音冷硬起来:“为什幺成则衷的电话在你手里,他人呢?”
“他在,但这个电话由我接,”戎冶说,“你跟他结束了,听明白了吗。”
靳哲大笑一声:“戎冶,你是不是想破坏我们想到癫了,成则衷的手机不会是被你偷来的吧?”
“我只讲一次,不想死就别再贪图我的人。”戎冶一字字道。
“结不结束那也该成则衷来亲口告诉我,你算边个?”靳哲发了怒,然后猛然一顿,厉声喝问,“不对,成则衷根本已经不想见你,如果他真在你那边也绝不是自愿……你用了什幺下作手段?!戎冶,你真是好大的胆!”
“我和阿衷的事,没你插手的份。”
“我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定位到成则衷手机的位置,你要是不想被起诉最好现在就把他毫发无伤地送回来!”靳哲发狠道。
“那幺你是不肯识相了。”戎冶不似靳哲那般激动,语气一直平平,实则心中几乎一片地狱般的末日景象。
靳哲无所察觉,冲口怒道:“re fuckng brndmd?! 你才是不肯认输死缠烂打的那个,成则衷要是伤了一根汗毛我要你后悔一辈子!”
戎冶毫无笑意地勾了勾嘴角,冷谑道:“你不用定位,我给你地址——等着你来。”
靳哲一愣,尔后咬牙:“目中无人!”
“让你最后听一次阿衷的声音。”戎冶冷冷地,施恩般说。
然后他握着手机打开房门走了进去,重新来到躺椅边上:“阿衷,靳哲说要来见你,你见幺?”
深谙戎冶脾性,成则衷知道这时候决不能刺激得他更加疯狂。
“不见。”于是他头也不回,清晰地吐出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