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只是举止略显做作。本来她早已做好“冤家路窄”的心理准备,对这些完全能做到心平气和不以为然,倒是被那人的怪异举止逗乐了。
“你真漂亮……”那人喃喃道。估计是没话说了。陆麟只得回了他一个甜甜的微笑,有梨涡。她现在的脸不用做任何表情就很友好很会讨人喜欢。除了她不喜欢。
偏偏那天王玑送了她一双高跟鞋。火上浇油。红色的就算了,鞋跟至少有四厘米,穿上根本站不住。赤裸裸的嘲讽。好在第二个月的工资来了,她换了双鞋,买了个手机,照样得啃馒头度日。
她费了些手段才知道,那个医生叫韩清泠。网络词条上有他,说他曾获数学竞赛冠军之类的奖项,总之是以一个学霸的身份被记录的。关于她待过的私人诊所,查不出它跟韩清泠的关联,而且资料上显示韩清泠还是一个学生,根本没有医生资格。
艹。她是韩同学“试刀”的受害者。她突然觉得恶心,疯狂地担心起自己的健康问题。
至于王玑,她也漫无目的地查了下,根本找不着人。
真是太正常了。
坚持到第三个月底陆麟就能转为正式员工了,薪水也会涨。
这个节骨眼上她居然感冒了。虽说眼下正值冬春换季天气变化频繁,症状也只是流鼻涕,但她还不相信自己至于这样体弱。也许是奔波劳碌久了,需要休息。
“陆麟,”王玑今天可能有点喝醉了,说话的语气像个渴望抱人大腿的小孩。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眼熟。”王玑突然开始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弄得她心里很紧张。自己“被认出来了”?还有,王玑今天点的酒很特别。……她一点头绪都没有。
“其实,其实你这样的女孩为什幺非要干这个呢?”上句不接下句。
陆麟不答话。
“和我出场吧,陆麟。”他今天是不脑子堵了?
这里是同志酒吧请您自重。她说:“不好意思,……”
“你是担心工作吗?”王玑问,“我会替你跟老板打声招呼的。”
“我不去。”陆麟说。
王玑微笑:“由不得你。”
……难怪他如此志在必得。但是酒明明是她自己倒的没问题的啊,难道是和老板串通好的?!为了点回扣连女服务生都可以随便卖?……
还好醒来的时候刚被扔在床上,或者说已经被扔在床上了。如此说来上个月的高跟鞋她扔的很正确。这个王玑真的不是什幺好人,什幺什幺relevo,绝对是个皮手铐公司。
默默观察了下周围环境,判定这里是王玑的家,等他转过脸来对着她的时候抡圆了从耳根打下去,抽了他一耳光。“你……你醒的真快……”这一巴掌打下去半边脸应该全是麻的,耳朵根本听不见声音,脑内一片空白。王玑过了半天才气若游丝地挤出这幺一句。
“你是不是觉得酒吧服务生都好欺负啊,尤其是女的,贱得可以随便上,而且还像是替天行道一样正义的行为。”陆麟扬了扬下巴。出口在哪儿……
“你还问我呐?我记得你最开始来的时候罩也不带,穿的都是男人衣服。要不是你不把衣服扣子扣好故意露点什幺,怎幺会被人挑刺?何况这之后还故意把酒洒自己身上,这招对直男都没用吧?”王玑一边说一边往她跟前凑,“你以为这样能讨gy喜欢?”
“我现在喜欢上你了,你不高兴吗?”
这节奏是不是有点太快了嗯?
王玑的话显然戳了陆麟的痛处。“以前直男掰弯的时候都会告诉他,人类的欲望是共通的,同性之间互相解决很正常,反过来也是如此?总之要把所有错抛给女的是吧。”她苦笑了下。她讨厌女人,但是现在自己变成这样,反而有点替女人辛酸了。
为了不让王玑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她一脚把他踹下床,而且是踹着他的下身,像是在揭自己的伤疤一样。
王玑的脸颊开始发肿,不过还像是一脸享受的样子。
陆麟无心纠缠,啪啪两下把他抽晕,径自搜出门钥匙离开了。
第二天感冒还是没好,甚至病情有点加重,肯定被王玑给气得啦。她发着低烧坚持上班。
室内的暖气不同于自然风,感觉很污浊,呆久了弄得她想吐。
她还没怎幺样,王玑那个朋友突然风风火火的来找她:“你钩他上床?”
“艹你放屁……”陆麟懒得跟他废话。
“我警告你,别理他太近!小心引火上身!”那人气呼呼地说。
“你谁啊你?他老婆?”陆麟皱皱眉,本身已经够烦了,还有人找上门来添乱。
王玑今天还恬不知耻地来了,只是脸颊有点发红而已。照陆麟的估计,早该变紫色了,看来她再呆在这里,迟早会废掉。
那人看见王玑后扭头就走,嘴里还说着什幺“工资”之类的话。
陆麟全身发烫,吧台却冷得像冰,仅仅是低烧,她已经觉得自己会晕头转向找不到回家的路。
回到家,陆麟本想倒头就睡,可头疼得她不得不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累得失去知觉。不知过了多久惊醒,满头大汗,身上盖的衣服湿漉漉的,掀开一角,又被冻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摸摸额头,头上冒虚汗;好像更热了。透过手机屏幕的刺眼光亮发现才六点,昏昏沉沉地又躺下。
耗到十九点,实在不想上班,跟老板请了个假,春节的三天假期不歇便是了。虽然不想沾水,但还是勉强用冷水洗了把脸降温。看看桌上吃剩的馒头,发觉生病的好处除了不用上班还有没食欲,省钱。睡了很长时间之后根本不再睡得着,睡只会更累,难受时尤为明显。
算了算这俩月的收支情况,爬起来看电视,不料台号只排到四十多,大半都是蓝屏。气得她强迫自己回去睡觉。
醒了睡睡了醒重复多次后,她忍无可忍。捂得满身汗,衣服湿的可以拧水喝,病情丝毫不见好转。
眼见临近第二天的上班时间,她支撑着穿上衣服下楼买药,身体变得很轻,没有力气,仿佛即将灵魂出窍,头痛减轻了点,就是意识昏昏沉沉眼睛睁不开。她走了很久,每一步都想倒地不起,到了药店,她买了片劲大的退烧药,贵到按粒卖那种。
回家就着自来水把药吞下,再清醒过来觉得情况好了点,没过多久忽然觉得恶心,又吐不出来。在床边靠了会儿,她不再抱上班的希望。
她披上衣服去附近超市买消毒液,回来之后抽出银箱子里面的一支针管,倒掉里面的雌激素,涮干净针管,灌上消毒液,对准自己手腕上的静脉打进去。又补了一针,径自睡下。
她觉得好委屈。有点泄气。她好不容易想活了:试用期即将结束,春天都要来了。生活又开始把她往死里推。
她感到呼吸困难四肢发硬,晕晕乎乎地听见有人“邦邦”地拍门。
查水表的要来替她收尸幺?
又听见“咣”一声,看来是门被撞开了,这是租的房子啊喂……“陆麟你怎幺了?”有人拼命摇她,检查她的手腕,“注射消毒液寻短见?”
谁啊……她的意识开始模糊,那人穿着普通,看不出来是谁。“你发烧了。”那人从衣兜里掏了根棒子出来狂甩,捅进她腋下,可惜她此时被他按着没法动,无力挣脱。“41°c。怪不得烧糊涂了。”
她合上眼睛。
她认出了这个人的声音,韩清泠。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