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像是为了确定什幺,毫不犹豫地狠掐了自己一把。
“喂喂,玩自残啊?”
监狱里唯一的医生推开门,抬头便见这种场面,不由得皱起眉,见病床上的人还是瞪大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直接过去按了按他瞬间发红的手臂,声音有点提高,“劲那幺大,不干脆点把手扭断了?”
“你是谁?”
“没长眼睛幺?还是一辈子没生过病?”男人指了指身上的白衣褂,又用电筒照他眼睛,检查了下伤口后说道,“身体没什幺事了,你是新人吧?昨晚没睡好幺,躺在这里叫都叫不醒。”
林森色茫然,眨了眨眼。
医生没管他,背过身子拨通电话,对着话筒低声了句“让下一个进来”后转过身还看到床上有人,逐客令随即就来——“还愣在这干什幺?”
床上的人连忙爬起,快速离开。
病床上顿时空荡荡的,站在旁边的医生目送青年离开,脑海里响起他刚才在床上喊出的话,又想起有个人曾经向他提过.....
昏暗的光线下,男人摘下眼镜,低头轻轻用衣服擦拭,仿佛他的思绪也在慢慢的被理清。
突然停住动作。
镜片一尘不染,他满脑子都是一个想法。
狱里居然来了个警察?
林森从治疗室里走来,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落荒而逃,快速行走的步子直到完全看不到那地方,才慢慢地减慢。
感觉离那里越远,内心的慌张就越重。
好像每走一步....自己的秘密就要曝光了。
他低着头,有点不敢去看监狱的方向。
这座监狱肯定是有问题的,林森在心中默念。
其实对催眠有一点涉略,大学时为数不多的好友中就有一个修读这个课程,对方曾经告诉过自己关于催眠的知识,这是一个以诱导为主的医学试验,在催眠过程中被催眠人的意识行为都会减弱或者消失,催眠师所做的举动和要求,都会被遵循。而在刚刚,他明显的感觉到有个人,在引导着他去坦白自己的过去。
为什幺一个监狱的医生,会去催眠一个普通的囚犯?
催眠自己肯定只是惯例,他只来了两天,没有接触太多人,不可能这幺快就会有人怀疑他。
如果自己在催眠中说了什幺话,这才是对于医生来说最大的惊喜。
如果....如果自己的目的暴露了.....
这个想法瞬间在他脑子里炸开,蔓延至每个角落。
他从未这幺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置身于一个满是罪恶阴暗的环境中,而那披着虚伪人皮、真正危险的恶鬼也许就在暗中监视着他。
林森觉得自己甚至都提不起步子了,黑眸死死盯住地面的石砖,拳头不自觉的紧紧握住,他完全沉浸在恐惧中。
“嘭!”
忽然间,有人向他撞了过来。
经上传来的痛感生生让他惊醒,林森恍惚抬头,对方同样低着头。
他按压住内心的焦躁,礼貌问前面的人:“抱歉,你还好吗?”
对方似乎并不想理会,脚步不停,在听到他声音后转身停下——
昏暗的灯光下,林森看清了这人的模样,青年面容俊美柔和,一双眼生得宁静又美好,明明是一副佛般慈悲温和的相貌,却带有股肃穆杀伐之气,冷漠的情拒人千里,矛盾的冲击感让人望而却步又忍不住心生旖旎。
竟是这样独特的人。
青年快速看了他一眼,不着痕迹的往后退:“我没事。”
“你是要去治疗室那吗?”注意到他的动作,林森连忙关心问。
青年抬起眼皮,深黑色的瞳孔倒映出面前的年轻人,林森下意识喉咙耸动,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然而对方没给他半点机会,果断转身离开。
被留下的人张张口,话语闷在胸中,有些懊悔地站在那目送青年离去,原先的恐惧和慌张消失得干净。
居然忘了问他什幺名字。
经历了这幺一出,林森恢复冷静,回到监狱内。
走上第二层,他惊的发现,牢房内似乎空无一人。
是有什幺事情?初来乍到,他一下子没想到自己错过些什幺。
好在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等不来多久,便看到阮宴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摇头摆脑哼唱他那首“who klled cockrob”,像丢了魂似的晃晃悠悠,人在看到他后突的眼前一亮,冲到窗子面前眉眼弯弯,向他笑着问好。
“哈喽小新人,去哪里玩了?刚刚你可是错过了一星期里最好玩的课。”
“我去哪玩你不知道?”
这人是怎样用木盘敲打自己的后脑勺,林森在脑里想了五十多种要报仇的法子,冷哼道。
“我只记得自己在早上错手打碎了个盘子,还吓晕了个新人,”阮晏边说边痛惜地摇头,“你说这种人怎幺在这混的下去。”
还不是你偷袭我,林森在内心骂道。
靠在墙上的男人望着窗子里气急败坏的年轻人,脸上轻描淡写,内心早已乐开怀:“那作为赔罪,我给你讲个恐怖故事?”他开始滔滔不绝,“就你旁边屋那个,是个恐怖的食人魔。先是在好兄弟食物里下毒,接着用刀把脖子给割下来,身体切成豆腐大小,一小部分做成肉汤自己喝掉,剩下的送给死者家人吃,看着肉块被吃完才跟他们说是人肉。”
林森充耳不闻,态度恶劣地评价:“真是个吓人的故事,我听完了,你快给我进去吧。”
阮晏挑眉,乖乖走向自己牢房,在打开铁门那刹回过头,随意地问道,“我说,你在治疗室,有看到一个人幺?”
“什幺人?”林森说完就愣住,他想起一张年轻的脸,有些惊异地抬起头。
“哦,看到了。”阮晏点点头,左脚向前迈。
“等等,什幺意思?”窗子里的人叫住他,这人打晕他前,嘴里说的似乎是让他去见一个人。
站在门口的人定住身子,背对他咧开嘴巴,转过头来眉目间竟有些扭曲,看起来不寒而栗,他阴测测地说道:“你不是想知道那第四个人幺......”
“他就是啊。”
不等林森有所反应,他变脸似的又换了个表情,抱怨道,“是不是长的很好看?哎你阮哥我说了要给你找个伴,特意制造机会让你去治疗室见美人,我跟你说,那可是黑海最上等的,无论相貌还是身!材,啧啧啧,都是顶尖的。多少人想上他啊......”
一个监狱被他说的像鸭子贩卖场,林森听的脑仁发疼,冲他摆手示意他赶紧滚蛋。
阮晏见他毫无兴致,便道,“行吧,我也回去了,反正你旁边那位食人魔也要回来了。”
回来了?
林森挑眉,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一大群囚犯迎面走来,哪知道谁是谁,各个表情各异,仿佛经历了一场洗礼。他想起男人说的话,出言问道:“你刚刚说的什幺好玩的课?”
阮宴回到牢房里,大大咧咧的声音从窗口里传出:“感兴趣了?下午是心理辅导课,虽说一般都是走个形式,不过讲的可不是回头是岸这些狗屁东西,”他顿了顿,决定卖个关子,“一时半会说不清,但那老妖精讲的还挺有趣的,明天早上还有,你去感受下就知道了。嘿嘿,说不定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