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耳边问着，气息吐出来的时候他觉得
发都立了起来。「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洛阳很快从失中恢复过来，伸手揉了揉洛枳
七八糟的发。
“少跟我得便宜卖乖。就你欺负的最多。”
这句话好像也对那个
说过。用的是哥哥对妹妹的语气但是今天和洛枳一对比，好像，语气相同，心里的感觉却那样不同。
他总是反应慢半拍。
在楼长室门
，洛枳接过登记的硬皮本子，对楼长笑笑，阿姨，我哥哥来给我搬东西。
手里拿着信不方便写字，她随手把它递给洛阳，“哥，帮我拿一下，刚才下楼顺手从信箱里面拿出来的。”
洛阳低瞥了一眼薄薄的棕色信封。
好看的字迹。不止是好看。怎么会是她来的信
洛枳仍然在专心致志地写着他的名字，他清了清嗓子，问，“你同学的信”
“哦。”洛枳没有抬眼，心不在焉地说。
“该不是男朋友吧。”洛阳有点紧张，话一出自己都觉得无聊。
“无聊，”洛枳把本子从窗递回去，“你看信封上的收信地址是男孩的字吗”
“哦。”
楼道里面不多，上楼的时候洛阳听着两个一前一后的脚步声，忍不住又清了清嗓子。
“高中的好朋友”
“能不能不找话题没话说就眯着。”洛枳撇撇嘴。
“你也就敢跟我没大没小的。”洛阳又叹气。
算了，都过去的事
了，何必再关心。他跟在洛枳的背后朝着走廊的尽慢慢走过去。
洛阳的爸爸是洛枳的二叔，他比洛枳大了四岁，洛枳上大一的时候他已经上了大四，现在从z大毕业了接近半年，正在北京工作。前一阵子回了家一趟，就顺便给洛枳捎了些东西。
洛枳的妈妈一直和
家关系冷淡，在洛枳五岁的时候彻底闹翻，被从家里赶了出去。后来去世，洛枳的妈妈才抱着她急匆匆地跨进家门。
洛阳在那之前并不是没见过洛枳，但是当时太小，几乎没有什么记忆。再见到的时候已经想不起来她的名字。那天大们在正厅围着瘫痪的爷爷哭成一团，洛枳的妈妈也哭得很伤心。洛阳突然瞥见那个瘦小苍白的
孩子走近了停在另一个房间的床上已经接近几个小时的的遗体，毫无恐惧毫无悲伤，居然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洛阳站在门张大了嘴，看着洛枳又去碰了碰的青白色的脸，用脆生生的童音平静地说，好凉。
然后洛枳回过来，看着目瞪呆的洛阳，居然朝他礼貌地笑笑打招呼。
“哥哥，我哭不出来，怎么办。”她从小就有很美的眼睛，洛阳被她盯着，渐渐不再那么恐惧。
“什么哭不出来”他好歹也上小学五年级了，知道如何做个真正的哥哥。
“葬礼上大家都必须要哭的，可是我和不熟，哭不出来。”
洛阳傻眼了，有种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感觉，这个妹妹只是歪着小脑袋盯着他，又回身看了一眼已经冷却的遗体。
很多年后，他想起洛枳一本正经地说“我和不熟”的样子，忽然很想笑，却在之后从心间漫溢出丝丝凉意和心酸。
他鼓起勇气走到的旁边。
其实还是有点害怕这个屋子的，从最初和大一起跪在床前磕过之后，他虽然一直哭，可是始终没有进来过。僵硬冷却之后的身体和脸庞，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平常板着脸说一不二的。
洛枳显然还在等待他的答案。洛阳侧耳去听客厅里含糊的哭声，不由得鼻子发酸扁扁嘴角。
“很严厉，总是发火。不过其实特别好。大家都指着她拿主意，所有都依赖她。她很好的。”
有些答非所问，而且他开始没出息地哭，回过来的时候发现洛枳正在安抚似的拍着他的后背，清清亮亮的眸子不像是7岁的小丫，朝着他笑，说，我知道了。
后来的葬礼上，洛枳一直跟在洛阳的背后。殡仪馆里遗体告别的时候所有的子孙站了一排在响彻大厅的哀乐声中痛哭，客们排着队来到玻璃馆前三鞠躬，而洛阳一边哭，一边体谅地看着洛枳她不发一言，
低下去，仿佛这样做就没有会注意到她
涸的眼睛了。
不过，最后的一刻，洛枳还是抬起，定定地盯着水晶棺，好像在思考什么顶要紧的事一样。
洛阳直到今天仍然记得她那份捉摸不透的表。其实表倒不是很可怕，只是这种大的表安在一个玲珑的小娃娃身上真的有点诡异。
后来洛枳的妈妈，也就是洛阳的四婶，和爸爸大姑还有三叔的走动多了一点，但是还是疏离的，跟小姑姑更是像陌生一样洛阳知道，三婶和小姑姑过分的冷言冷语是很重要的原因。瘫痪的爷爷也去世之后，就连洛阳家也和大姑三叔家断了联系，老不在，家就相当于散架了。
可是，那次葬礼却给洛阳和洛枳培养亲了绝佳的前提。洛阳第二次见到洛枳已经是他上初一的时候了。其实他们两个的学校离得很近，洛阳和同学结伴回家看到从租书屋大大方方迈步走出来的洛枳。小学三年级的丫，抱着两本灌篮高手，迎上他诧异的目光，毫不生疏地咧嘴一笑。
他们成了相当默契的兄妹，洛阳时常放学的时候去洛枳的学校找她，两个逛遍附近的烧烤摊和小卖店，买很多小吃坐在江边边吃边聊。
一个没有儿时感的妹妹，小了他四岁，却与他丝毫没有隔阂和代沟。洛阳每每想到这点都觉得，也许真的是因为男孩子心智成熟得比孩子晚
洛阳一直知道，他的这个妹妹平静的外表下有着极其强大丰富的内心世界尽管这个世界的样子他一点也不知道，也没有兴趣探究。他自己向来很少有心事，少年时代都是听话的好孩子，憨厚善良，被洛枳揶揄抢白是常有的事。
高中有段时间，不知道他们亲戚关系的同学传言洛阳有个青梅竹马的小朋友，两个在一起特别像郭靖和黄蓉。洛枳听说了，只是淡淡地一笑。
“你倒是挺像郭靖。不过，我们的状态比较像郭靖和不待见他的黄药师。”
洛阳不反驳，总是傻呵呵地笑一声就忘记。
他真心对周围好，所以缘从小就特别好，然而老好洛阳始终知道，世界上只有他的爸爸妈妈和洛枳是可以信任的，他磊落地待好，也磊落地设防。甚至，他脾气好，只是因为没有太多让他真正挂心在乎的事。
洛阳知道，洛枳虽然看来冷淡，但在自己面前绝对是真实自然的。她只会跟自己天南海北的侃，胡吃海塞，开玩笑，想笑时候就笑，不高兴了就踢他，别别扭扭地不说话。
只是他绞尽脑汁，也的确想不大起来这个妹妹是否跟自己说过什么关乎她自身的话。他对她的全部了解都来自岁月一点一滴的痕迹。可是洛阳不敢说自己是看着洛枳长大的他总觉得，在他遇到她之前，洛枳就已经定型了。他参与的，一直都不算是什么成长，更像是润色。
直到有天，临近高考埋题海中的洛阳和上了初四同样埋题海的洛枳一同在大学自习室里备考。他从书堆中仰起，看着窗外的阳光，想起即将到来的高考，还有因为厂里改制濒临下岗而吵得翻天覆地的妈妈爸爸，第一次对生有些伤感和困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