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视了洛枳很久，那个和他跪在一起却一滴眼泪都没有落下的小妹妹，现在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却从来没有流露过一丝这个年纪
孩子常有的忧郁。似乎她把未来看得那样清楚绝对，只需要不紧不慢地向前。
不知怎么的，一个问题脱
而出。
“当初葬礼上你盯着
看，是想看出什么来吗”
洛枳也从模拟卷中抬起
，似乎完全没有惊讶，也没有花时间回想思考，立刻淡漠地笑笑说，“没什么啊。当时只是有点怪，为什么
死掉了之后就比活着的时候要招喜欢。”
洛阳惊讶地问，“
嘛要考虑这个”
洛枳很难得地没有不耐烦，依旧坦然地说，“所有我想要恨的不是死了就是远离了我的生活，所以其他都站在活的角度可怜他们念着他们的好，只有我还在恨着，只有我跟死过不去，觉得有点孤单。”
洛阳咋舌，手下一堆堆的复习资料在风中发出刷拉拉的响声，洛枳却不动声色地低下去继续看书。
你在恨谁他的问题随着风声飘远，再也没有回到嘴边。
如果没有黄蓉
洛阳回过，洛枳正抵着门看他，原来是给自己开门的，而他愣愣地拎着大包袱游了很久。
他赶紧进门，放下东西。屋子里面有个孩子在午睡，他和洛枳很快悄悄地走出来，锁上了门。
“你们屋子这么小，只有两个住”
“别的宿舍都是四个。这个屋子格外小，所以只有我们两个。”
“也挺好。”
“对了，念慈姐姐还好”
“好着呢。悠哉游哉的读着研究生，还当了权益联合会生部部长，我看就是z大
联加八卦团。”
洛枳笑了，“异地恋辛苦吗”
“还好。电话短信，大不了就火车飞机。家古代几个月一封家书不也过来了嘛。对了，有什么事
就去找我，反正我公司里你们这么近。周末不想在学校吃饭，就找我，我请你去外吃。”
“放心，饶不了你。”
“学习忙吗”
“还成。能应付得过去。你常加班吗”
“一开始
职的时候没怎么忙，主要是封闭培训。现在还好，但是听前辈说可能十一月底开始就要忙起来了。上班没有上学有意思，都没目标了。”
“怎么会没目标，供房子供车，结婚生子，让你爸妈好好养老，给念慈姐买钻戒，把目标当
子过，不就好了”
“恩，说的对。听说你们学院出国和就业机会都挺大的，你怎么想或者本校读研”
洛枳摇摇，“其实我想出国，不过他们都说奖学金不好拿。几十万的学费生活费好多都说能出去就出去，不拿奖学金也要出去，我只觉得他们站着说话不腰疼。所以还是找工作吧，我读书读腻味了。哪怕找不到特别好的工作，差不多的就行。养活自己和我妈也不是太难的事。”
洛阳有点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始终十二分努力的妹妹，知道她其实小时候就喜欢看正大综艺世界各地一类的栏目，一定很想去另一个国家读书。
不想出国，只想找个差不多的工作，那么吗考雅思即使考雅思并不一定就是要出国。
洛枳说这些的时候没有一丝的遗憾和忧郁表露出来，只是客观冷静的分析，反而更让他心疼。
他没资格在她面前抱怨工作无趣又繁重。
临道别时候，洛阳才想起来棕色信封还在自己手里，都被他折皱了。
“你的信。”他顿了顿，又说，“字写得很特别。”
“她字写得很好，油画和速写画得也好。”
“是吗。”洛阳点点，有些想问的话吞进肚子里，然后化成了一个和往没有任何不同的宽和笑容，“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过几天再见。”
“上次你跟我说新年念慈姐姐会来北京，真的定下来了吗”
“恩，不出意外是元旦放假的时候。”
“那好，到时候见。”
洛枳一直叫陈静念慈姐姐，而不是嫂子。她第一次见到陈静的时候是高三洛阳把陈静带到他们一起复习的图书馆的那天。洛枳总是说陈静长得像84版
雕英雄传里面的穆念慈。
其实
格也像。洛阳看到温柔的她就觉得有家的感觉。到今天已经四年多的时间稳定走过，接近于修成正果。
但是，洛阳看着洛枳手里抓着的棕色信封，还是有一阵莫名的心悸。
郭靖和穆念慈，只要生活平平静静的，也不是不可以幸福。
前提是没有黄蓉。
洛枳看着洛阳挺拔的背影，终于还是露出了小孩一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