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是真的,只跟你离开。
四下里荒芜一片,不时有冷风拂面。冥冥中,柏啸青似乎听到了那人低低的笑声,在耳畔轻扬。
送走了柏啸青之後,元渭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宫中。
摒退身旁的所有内侍宫女,他独自一人,迈进了吟芳宫的大门。
吟芳宫在数月前被修整一新,又常常有内侍宫女来打扫,现今虽寂廖冷清,但依稀望过去,又是当年好景致。
绕过添香阁,元渭走上了花溪上的白石拱桥。
桥下的溪水清澈见底,几条灵动小鱼在其间游来游去。
元渭想起小时候,曾和柏啸青一起在这里喂金鱼,结果自己不小心喂得多了,几十条鱼儿翻著白肚游在水面上的情景,不由一笑。
走过花溪上的几道拱桥,元渭来到剪风院跟前,推开院门。
只见一个打扫的小太监,抱著柄笤帚,背靠著院墙打盹。
小太监听见门被推开,悚然惊醒,看到元渭一身明黄装束,立即手忙脚乱地跪倒在地“奴婢恭迎万岁”
“起来吧。”元渭挥挥手,也不看他,径直朝院内走去。
难得有和今上单独相处的机会,小太监存了讨好的心思,又有些胆怯,就垂著手,缓步远远地跟在元渭身後。
这剪风院,是承载了元渭太多童年回忆的地方。
书房、卧房、演武场、院落每一寸土地,每一件物品,似乎都能说出一个故事。
元渭每个地方都进去看了看,最後来到院子里的石凳前,缓缓坐下。
一瞬间,仿若回到从前,自己总缠著柏啸青,就在这石桌前,斗蛐蛐、下象棋。
还有面前的这棵树,上面有个空空的半残鸟巢,以前却是有鸟的。
每天清晨,元渭都能听到鸟儿一家的鸣叫。
一年夏天,有只毛绒绒的雏鸟从巢里掉出来,柏啸青让元渭站在肩膀上,把那只雏鸟放回巢中。
那些从前,再也回不去。
就如同,眼前这空落落的残巢,鸟儿再也不会回来。
元渭忽然觉得胸中绞痛,喉头发甜。
他张开嘴,一口鲜血蓦然喷出,身体随之软软倒下。
旁边的小太监慌了手脚,连忙上前扶住他,放声大喊“圣上不好了来人哪快来人哪”
有些尖锐的高亢声音,在空荡荡的院落里不停回响。
柏啸青经过月余的跋涉,来到了位於西北的新龙镇。
这里物产丰富,民风淳朴,气候相对干燥,有利於他将来的生活,以及顽固的风湿宿疾。
他买下一幢朝向不错的青砖红瓦大房,置了家火物什,化名洪亦凡,便在此处安了居。
那个年过六旬的马车夫,原是元渭身旁的大内高手,就充作他的老家人,唤作洪伯,陪他一起在这里住下。
这就样过了半月,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