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谁保证得了啊合着您担心这个呐得您继续叫门吧看太阳能不能从西面出来把这门给您打开护卫的队长也不再废话躲到一边看热闹。
现实却是狠狠抽了那队长一巴掌城头忽然高声大呼:“开城门!”
幸福来得太快吴仪也没弄清楚状况却听头上城门官用力挥手大声呼喊:“快闪开阻碍塘报以贻误军机论处。
听得远处有銮铃声乱响吴仪扭回身见插着认旗的一骑正向城门飞驶而来。
护卫的队长出身固镇边军晓得利害上前拉住吴仪马匹牵到一旁“大人军情耽误不得进城容后再议吧。
城门才开启一扇缝隙那匹塘骑便疾驰而入吴仪连忙凑前“城门既已开启便容我等进去如何?”
门后边军一脸死板“想进城等天亮。
“如今离天明也不差多久了还请尊驾行个方便。
”吴仪难得对着一个卑贱门军如此客气。
“没得方便。
”城门再度合上吴仪碰了一鼻子灰瞧热闹的护卫队长心里乐开了花。
吴仪正琢磨天亮以后如何给这帮狗眼看人低的军汉穿个小鞋突然门内又有声响“快开城门本官要出城。
“丁大人啊您老这么晚还要出城办公真是辛苦。
”一片阿谀声中城门比方才还要利索洞开。
一骑飞出吴仪立即抢到城门前“大胆军卒公然违背军令擅开城门该当何罪!”
暂时也懒得关城门了门军不耐烦挖了挖鼻子斜眼看这书呆子“适才出城的是锦衣卫都指挥使丁大人人家是有皇命在身的随进随出岂是常人可比的再说了人家是出城又不是入城便是到才总制面前也有理在。
后面门军说什么吴仪已经不知道了当听到出城的是锦衣卫都指挥使时吴大人已经撇下门军来到路中高声叫嚷:“丁大人下官吴仪特来拜见您老有要事……哎呀!”
一道人影风驰电掣从城内窜了出来见了吴仪二话不说将他掀下马跃上马背沿路追了下去。
好像有人在喊二爷算了不管许多既然将那婆娘引出了城就不再压着马速了累死丫的丁寿心想着靴尖猛踢马腹。
司马潇盯准了前方人影催马加鞭死追不放。
这一追一逃的二人谁也未曾留心花马营以西的苍茫夜空之中有道道红光在隐约跳动。
***
花马池大营帅帐。
“该死!”三边总制才宽愤愤将一张军报摔在了桌案上“来人——”
“标下在。
”帐外中军小校入内听命。
“击鼓升帐”才宽略一思忖又道:“请丁帅前来议事。
鼓声未过三通帅帐内簪缨云集各部将领齐聚唯独才宽身旁增设的一把椅子依旧空席。
小校在才宽耳边低语几句才宽低目攒眉挥手屏退手下“诸位将军套贼入边了……”
***
宁夏镇城巡抚衙门。
“你那所谓的江湖朋友都是些酒囊饭袋一个吴仪都收拾不下。
”宁夏巡抚刘宪拍着桌案恨声道。
“谁能想到半路杀出那么两个人来陈逵也是个废物竟让吴仪这么快便将证据给挖了出来……”丁广坐在椅上唏嘘不已。
“挖出来?怕是双手奉上想祸水东引吧。
”刘宪冷笑“陈逵能被杨总制倚为心腹坐镇平凉你真当他是徒具虚名。
“您是说陈逵主动……”丁广连连摇头“不可能这不是把自己给交待进去了他没那么傻。
“陈逵便是太聪明了侵挪马价盐课银的事情他已脱不开干系才来的这一招以退为进这烫手的玩意一送出他就可以隔岸观火我们能拿回东西更好纵然拿不回来在那边他也有个‘张松献图’的功劳将功抵罪!”刘宪乜眼看着丁广心底生出一种无力感平日还看不出这家伙根本就是一脑子下水。
丁广张张嘴巴随即面皮青紫恼道:“我这就让人将那个两面三刀的狗杂种给剁了!”
“于事无补算了吧”刘宪疲惫扶着额头缓缓道:“东西便是进了花马池咱们也有些时间当此防秋用人之际才老儿还不会将我等如何老夫担心的是那个丁寿此子行事不依常理车震卿和陈熊都是糊里糊涂折在他手前车之鉴啊。
丁广奸笑几声“您老放心标下岂能没有后手预备第二波人已经出去了。
刘宪瞥了自鸣得意的丁广一眼不放心道:“别再出了纰漏你我可输不起了……”
“瞧您说的”上司的不认同让丁广很难过一张脸拉得和马一样长“非要咱把九天娘娘给您搬出来不成标下的路子可野着呢!”
对于丁广拍胸脯的保证刘宪权当放屁反正他也早有安排指望这夯货能拖一时是一时吧正准备端茶送客有抚衙小校急匆匆送来一份军报待打开一看巡抚大人顿时脸色大变。
“丁广你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刘宪面色涨红太阳穴上已经可见突起蜿蜒的青色血管。
“还当是什么事呢鞑虏犯边也不是第一次了咱不早得到信了么。
”丁广草草看过军报与刘宪的态度大相径庭颇不以为然“那么长的边墙鞑子挖开一段进来抢掠哪个能预防得了。
“你他娘不识字啊!”刘大人是真急了不但爆了粗口还将军报直接甩在了丁广脸上。
“鞑子攻陷清水营四散劫掠如入无人之境我问你前番让你派遣的防秋伏兵呢?伏在哪啦?!”
“这个么……”丁广挠挠鼻子为难道:“正在陆续派出……”
“陆续!?才老儿急令宁夏镇精兵设伏花马池右翼老夫也再三嘱咐你竟然抗命不从!”
“佥宪您先消消火听我一言那防秋巡哨是搏命的差事哪个丘八愿意出城寻死总得拣选一番……”
刘宪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道:“这个时候了你还搞些卖富差贫的勾当?交钱的便可不去?!”
丁广老脸一红急忙道:“这并非主因按皇明军律兵士离城百里以上者要验日计程关给行粮这笔数目省不得不然那些丘八会造反的可咱们宁夏各处的仓库不是最近都有‘浥烂’发生么若是大军开拔支应不足啊……”
刘宪一时结舌终于掉进自己挖的坑里了其实丁广所谓理由他刘某人若是信了那纯粹脑子进水便是宁夏府库所谓‘浥烂’数目再多也没到了连一支
游兵的行粮也供应不起的境怕是这些喝兵血的军头们吃相太难看已经到了天怒人怨的步没人愿意白白送死了。
纵是心里明白刘宪也不好挑明当初坐分金时你好我好现在还要靠这些人打仗御敌更不能撕破了脸面刘大人努力平复下心境缓和语气道:“那如今怎样向才部堂那里交待?”
“我想……将情况说明部堂大人该是能体谅的吧。
”丁广很傻很天真说道。
刘宪蹭的一下站起指着丁广道:“你你……”眼前一黑一头栽倒。
丁广箭步上前扶住刘宪急声叫道:“佥宪您怎么了?您老可不能有事啊!这天塌了弟兄们可扛不起快来人!救人啊……”
***
天色已是大亮丁寿穿林越野也不知跑出了多远胯下马儿的肚带已经松垮不堪唇角白沫溢出再扬鞭催马怕是就立即倒闭而亡了。
丁寿也是纳了闷司马潇哪来的这么大的劲头蹑着尾巴紧追不舍连人带马都不觉累么!
勒住坐骑丁寿几乎是栽下马来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