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也太不公平了。」
阮红玲激动道:「欲戴其冠,必承其重,只要你一天是朝廷命官,一天就代
表了朝廷,我救你算是对你仁至义尽了,快快离了此处,别让我再看见你,这些
东西也拿走,我们不稀罕。」
老庄主也道:「上官莫介意,这妮子打小就这脾气,嫉恶如仇,眼里见不得
沙子。我们山庄也没什么好招待贵客的,请上官还是尽快去西域上任,莫要在此
处逗留。」
林季被两人如此挤兑,脸皮再厚也是微微红了一下,不过只是一瞬间而已,
转眼他又乐呵呵地笑道:「庄主如此说,看来我是不走不成了,今日是热脸贴了
冷屁股,看来我不受欢迎。不过本官想问一下庄主,如今朝廷遭难,你是否依然
如从前那般效忠朝廷,效忠皇上!」
老庄主脸色一变,恭敬道:「贺兰皇家与我高家有大恩,高家祖上早就盟誓
要世世代代效忠贺兰家皇上,绝无二心,青天可鉴。」
林季心中一安,微微一笑,道:「很好,既然高庄主依旧效忠朝廷,那就听
宣吧。」
说着从包裹里取出一道黄绸圣旨。
高庄主一听朝廷有旨,连忙跪在地上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一回头看见阮红玲仍旧站着,嗔怒道:「圣上圣旨驾到,你如何不跪,难道
真要自绝与天下,做那无父无君之徒吗?」
阮红玲虽生性高傲,但从来对师尊是言听计从,此时只得狠狠剜了林季一眼
,不情不愿地跪在地上。
林季挺直了腰板,展开黄绸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西北各地
蛮夷作乱,朕特命林季为钦差大臣,节制西域,监察三军,此程路遥道险,所过
沿途官民应听其调度,方便照应,不得违抗,以配合天军戡乱,钦此!」
高庄主叩拜道:「臣等谨遵圣明天子,伏请圣安。」
林季忽然流泪道:「圣上半月前已驾崩,如今是太子主持大局!此道圣旨已
经算是遗命。」
他在宫里混的久了,已经练到说哭就能哭。
挤眼泪就像跟挤鼻涕一样。
高庄主却是老泪纵横,真情流露,哭道:「圣上驾崩,如此大事,为何我一
点消息都没听到。」
林季道:「如今国乱岁
凶,各处驿站断绝,只怕消息阻隔,难以送达到甘州
,就连我也不知太子有没有登基。」
高庄主哭道:「小臣上次见到圣上还是十年前,音容笑貌如在昨日,谁知这
一别竟成永诀,叫人怎不肝肠寸断?」
一面说一面哭,林季连忙上前安慰道:「高庄主不必担心,太子如今主持国
事,必定能挽回颓势,重振我朝神威。」
正说着,阮红玉忽然正色道:「既然是国殇,按天朝律法,百姓须戴孝半月
,文武百官须戴孝一月,我们是不知者无罪,你既然知道圣上驾崩,一月孝期未
过,为何不戴孝?我看你是假仁假义假忠心!」
一句话说完,连高庄主也疑惑地看着林季。
林季心中暗骂小妮子这是跟我怼上了是吧,行吧,俺林季在宫里怼过皇后和
公主,难不成还能栽在你这个平头百姓身上?于是朗声道:「阮姑娘有所不知,
如今甘州、肃州等地府城已被高罗蛮子占据,我要去西域必定要穿过蛮子所驻守
的关隘,如果公然戴孝,岂不是自曝身份?不戴孝也是无奈之举,圣人教导我们
,为天下大事可不拘小节。」
阮红玉还要再说,林季却抢先道:「如今本官身负重任,又在此地遇险,皆
是阮姑娘纵贼之过,念其年幼无知,国法暂且绕过,不过阮姑娘须得服侍本官起
居,以戴其罪!」
阮红玉大怒道:「要我服侍你,做梦!休想!」
林季不理会她,只向高庄主恭敬道:「老庄主,你觉得如何?」
高庄主此时悲痛皇帝,爱屋及乌,对林季这个皇帝近臣自然也是十分维护,
于是指着阮红玉道:「你害得钦差大臣险些遇险,如此处置已经是十分宽大,从
今日起,你就跟在钦差大人身边吧,什么时候让他满意了再回来!」
阮红玉登时脸色一白,不由自主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