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片刻,从怀中取出一物放在地上,便隐入黑暗中,只幽幽飘来一句话:「多谢先生告知,这是你妻子的手书,且请宽心,待襄阳城破便让你阖家团聚。
「剩下那人连忙把物件取在手里,盯着另一人消失的方向,过了许久才轻笑一声,莫名道:「哼,暗堂不过耳尔,倒末察觉孔某以假乱真之计」鞑子营地对面,魔教右使的帐篷已熄火了灯烛,可在月光照射下,帐布上映着一个斜靠而坐的身影。
过不多时,有一人悄悄来到帐边,正是影二,他筹措许久,才轻声道:「右使,我来复命」「嗯,回来的倒快,打探了点甚么?」赵无哀似是雅兴颇高,正在品酒小酌,也不出账相迎,只沉声发问。
影二哪敢怠慢,连忙答道:「启禀右使,方才听那书生说,玉钵明日便走,似是要替他师兄报仇」「哦?老秃驴修为虽高,想来也敌不过那人,况且他又不知终南山密道,如何去寻?」赵无哀有些疑惑,自言自语了一阵,随即低骂道:「也罢,倒怕他坏了教主之计,看来我也要北上一趟,娘地,才清净几日便又要奔波!」影二面色一紧,不知如何作答,只得立在原地呐呐不语。
过了许久,赵无哀才想起手下还在帐前听命,便吩咐道:「我走之后,此处战事便交予你了,且让鞑子再消耗些兵力,待宋廷复火后,教也能少折损些人马」「属下省得」影二抱拳领命,转身欲走,哪知才迈了一步,便听帐中又问道:「对了,南方之事如何了?」「启禀右使,随时便能举事!玄武堂堂主方一勇也启程,前往苗地游说阴鬃盛」暗堂堂主站定,转身向帐中回复,阴沉的脸上满是自信。
魔教右使见手下如此得力,倒不吝夸奖,又吩咐几句,便让他下去休息。
待影二走后,赵无哀这才从帐中而出,他望着江对岸模煳的巨城,不禁狂笑道:「半月之后,此处当变作一片废墟!皇兄,你能奈我何?哈哈哈!」光明右使得意之际,却不知聪明绝顶的女诸葛也已南下,不光破坏了魔教密谋已久的诡计,还让他心中隐藏的野望成为了泡影。
而青袍大汉北上之行,虽目的达成,自己也险些身死异乡……月隐日升,天边朝霞绚烂,白云染火,犹如烧着了一般。
荆湖南路某处深山中,林绿花彩,鸟歌兽鸣,更有数条小涧潺潺而流,一片生机勃勃的盛夏之景。
乡野之人多早起,鸡鸣之后便作活,蜿蜒的小径中,一位樵夫缓缓而行,看那架势,应是要噼些柴火养家煳口。
山路坎坷,这壮年的汉子走到目的地时,已然气喘嘘嘘,满头大汗。
见天色尚早,樵夫便把斧头仍在地下,想去离此不远的瀑布取些水来,已解口渴之急。
不想还末到水雾漫天之地,就见一匹骏马拴在大石前,周边还铺着些许衣物以及一个包裹,登时莫名道:「咦,莫非有人在此洗浴?倒是挑了个好去处」乡人淳朴,樵夫并无偷盗之念,不过眼见衣物是男子长袍,心中也没多想,索性钻入瀑布旁的矮林中,打算悄悄取水走人。
待他把水囊灌满,禁不住朝深潭中看去,怎料只一眼便如呆鹅愣在当场,嘴中喃喃道:「撕!俺的娘诶!」顺着樵夫的视线看去,瀑布下正有一女戏水,时而深潜,时而遨游,犹如一条娇美的银鱼,把平静的潭水搅得涟漪四起。
过不多时,女子钻出水面,鸾首一扬,把湿透的青丝甩于脑后,两颗饱满的乳球没了遮掩,诱人的弹摇了一阵,便像熟透的雪桃一般,半漂半浮在水中。
如此春景世间难寻,樵夫顿觉口干舌燥,似是都忘了怎么眨眼,直盯着碧潭目不转睛。
待看清了女子的容貌,更是鼻血缓流,可他却浑然不知,整个人几乎痴傻!只见那女子星眸透彩,月眉弄娆,沾湿的素颜倾城绝代,既有成熟妇人的妩媚风情,又隐隐透着花样少女的娇憨,倒是不知芳龄几许;羞藏在潭中娇躯更是窈窕有致,雪颈直长如鹅,锁骨精致似琵;腰肢与美腿虽隐于水下,遗憾无法全观,不过思量一番,必是盈盈堪握与圆润光滑之态。
「这等白花花,细嫩嫩的身子,想来比那李寡妇还要好上数倍,要是压在炕上,嘿嘿……」所谓色从心起,欲由胆生,樵夫虽老实憨厚,雄性的本能却让他意淫不断。
这汉子家境贫寒,年近四旬还尚末婚娶,又看了一阵,不禁喃喃道:「俺要多攒些钱,到时也娶个这模样的婆娘,让她给俺生几个娃儿,嗯,用酸秀才的话叫甚么,甚么男耕女织,管球他呢,反正美死了!」脑中痴想的情景使得樵夫眉开眼笑,不料潭内接下来发生之事,更让他口淌涎水,裤裆也撑出了帐篷模样。
原来那女子擦拭起滑腻的肌肤,藕臂不时香动,玉肩连连轻耸,一对肉峰随波荡漾,直让人担心会不会沉于潭底!这傻汉子何曾见过如此香艳之景,不禁死死捏住水囊,好似把那对漂浮的大奶攥在手中,刚灌满的潭水被他挤了个精光。
摩挲间尽露娇态,捧水时更显妖娆,正在沐浴的女子既像芙蓉出水,又似海棠花开。
樵夫看着那具婀娜有致的肉体,只觉传言中的西施,貂蝉也不过如此,不禁陷入臆念不可自拔,种种错觉也随之而生,说来倒也可笑,他曾听闻不少事怪谈,而乡野之人也多迷信,见潭中女子如此美艳,直当做是私自下界的仙子,而自己正是那艳福不浅的董孝郎。
这汉子越看越入迷,心中更坚定自己所想,暗道:「山中潭溪甚多,仙子为何独独来此入浴,莫不是知晓俺日日在此噼柴?想来老天见俺一生良善,于心不忍,便赐俺一桩姻缘」念及此,樵夫便欲跳入潭中,不过转念一想,又怕自己把天赐的婆娘吓没了,可他记得说书人曾言,仙女洗完澡后便会化鹤远遁,一时间又急又慌,不知该如何是好。
左右为难时,无意中瞧见铺在石头上的衣袍,傻汉子脑中灵光一闪,暗道:「对了,若把她霓裳给藏起,光着身子便飞不走了!」樵夫得意洋洋,暗觉自己聪明非凡,当即从林中钻出,小心翼翼的摸到石头前。
他刚欲偷藏衣袍,想困住潭中仙女,却听两声细微的弹指声响起,随后又有劲风袭来!「啪啪!」樵夫不会武功,怎能反应过来,直被两颗小石子撞在穴道上,立在原地动弹不得!他见欲行之事败露,知自己得罪了仙,不禁害怕性命不保,又听身后传来哗哗的踩水声,整个人虽已僵直,仍吓得不停抖动。
所幸点穴只封住了樵夫躯干四肢,他嘴中仍能发声,便急急求道:「仙姑饶命,俺痴心妄想,以后再也不敢了,且绕过小人吧」怎料叫嚷了半天,也不见有人答话,唯有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传来,似是穿兜套袍之声。
樵夫心中既慌恐又好,便用眼角余光向后看去,隐约见一条白嫩似藕的软臂伸来,提起了一件薄裤。
他还欲再看,耳边一声婉转如莺的轻喝响起,登时吓得闭上双眼,只听道:「哼!倒是胆大!莫非以为姑奶奶不敢把你招子废了?」过了许久,想是女子已穿戴整齐,虽没出手惩治偷自己衣袍的汉子,却娇声问道:「你是何人?到此作甚?」「小人乃附近乡民,平素以砍柴为生,今日鬼迷心窍,冒犯了仙姑,望您老人家饶俺一命。
「樵夫闻听此言,慌忙张口回答,心惧之下倒也老实,一股脑的全吐出来。
也不知是那女子不信,还是不屑理睬,过了良久,樵夫也没听身后有动静传来。
他以为是仙姑怒气难消,刚想再开口讨饶,却听身侧骏骥嘶鸣,啼声作响,就有一骑飞驰而去。
待奔出十余步后,骑手勒停骏马,转头回望,却把樵夫看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