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的目光便再也离不开杨恬。
如今的杨恬已经十三岁，身量长高不少，已有了小小少女的模样，五官也逐渐长开，越发明艳，只是依旧含羞般微低着头，也不去瞧他，然长睫下可见一双大眼睛咕噜噜左转右转，恁是灵动。
杨慎见沈瑞这紧盯着妹妹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只是妹夫肯对妹妹好，他也是乐见其成的，便也不多话，只微微咳嗽一声，示意沈瑞收敛些。
沈瑞浑然不觉，杨恬却是不知所以，微微抬头去看哥哥，却正对沈瑞的目光，自己倒先吓了一跳，慌忙低了头，一层红晕迅速染粉嫩元宝耳，分外秀色可餐。
沈瑞嘴角不自觉带笑意。
杨恬悄悄呼了口气，忍不住又偷偷瞥向沈瑞，却见那少年长身玉立，面容俊美，嘴角微扬，眼角眉梢尽是笑意，那温柔缱绻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像话本子里情意绵绵的才貌仙郎，一时竟有些呆了。待反应过来，脸更是红得发烫，她又羞又窘，几乎要以袖掩面夺路而逃了。
沈瑞见了，知道是自己唐突了，哪里会让好好一场相会此泡汤，忙打圆场，却是情急之下说了句再俗不过的话：“妹妹一向可好？”
杨恬本不是那忸怩性子，这一年多来随着继母俞氏学了些管家理事，越发大方爽利，方才因觉羞窘才不好意思，听了沈瑞好好说话，也不想破坏这气氛，使劲抿了抿唇稳了稳心神，正色道：“恬儿很好，听闻沈二哥此去南边办事，可是都办妥了？”
沈瑞点头道：“松江的事已告一段落，京城这边还有些事未了解，今日过来，岳父也教了我对策，妹妹勿念。”
听得“岳父”二字，杨恬又是脸一红，偷眼去看沈瑞，发觉他已哥哥高了半头，又先前瘦了许多，不知是不是这一趟南行累的，不禁道：“沈二哥清减了，可要保重。”
沈瑞笑意更深，道：“来回奔波，路吃不太好，便这样了，养一养回来了。”又问道：“妹妹可看了我送来的东西？不知道妹妹喜欢些什么，这一路回来，瞧见新的买了。妹妹看哪样好，让大兄打发人来告诉我可好？”
杨慎黑了脸，刚想斥一句别私相授受。
那边杨恬已是红着脸抿嘴笑道：“都是极好的，好些恬儿不曾见过，且要好好看看，先谢过沈二哥了。”说着还福了福身，行礼道谢。
沈瑞下意识伸手去扶，却没碰到杨恬被大舅哥拍开手，不免有些讪讪的，自从他次情不自禁碰了杨恬的脸，大舅哥把他当贼一样防着。
杨恬早已起身，这些落在她眼里，不免又想起了次，脸登时又是滚烫，只是好歹年纪渐长，次还是稳重了些，低声道了句：“沈二哥与哥哥说话，恬儿……恬儿先告退了。”微微颔首，便扶着养娘飞快的去了。
沈瑞望着她轻盈远去的背影，直到杨慎再次咳嗽提醒，才收回目光，摸了摸鼻子，向杨慎干笑道：“小弟也给大兄带了礼物，大兄可瞧见了。”
杨慎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好墨也得有好章才行，你去南边耽误了两个月的课业，尽快补来。”
沈瑞苦了脸，讪讪的想，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大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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