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张逃走了，又是如何将这长钉刺
他后颅的？”
郭裕一怔，盯着那长钉瞧了半晌，脸上露出古怪而诧异的色：“什么长钉？哪里来的长钉？”
杜思危故意板起脸来，厉声道：“事到如今，还想狡辩么？还不从实招来！”
郭裕却突然激动起来，仿佛豁出去了一般，不顾身后押着他的廷尉官差，屡屡挣扎着不愿再跪，指着杜思危三
大骂：“你们几次三番地讹诈我，不就是想诓我认罪么？如今我也老实招供了，是被我强了的，不小心弄死了并非我的本意，如今出了命我也认栽，你们若要我以命抵命，我也无话可说。但你们别欺太甚，我根本不曾见过这铁钉，何必将这莫须有的罪名强加于我？！”
三对视了一眼，杜思危没有再说什么，便挥手让将郭裕带下去，好生看管，不准他与任何接触。
待郭裕离开之后，周长风摸着下
道：“看他那模样，不像是在说谎。”
杜思危点了点
：“看来我们之前的猜测没有错，此案的背后，还藏着另外一个凶手。”
“并且此的存在，连郭裕也毫不知晓。”周长风补充。
两讨论了片刻，见一旁的韶宁和一直色抑郁地低着，不言不语。
周长风叹了一声，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劝道：“宁和，死不能复生，我知道你与李大
非浅，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节哀了。”
韶宁和
吸了一气，道：“我只是想起，几个月前他曾对我说——这条路是他自己的选择，不论结局是输是赢，他都不会后悔。
“他是个很有抱负的，为了他的抱负，他甚至可以孤注一掷。虽然我对他每一次做出的选择不能十分认同，但我也无法接受……他以这样的方式落魄死去。”
周长风听了这话，自己也难免有些唏嘘了。但凡踏仕途的，哪一个不想步步高升、飞黄腾达？但官场就像是一个看不到结局的赌场，谁都不敢断言自己就能全身而退。
可就算退不了，也必须死得有尊严、有血
，即便像前丞相姜如海那样自毁于
政，亦或像征西大将军宋翊那样从英雄沦为败寇，都至少在某种程度上体现了自己的价值。
然而李往昔，最终以这样的方式屈辱不堪地死去，即便
后案告沉冤得雪，只怕他的魂魄也难以瞑目。
——更何况，此案根本尚未完全告。刚解开了一个谜团，却有一个更大的谜团等着他们。而在这个谜团之前，三竟一时无策，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这几韶宁和一直忙着协助廷尉府查案，整不见踪影，伶舟便静静候在营房中，做一个等着主子归来的安分小厮。
夜过戌时，韶宁和才疲惫归来，一进门，便坐在椅子上直揉眉心。
“吃过饭没有？”伶舟走到他身边，一边用热毛巾给他擦脸，一边低声询问。
“胡
吃了一些。”韶宁和将伶舟箍进怀中，闭着眼睛咕哝。
“想吃些夜宵么？我让万木去做。”
“不想吃，没胃。”韶宁和中透出一丝撒娇意味，“你乖乖让我抱一会便好。”
伶舟于是沉默了下来。两静静依偎了片刻，伶舟问道：“怎么，案子查得不顺？”
“只查了一半。”韶宁和于是将具体经过细说了一遍。
伶舟皱眉道：“如此说来，真正杀死李往昔的凶手，应该另有其。除了郭裕之外，你们就没有发现别的可疑了？”
“包括三位将军在内的四十八个，我们逐一审过的，周长风说，凭着杜思危审案的经验，应该不至于发现不了绽。”
“会不会那个凶手，根本就不在这四十八之中？”
韶宁和叹了气：“这是最坏的一种况。”
一整个下午，他与周长风、杜思危三反复探讨另外四十七个的作案动机，其中并非没有怀疑之，但苦于找不到切点。
最后他们只能得出两个结论，要么是那藏得太，要么……凶手根本就不在其内。但前者让他们倍感无力，后者，却是他们非常不愿意接受的现实。
如果凶手另有其，那等于是他们又要从开始，大海捞针。并且这一次，因为有了郭裕的前车之鉴，凶手必定会越发加倍小心防范，之前审郭裕的那套法子，是万万不能再用了。
他正犯着愁，却听伶舟道：“我总觉得，能够进那休息室的，应该不只有四十八个而已。”
韶宁和一怔：“什么意思？”
伶舟道：“首先，李往昔的尸首是如何被发现的？”
“是那天夜里巡逻的士兵……”韶宁和话一出，突然站了起来，“对，还有巡逻士兵！”
“你先别忙，”伶舟按着他的肩膀，“我只是举个例子，你看，至少这些巡逻士兵就已经是在四十八之外了。但除了巡逻士兵，还有没有别的可以进去？”
韶宁和拧眉想了片刻，突然眼眸一亮，拔腿便往门跑去。
伶舟追出去道：“这么晚你上哪儿去？”
但是韶宁和已经在夜色中跑得没了影。
第一百一十八章
周长风回到自己营房，才刚睡下，便听韶宁和在外砸门：“长风，快开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