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面前,中的话也是一样的风流:“雪中一点红,佳
眉展舒。”阮流今佯怒着要去打他,凌辄拿着花一跳一跳地跑开,偶尔回
用满是笑意的眼看着阮流今,衣袂翻飞,笑容明亮耀眼。那时的
景清晰地仿佛是在昨天,他折过的梅花,跑过的庭院都在眼前,
却是远在长安。
骁骑卫负责皇宫防务,今年年底肯定是回不来的。
思念竟然像是止不住的水一样涌上来。
阮流今叹气,一面慢悠悠地朝阮府大门走去,一面吩咐身后的商儿去通知管家备车。
华丽的牛车辘辘地行过冬里安静的街道,又开始下起了绵绵的小雪,阮流今稍稍掀起车帘的一角朝外看去,霏霏的细雪落下来,也没有什么声音,只能听见车
轧过已经清扫过的街道的声音。阮流今看了一会就觉得索然无味,放下车帘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到了兰筝阁,阁里的火炉和熏香开始让阮流今昏昏欲睡。
外面是寒冷的冬,里面却温暖如春,还有温和的香气,又有悦耳的音乐,天时地利
和,不睡觉真是对不起自己了。
恍惚中听见来自遥远的呼唤。
“小阮?小阮小阮……”
啊……想起来了,是十四岁那年的夏,阮流今在开始凉下来的黄昏与凌辄约好了去湖边垂钓。
十五岁的凌辄已经开始了少年成长的路程,飞速地拉开了骨架,简直就是“噌噌噌”地往上抽,在阮流今还没有回过来的时候凌辄就已经比自己高出一个,当时阮流今的腹诽是:又不是春笋,长这么快
什么?又不能吃!
可以看出是赤的嫉妒了。
不知道当时的眼是不是将自己的心表现地很明显,凌辄偶尔低下
来看阮流今的时候,笑得格外的灿烂,露出一排的白牙还有一点点
红色的牙龈,看上去感觉有那么一点点的得意。衬着他身后灿烂的晚霞,少年的脸晦暗得有些看不清,于是那一
整齐的雪白的牙齿就特别的明显,以及回首时飞扬的青丝,飘扬的衣袂,共同形成记忆里非常鲜活的场景。
太阳渐渐西沉,暮色里不一会儿就开始看不清鱼漂的形状。
凌辄唤来侍从,让他们赶紧去把渔火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