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知心人,饿了有人等着他吃饭,衣服破了有人帮他补,回来晚了,有人惦记着他。这种感觉貌似也不错。
郑母手里的动作一顿,想起郑勉在门口与沈玉蓉说话,心中一凛,道:“谢家都是好人,又对咱们有恩,你可不能有其他想法。”
尤其是谢家大少夫人,那是有夫之妇,儿子更不可以肖想。
秋儿坐在一旁,一面吃着蛋糕,一面瞧着父亲和祖母的表情,又想起在谢家听到的话。
谢夫人似乎想给谢姐姐说亲,又怕谢姐姐不同意,一直没敢说。
如今听到郑勉要娶亲,道:“爹,要不你娶谢姐姐吧,她和离了,不好说亲,我也喜欢谢姐姐,你正好把她娶回来,我们都护着她,不让人欺负他。”
郑母打断秋儿的话:“傻秋儿,咱们是什么人家,谢家又是什么人,即便是隔离了,也轮不到咱们家。”
大户人家讲求门当户对,怎会把女儿嫁到农家,儿子高中或许有可能,可儿子如今只是个举人,还在谢家做工,谢家夫人就算再开明,也不会把女儿嫁到郑家。
闻听这话,郑勉沉默了!他们的身份有与你之别是不可能的。
可他不想谢浅之嫁人,虽有一面之缘,也不知为何,即便她是和离之人,他也觉得,她是最特别的,值得最好的呵护,难道这就是一见钟情?
秋儿不乐意了,昂起头反驳道:“谢姐姐才不看重家世呢!在我心中,谢姐姐和爹爹最好,若爹爹娶妻,就娶谢姐姐,我喜欢她,想让她当我母亲。”
从记事起,他就不知母亲是何物,可在谢浅之身上,他体会到一种爱,是母爱,他渴望这种爱,不想当没娘的野孩子了。
郑母叹息:“谢家姑娘再好,也不是咱家的菜。”
郑勉又道:“娘,您嫌弃她嫁过人,和离过。”
“自然不是,是谢家门地太高,咱们根本攀不上。”郑母道,“我怕你一旦说出来,咱们家连容身之地也没了。”
高门大户都是要脸面的,不可能让女儿嫁到他们这样的人家,儿子虽没娶亲,却带着一个六岁的男娃,还有她这个孤老婆子,都是累赘,谢家再好性,也不会同意。
“不试试怎么知道。”郑勉决定了,他想娶谢浅之,想一辈子对她好,他要考上状元,风风光光娶谢浅之,不让人轻看了她。
郑母见儿子主意已定,也不劝说,领着秋儿回屋睡觉去了。
郑勉则去了书房,挑灯夜读,为三年后的春闱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