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拾儿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在一家首饰铺挑着发簪,在一款朴实无华的白玉簪跟一款珍珠镶嵌的簪子前犹豫不决。身后跟着一位丰俊朗的男子。
“白玉簪更衬你!”男子说完欲把发簪插入她的发间,拾儿退了一步避开。
“徐世子请自重!”
徐瑞航尴尬的收回手,握拳放在唇边干咳一声。
只从他找到她后,就死皮赖脸的缠着她。还买下了她住的隔壁那间宅子,每天都可以看见她。
“徐瑞航你怎么在这……”
耳边响起来的声音让拾儿心一震,深呼吸一下,定定转过身来,眼睛动也不动的盯在那张曾经令她朝思暮想的脸。
还是那张面如冠玉的脸,只是看起来憔悴、苍白。一缕头发垂在他脸侧,令他看起来有种脆弱,却又十分危险的气质。
柳璟瑄的脸几不可察的僵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个让他肝肠寸断的女人,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嘴里艰难的吐了两个字,“……拾儿!”她真的在这,他找到她了……
“柳公子别来无恙!”拾儿福了福身。
拾儿挺着大肚子,从他身边经过准备离开,一把就被他给拉住,声音不可察觉的微微颤抖:“还没跑够吗?”柳璟瑄欣极力掩盖心中见到她的狂喜。
拾儿一愣,仔细打量柳璟瑄的色,及看见他眼中认真的色时只觉心中一震,然后她的脸上却挂上了满是嘲讽的笑:“公子请放手,不然我喊非礼了。”拾儿愤怒的想把手抽出来,被他紧紧的拽着。
“放开我娘子!”徐瑞航上前一步掀开柳璟瑄的手把拾儿护在身后。
柳璟瑄并不理会徐瑞航:“拾儿,我已经退亲了,跟我回去好吗?我娶你……”柳璟瑄恳求道。
“你没成亲?”拾儿非常惊讶。
“嗯!我一直都在找你。”
拾儿听到他有些哀求的语气心中就有些着恼。淡淡的道:“柳璟瑄……”
柳璟瑄听到她这般称呼整个人立刻退了一步,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至从离开你后,拾儿突然间想通了,不爱你了。所以你不要再纠缠我了,我也不会再念着公子,从此形同陌路两不相欠。”她的双眸漆黑,映照点点烛光,似夜空中的双星,闪耀着碎钻般的光芒,语气极其肯定,目光望着柳璟瑄,没有半点的躲闪。
“听到了没有,柳璟瑄。不要再来纠缠我家娘子了!”徐瑞航倒是得意十足。
“我是她肚子里孩儿的父亲,你算哪根葱?”柳璟瑄对着徐瑞航极度的烦躁。
徐瑞航撇了他一眼不屑的说:“我不在乎,养个你的娃叫我爹也不错啊,以后还要给我养老送终,不知道谁吃亏!”想想柳璟瑄被气死的情形就觉得爽啊!浑身通透舒坦。
柳璟瑄脸色极其难看,他的一只手在衣袖里紧紧的蜷成拳头,手背青筋凸起,忍住杀了他的冲动。
拾儿把耳鬓的碎发刮到耳后,手放在肚子上道:“过去的即已经过去就不要再提了。那个时候真的是很喜欢你,现在已经不喜欢了,也不抱任何期待了。”拾儿眼里没有一丝波澜,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让柳璟瑄的心像被人用力的揪了一下,生疼……
柳璟瑄脸色一僵,眼中似是有滔天巨浪翻卷而起压向拾儿,他沉默着没说话,拾儿于是笑了笑转身要走。
“我求你……”
柳璟瑄在她面前低下了高贵的头再次开口:“我求你,留在我身边。我求你,跟我回去。”
她哼了一声道:“公子,当初你是如何舍弃我的,就因为我的身份低下配不上你,无法给你想要的权贵,我就应该那么低贱的跟着你,被你禁锢在牢笼里一辈子吗?公子可想过,你娶了那样身份与你相当的妻子,你能护得了我一时,护得了我一世吗?到时候打骂是轻,把我发卖了,你让我如何?现在又何必来烦我。”
她说得句句戳中他的心,是啊!他当初就是这样想的,现在他拿什么反驳,他高估了她对他的依赖,也低估了她在他心里的地位,可令他方寸大乱。
她的眼又冷又倨傲,柳璟瑄紧蹙着眉。脑子“嗡”的一下呼啸轰鸣,她离开前那一天说她被伤得心好痛的记忆如同刀片一样翻涌在脑子里,剜心刺骨……
现在说什么她都不会信他,他有耐心的等着,而且重要的是拾儿差不多要生了,他们俩的孩子。想到这,柳璟瑄苦涩的心里有了一丝丝安慰。
有钱什么都好办,柳璟瑄也在拾儿的宅子另一边买了房子。情形就似三个人挨着排排坐,拾儿坐中间。
早上起来,拾儿走出屋子,就突然看见院子两边墙头上分别站着人,冷不防的就被吓一跳。
徐瑞航高喊着:“拾儿,我是真的想娶为你为妻,而且一定会好生照顾着你和孩子。”
“徐瑞航,你瞎起什么哄啊!我又没死,谁要你照顾我的妻儿。”柳璟瑄在对面的墙头呵斥着。
“柳璟瑄,想你没搞清楚。男未婚女未嫁的,凭什么我不能娶她,况且拾儿现在已经不爱你了,知难而退的应该是你!”
“徐瑞航你脸皮真够厚的,自己身边一堆的女人都处理不干净。”柳璟瑄揭开他的老底。
徐瑞航举着手道:“我发誓,我会处理我后院的女人一个不留,嫁给我以后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一生只有你一人,为我生几个听话的孩子,像你最好。”
“拾儿你别听他的,我错了,真的错了!”此时的柳璟瑄色慌张又恼怒。
拾儿抽了抽嘴角,两人这么大声的说话,生怕闹得别人不知道一样,以后还能在这里生活吗?想想都觉得心累。
大清早的被两个经病瞎嚷嚷搅得心情不好。肚子里的宝宝开始闹腾起来。回到屋里重重的关上门,不想再听他们的声音。
中午有人敲门,拾儿打开一看,是媒婆打扮的妇人站门口:“给姑娘道喜了,隔壁柳公子托我来给姑娘说媒。”
“不用!”拾儿随手把门关上,媒婆被拒之门外。
她清了下嗓子道:“去告诉那位柳公子,他要娶的人死了,有事门前烧纸。”
“啊……”媒婆一脸茫然。
“发什么怔,回去就这么说吧!”
打发了媒婆后,拾儿出门采买点宝宝要用的东西,柳璟瑄也不敢太靠近,一路跟在后面。
一群小孩打闹嬉戏的迎面跑过来,柳璟瑄怕冲撞到拾儿,上前一步把拾儿往怀里带。
一股熟悉的香甜气息扑来,柳璟瑄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想将发软轻颤的身子恨恨揉进自己怀中,他太想她了……不自觉的收紧手臂。
这时旁边路过的胖大婶走过来:“你这个后生好生无礼,怎么抱住拾儿的手不放?”
“我是她男人!”柳璟瑄理直气壮的道。
“不对啊!拾儿,卖宅子给你的时候,你不是说你家男人病死了吗?”胖大婶嘀咕着。
柳璟瑄额头青筋暴起,质问她“你敢说我死了!”
拾儿凝视着他,语气强硬起来:“那又怎样?”
柳璟瑄马上没有了脾气:“拾儿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现在能天天看见她跟肚子里的孩子安好,说自己是乌龟王八蛋都行。
柳璟瑄盯着她的大肚子发呆,好的摸了上去:“我在你肚子里留了种,我不会离开你一步,不对,是半步!”他受够了这大半年来没有她浑浑噩噩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