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再也没有地方装得下别的男人。可我知道王爷的心现在也早就飞到了另一栋屋子里。王爷啊!不如让咱们都去陪着自己心上的人儿吧。我们母子俩好久好久都不曾见过面,今晚要尽兴地喝酒唱长诗,我的床铺今晚注定是要冷冰冰地空着啦……木思鲁老师说,孤单的丈夫比起断了腿的公狼还教人可怜,你就去抱着你的小羊羔睡觉吧!”
萧绰烈冷厉的脸孔忽然情不自禁地抽了一下,沉声道:“你今晚是一定要闹上整夜了?”
素缕忽兰怀着捉弄之心,踢着脚上的宝石拖鞋哼哼道:“正是如此。王爷若是不想睡,当然也可以坐到咱们中间来。酒总是够的。”
萧绰烈顿住脚步,叹道:“随你们尽兴好了,我还是去找个安静的地方过夜罢。”说着唤来两个卫士提灯,披上外袍转身走了。素缕忽兰已经喝得半醉了,不依不饶地在他背后高声叫嚷:“啊哟!我倒想瞧瞧你今晚上怎幺安静得下来?世上难道还有爬到羊羔背上乖乖躺着不吃肉的狼了!”萧绰烈耳朵被她震动得嗡嗡作响,简直懒得同醉鬼一般理论,兀自脚下生风走得飞快,几息功夫便出了飞鸿殿外。
阿都刺从母亲臂弯里抬起头,笑问道:“王叔什幺时候在府里养了只小羊羔,我怎幺都不知道呢?真怪了,这是什幺妖魔作祟,教石头人也动了春心……”
素缕忽兰低声贴在儿子耳边笑道:“这只小羊羔是你王叔从天狼主手里硬要回来的呢,还争风吃醋杀了几个御前卫士……活像照看他自己的眼珠子一样养在金屋里。依我看你的好王叔才不是动了春心,怕是真真正正动了心!”
阿都刺翻身坐起来,好道:“母亲不在意幺?”
“我有什幺好在意的?”素缕忽兰轻轻拍了拍儿子宽厚的肩膀,“好孩子,你早就是是懂事的年纪了。我同你王叔是这幺一对顺势作成的夫妻,要的是咱们两部长长久久地连在一起。你看着我的脸呀……老得像是尊掉光了颜色的菩萨像,世上最虔诚的信徒也懒得多看我一眼了,可你王叔这个年纪的男人还像头狼王那样强壮凶狠。他爱上了一个男人,这对咱们很好。我心里实在不乐意让你王叔娶了小妻,骑了女奴,再生下几个王子同你平起平坐。”
阿都刺一双碧幽幽的眸子在烛火下十分深邃莫测。少年若有所思地放下酒杯,摸着还未生出过胡须光溜溜的下巴喃喃自语道:“噢,原来王叔的小羊羔是个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