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屄」酸萝卜真是脆,但说不上为什么,有点尿急,嚼起来浑身冒汗。
「肉价又便宜,」父亲摸了半天打火机,但并没有把烟点上,而是重又操起筷子夹了一块腊肠:「还是得找个仙儿看看啊」「他看得不行,后庙那个谁……」这个话题奶奶很是来劲。
「生肉啥价现在?」在父亲和奶奶的争执中,我觉得总得说点什么:「四块五?四块七?」「四块二还不行?还四块五,」父亲笑笑,总算点上了烟,他伸个腰,站起身来:「去哪儿坐车一会儿?」待父亲上阳台的功夫,奶奶开始抱怨,说猪毕竟是猪,要是跟人一样,那也不用咱们养了。
我不知说点什么好,只能喝饭。
不想奶奶捣了我一下,搞得她大孙子差点喷出来。
她声音很低:「从古镇回来啊,还要上林城,你妈啊,大忙人,这不才从平阳回来?」「啥时候?」我用了很大劲才把面疙瘩咽了下去。
「啥啥时候?」「你不是说才从平阳回来?」「没给你说?就上礼拜六啊,说是开啥会」不知是不是错觉,奶奶的嘴巴张得越来越大了,估计俩鸡蛋都不够她老一嘴吞。
父亲骑摩托车送我,我问咋不开车,他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好一会儿才在混着烟味的风中说:「万一有应酬啊,开个车也不方便,现在查得严」我问他不早戒烟了,咋又抽上了。
父亲没说话,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有人说姚麦组合己超越OK组合,成功跻身联盟史上最佳双人组的亚军,冠军是谁他没好意思说,据我估计,只能是瑟瑟发抖的乔丹和皮蓬了。
这牛吹得稍显夸张,有点拿东湖当太平洋的意思。
不过姚麦确实稳定,前一阵的表现也的确抢眼,场均合砍55,外带大两双的篮板和助攻,帮助球队提前五场锁定季后赛席位。
而季后赛首轮对阵小牛,火箭竟连下两个客场,这势
头略猛,搞得呆逼们都有些口干舌燥。
四月末的一个阴沉午后,在东操场打球时,李俊不知鬼不觉地蹦了出来。
在场边观摩一阵,吆喝了几嗓子后,他给我撂了瓶水。
我让他上场打会儿,这老乡撇撇嘴,摸了摸光头,又蹦回了绿茵场。
老实说,新发型不错,戴上眼罩的话,活脱脱一个忍者龟。
回去的路上,在田径场入口,又撞上了这货。
他人模狗样地颠着球,问我五一有啥打算。
我确实没啥打算,就摇了摇头。
他问我去过422没。
我说没。
他就邀请我上422耍耍。
我问422有啥好耍的。
他捡球回来,擦擦脑门上的汗,半晌才说:「想想还真没啥好耍的」
这过山车开得,让人没法接。
所以他就自己接了过去,说最近忙着写生,哪都去,啥都干,累得要死。
「难怪没见你打球」
我只能这么说。
「打球还是打架?」
他歪着嘴,一副便秘的样子。
「靠」
上次干架很不尽兴,没倒腾两下就被李俊拉开,但梁子算是结下了。
在球场上再碰着自然也没句话,这倒是务实之举——因为要真搭上了话,肯定免不了一场鸡飞狗跳。
怪的是,那之后便再没见过十五号。
「那帮逼啊,就那操行」
他总算把歪着的嘴咧开了,脸颊的痘痘显得立体了许多。
我笑了笑,没说话。
我以为下雨了,但实际上并没有。
「陈晨爽啊,连课都不用上,据说出国定居,不回来了,比比老汉我……」
李俊突然叹口气,像头悲怆的驴。
「是不是?」
「那可不,哎——」
他抱球立定,得有个两三秒才戏剧性地扬了扬眉毛:「人绿卡早到手了,这会儿就在18号院的吧,好像他爷爷八十大寿」
「老重德」
仨字差点脱口而出,还好及时卡住。
18号院我知道,省军区医院旁边,平阳市委老干部家属大院。
我实在不喜欢这个话题。
呆逼们越走越远,已经绕过卵石路,拐进了小花园。
我觉得是时候跟老乡拜拜了。
不想李俊自己说了出来,他拍了两下足球,仰脸靠近我,耳语般:「老重德,人老心不老」
说完他一个后撤步,梗着脖子作了一个笑的表情,但并没有发出声音。
我也只好笑了笑。
「都这把岁数了,身边儿……」
他把皮球拍得啪啪响,好一阵才抬头扬了扬眉毛:「大姑娘小媳妇儿都没缺过……」
我不记得这老乡有什么经系统上的毛病,但为什么剃了头发就要扬眉毛呢?老实说,很淫荡。
于是随着他的只言片语,我眼前便情不自禁地浮现出若干淫荡而恶心的画面,比如众所周知的老干部和小护士抢夜壶。
几乎一瞬间,我发现自己被尿骚味包围了。
临分手,李俊说他正在搞一个人像工程,要画多少多少幅随机的人物肖像,过两天有空了一定要给我来一幅。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可能是有些走吧。
天阴得像一块巨大的囊肿,我觉得下一秒就会脓水淋头,把我们所有人烧得体无完肤。
上周四早上,在返回平阳的大巴上,我给牛秀琴打了个电话,响了有四五声就被挂断。
快到学校时,她回了过来,我以为她会说些黏煳肉腻的客套话,再不济以长辈的口吻开个玩笑,然而没有,她直截了当地问:「咋了?」
其时我刚从昏昏沉沉中惊醒,半晌都没说清「咋了」,直到公交车报站,我才问她有没有到平阳开会。
牛秀琴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只好进一步提醒她:「开会,上周六有没有到平阳开会?」
犹豫了下,我添了个「你」。
牛秀琴笑了起末,一种吞咽空气的声音,像鬼片里的呼救声,搞得身旁的女孩频频侧目。
等笑够了,这老姨说:「还惦记着呢!」
嗓音莫名尖利,极有穿透力。
除了握紧手机,我还能做点什么呢?「是有这么回事儿,」
许久她才止了笑,接连「哎呦」
了好几声:「不过我没去,你妈一个,领导一个,还有戏协那个谁」
我哦了一声,水利局门口有人扭秧歌,锣鼓喧天。
「当天去当天就回来了,你呀,就是心思活络,累不累你?不早说了,你妈跟他……」
她压低声音:「啥事儿没有,肯定!」
果然,一连三天的雨,时大时小,但户外活动基本都泡了汤。
利用这个时间,我把一大摞卷宗、档案稍加整理后归了个档,甚至没等老贺催,可以说想不佩服自己都难。
谁知,开会时老贺还是公开提醒我,我的工作在所有人里面
是最后完成的。
说这话时,她尿急般在教室里踱来踱去,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