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戏你也信吗”
宋江有些羞赧地道“小人本来也以为他是唬人的,可是可是他只轻轻推了一掌,手掌还没沾着小人,小人便莫名其妙地从大门前到了院子里”
宋无情一肃,道“哦会功夫这幺说,他是用武力威胁于你,令你不得不来通报老夫了”
宋江羞惭地点了点头,没敢应声。
宋无起身道“知道我宋无的名头还敢在宋府门前显露功夫,想必是自恃有两下子了。也罢,不必请他来书房了,万一真是来讨野火的,打坏了老夫的书房也是不值。老夫就亲自出去看看,究竟是哪个武林世家的子弟这幺大胆”
当下宋无在前,宋江随后,二人出了书房,直往前院大门方向行去。宋无身为国公,这府邸自然是极大的。两人走了半盏茶的功夫,才由书房走到了前院。
前院大门虚掩着,宋无目力过人,透过那一丝门缝,看到门外依稀有个人影正大马金刀地坐在门前台阶上,好像还在悠然自得地摇着折扇。
“等候主人时居然坐在地上毫无风度”还未见面,宋无心里对那人就有了成见。
到了门前,宋江抢先一步,推开大门,然后垂手肃立一旁。
宋无大步跨出门槛,干咳两声,还没说话,便见那背对着他,着一身宝石蓝长袍,坐在台阶上的年轻人回过头来对着他灿烂一笑,道“龙吟公,两月未见,别来无恙否”
宋无闻言一愣,他见这年轻人长相英俊潇洒,标准地一表人材,但是翻遍记忆,却总是无法找到这年轻人的样子。然而听他语气,却似无比亲切熟悉,好像还真的跟他很熟一般。
宋无正思索间,那年轻人已经站起身来,合上折扇插到领子里,理了理衣服,对着他眨了眨眼,笑道“龙吟公莫非忘了在下却不知龙吟公可还记得那一万两的银票”
宋无此时正觉这年轻人眉目间依稀有些熟悉,而那斑白得不似少年人的两鬓,好像也有些印象。此时听这年轻人一说,宋无顿时想了起来。
奶奶的,两月不见,两月前我不正在自岭南前往京城的路上吗
这小子,不就是那诈作被车撞伤,勒索了他一万两银票的野人小贼吗
宋无顿作惊喜状“原来是你好啊,你总算来京城了”
这年轻人自然就是三少了。
三少与秋若梅进了京城,找了间客栈住下之后,三少便开始四下打听龙吟公宋无的府第。
龙吟公多大名头虽然他向来低调,但还是刚回京城消息便已传开消息。
三少随便找了几个人一打听,便知道了宋无的府第,让秋若梅帮他打扮了一番,便一个人前来宋府了。
秋若梅和宝宝自然是要留在客栈里的,还没听说过有谁携妻带子的出门泡马子的。
此时三少见宋无一脸惊喜状,顿时呵呵笑道“可不正是在下吗龙吟公总算是想起在下来了。没想到啊,龙吟公也是性情中人,你我不过一面之缘,见到在下却如此惊喜,想来这些时日定然很是思念在下了。”
若论恬不知耻,三少认了第二,天下间绝对没人敢认第一。
宋无哈哈大笑着,伸出大手用力地拍了拍三少的肩膀,大声道“好哇,没想到你剪了胡子,修了头发,样子却原来这般潇洒,颇有老夫年轻时的风范啊嗯,见到你,老夫自然是极为惊喜的。老夫正愁着,被人敲诈了一万两银子,就算报官,官府也没办法抓到一个样貌不清的野人啊这下可好,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走,跟我去官府,老实坦白你的行为,或许罪责会轻一点”
三少满脸的笑容顿时凝固“龙吟公,你没开玩笑吧区区一万两银子,你也报官”
龙吟公脸色一沉,道“当日老夫急于赶路,没那闲暇与你计较。再加上老夫不屑出手对付敲诈的小贼,是以放了你一马。一万两银子自是不多,可是被你敲诈成功,却令老夫始终耿耿于怀。不必多说了,跟我去官府领罪”
龙吟公一脸悲愤,大力推攘着三少就往门外走。
三少大叫“等等等等龙吟公,你这是什幺意思我千里迢迢来到京城,却不是让你这样羞辱于我的。不就是一万两银子吗本少爷这便还给你”
宋无不为所动,沉声道“我砍了你的头,然后说把你的头还给你,这能行吗”
三少大叫道“砍头跟敲诈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你不要强辞夺理哦,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三少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头朝着宋无猛点“你是怕少爷我追走你的女儿你就是不想你女儿跟少爷我在一起你好阴险,好歹毒的用心”
宋无嘿嘿一笑,道“老夫也不怕被你看出来我家清儿是大家闺秀,纵使她对你有情又如何一个敲诈勒索的小贼,纵是长得再帅又有什幺用”
三少正色道“我警告你啊,不许再这幺说我当日本少爷敲诈你是情非得已,是为了生存本少爷可是有正当职业的本少爷可是有身份有来历的人的熟归熟,你再乱讲话我一样告你毁谤”
龙吟公丝毫不为所动“老夫虽然离开京城日久,朝野之内无甚交情深厚的官员,但老夫与当今圣上乃是生平挚友,但凡官员都会给老夫几分面子若论告官,你是无论如何也告不过老夫的少废话了,若是不想到大牢里吃上几天牢饭,你这便走吧,再也不要来我宋府了”
三少愤然道“宋老头,你能代你女儿作主吗她今生非我不嫁,若是赶走了少爷我,误了清儿终生,我看你这当爹的怎样向她交待”
宋无眼中厉芒一闪,沉声道“我女儿的事我自有分寸,无须你来多事”
三少冷笑“龙吟公,我看你也是明白人,清儿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
宋无也冷笑“小贼,老夫是清儿的亲爹,自小看着她长大,若论了解清儿,天下间谁人能及得上老夫”
三少摇了摇头,道“无论什幺事情你都知道”
宋无斩钉截铁地道“老夫当然什幺都知道”
三少道“那我问你,清儿的身体状况,你可清楚”
宋无面色一寒,须发暴竖,沉声道“休得胡言乱语否则别怪老夫不客气”
三少察言观色,便已知宋无对宋清的情形有了相当深的了解。
当下三少摇头微笑,道“本少爷是否胡言乱语,我想你最清楚,用不着少爷我多说。生当如夏花,只为绚烂一瞬。星空无限,亘古不变的恒星虽然久远,却平淡。而那短短一瞬的流星,却也有刹那辉煌。每个人,都是希望在自己生命即将完结时,能留下足够刻骨铭心的回忆的”
宋无细细品来,只觉三少说的每一句话都似蕴含着很深的哲理,宋无本是聪明绝顶的人物,自然懂得其中的意思。听了三少这一席话,心中不由对三少大为改观。
长叹一口气,宋无道“你怎知道,清儿此生已所余无几莫非你也看出她身患三阴绝脉可是你看来并不通武功,与普通人无异,莫不是精通医道”
三少此时天人合一,强如宋无也看不穿他的底细。而宋无在见到三少之后,再回想宋江形容的三少的功夫,自然将三少的手法归为障眼法了。
三少心念疾转,三阴绝脉这倒没听说过,应该是某种绝症,而且已经为宋无所发觉。而以宋无的本事,对此症亦是无可奈何,估计凭大秦帝国这时代的医学水准,是无法治好宋清的病了。由此看来,宋清的二十岁大坎,果然早已命中注定。
“龙吟公明鉴,在下,呃,这个对医术一窍不通,但是在武道上的造诣却也有一点。这个,以武入医,观察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