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把两条腿都扛了起来。
女人一声轻呼,不得不扶住了男人肩头。
我以为他会把女人抱起来,结果这货沉下腰,又开始挺胯。
节奏慢了下来,但力度猛了许多。
每次厚重的一声「啪」,女人喉头都会滚落一声尖细的轻吟。
她几次示意轻点,白衬衣都无动于衷。
大概为了遏制住喉头的异常,不知何时起,她已将男人牢牢抱住。
和视频中的两人一样,我发现自己也有些喘不上气来。
「想我没?」白衬衣突然说。
他节奏越来越慢,近乎贴着女人脸颊。
女人没搭茬。
「非要开三人间……」他喘着咬了咬牙。
女人一声闷哼。
「嗯?」又是一声。
「……是不是,啊,早有盘算?」「说啥呢你!」「骚货!」节奏开始加快。
女人仰脸哼了一声。
「你说你骚不骚?」闷哼。
「骚不骚?」「陈建军!」女人终于挤出一句。
「开玩笑,开玩笑」白衬衣立马笑笑,他甚至停下来,长喘了几口气。
虽然早料到是陈建军,我还是大吃一惊。
女人没吭声。
不知是不是刻意压制,她的喘息几不可闻。
「明儿个要不……七里海耍耍?」陈建军贴近女人,把她抱了个满怀。
女人不搭茬。
「生气了?」猪头拱上女人脸颊,后者左右躲闪,但一番围追堵截后,湿漉漉的声音还是在微光中颤动开来。
陈建军半弓着身子,右手穿过腋下托着女人后脑勺,他大概使出了吃奶的劲儿。
青丝流淌。
女人呼吸越发急促,甚至轻轻哼出声来,原本用于抵抗的左手也不经意地扶在男人腰间。
这自然流淌的一切如拨动的琴弦,却让我心惊肉跳。
「屁股……硌不?」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建军才撤回猪嘴。
他笑笑,喘得像个濒死之人。
「你以为呢?」女人仰起脸,哼了一声。
她的语气我说不好。
陈建军大概不知说点什么好,所以他闷吼了一句「骚货」,便又挺动起来。
女人一声轻呼后戛然而止。
但白衬衣没有停下来,他一边耸动屁股,一边在女人脸颊摩挲着。
这一波速度极快,乃至老二滑出去了两次。
女人搂着男人的腰,压抑的呻吟散在淡蓝色的薄雾中,像阳光下浮游的尘埃。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清亮的小腿似乎在黑暗中夹紧了陈建军猥琐的屁股。
我清清嗓子,点上了一支烟。
牛秀琴还在打鼾。
「要来了……」可能有个两三分钟,陈建军终于叫道,「凤兰」他喘着粗气,嗓子里金属碰撞般咣当作响,我也说不好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而黑暗中的光影抖动得越发欢快,白衬衣仿佛鼓起了一阵风,拂面而来。
于是,母亲的发丝便在淡蓝色的薄雾中飞舞起来。
视频拢共五十七分钟。
我觉得有点喘不上气来,只好猛抽几口烟后,仰头闷光了杯子里的凉牛奶。
真的很凉,像刀片在剥离食道粘膜。
毫无办法,关上文件夹,我在屋里兜了几圈儿,最后还是走出书房。
除了呼吸灯,整个世界乌漆麻黑。
在卫生间拉下裤子时,我才发现老二坚硬如铁。
如厕归来,在父母房门口呆立好半晌,我终究还是回到了电脑前。
零点出头,盛夏般炎热。
第七个视频,m-DV-plk-20021221003。
「……她这个学校早不行了,啊,三年收不了这个数」刺耳的噪音,朦胧的黑暗,远处似乎有光。
「不至于吧,一年十来个学生还是有的,好歹十来年的老学校了」一番摇晃后,镜头总算稳定下来,扑面都是人腿。
应该是在桌子底下,远处是白色灯光下的一抹浅黄。
「可不,八七年还是八八年,十四五年嘞!」张岭口音的平海话。
背景有些嘈杂,细碎的言语裹挟其间,像是八宝粥中的莲子。
「大家再来点啥?」熟悉而洪亮的嗓音,「常老?」「嘿,行了行了,陈书记……」「妥妥了,陈书记,这一大桌都吃不完,别给大伙儿撑着了!」女声,末说先笑,边说边笑,说完还笑,这也需要功夫。
哄堂大笑。
其他人可以笑,但牛秀琴实在不应该笑,她这一笑起来就是一场大地震。
「我想想啊,应该是八七年,莜老师当名誉会长的前一年」「为咱们平海培养了多少人才!」张岭口音。
「那是以前,早两三年,啊,莜老师还在,后操场都租给二职高了,我看再过两年啊……」有人开始叹气。
「就剩咱们这些老古董了,啊,哈哈哈」「赵老师太悲观,红星剧场这两年戏曲还是占大头吧?」陈建军笑呵呵的。
「那是,那是」「节目精彩,好看,自然就有市场嘛」「那是,那是」「可不就是这个理儿!评剧事业这几年也多亏了陈书记的支持和指导啊!」又是那个女声。
一干人开始附和。
乱哄哄的,感觉不是在饭店,而是在鸡窝里。
「不敢当不敢当,客套话就免喽,这个于私,咱是票友,于公,繁荣文化市场也是政府不可推卸的责任嘛!」有人开始鼓掌,叫好。
「真要说贡献,还是我们的凤舞剧团嘛,我们的张团长!」有人开始起哄。
「哎哎,可别这么说,」确实是母亲,可不知为什么,听起来又不太像,「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又是哄堂大笑。
饭局持续了好长时间,每隔几分钟就是一次哄堂大笑,真是一场欢乐的聚会。
而充斥我视野的却是些形态各异的黑影。
我甚至分不清哪双腿属于我的母亲。
后来他们又谈到红星剧场,说这次装修要配备什么音响系统、要扩增多少观众席等等,对这个话题表现得最兴奋的,当然还是小郑。
我发现很有意思的一点——一旦放松下来,他脱口而出的就是家乡话。
所以他用张岭话说:「能在这样的剧场安营扎寨,那才叫好嘞!」理所当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陈建军很活跃,每个话题随着他的加入都会步入高潮。
或者换句话说,每个话题都在等待着他的加入,以便步入高潮。
我多么庆幸自己只是隔着屏幕的一个看客。
母亲话不多,只在他们谈到沈阳评剧院的某个新剧时才发表了一下看法。
她的嗓音在嘈杂的觥筹交错和氤氲的欢乐气流中说不出的怪异。
牛秀琴话更少,只是附和地笑两声,每当这时,画面就会夸张地颠动起来。
其他一干人等我也说不好是谁,可能是剧团的,更可能是戏曲协会的,倒是那个说起话来像鼓掌一样的女声隐约有点耳熟。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干完最后一杯酒,陈建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