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陵丝毫不为所动。
胡国良才哭哭啼啼道:
“从小,我爸死的早,我是我姑带大的。”
“你倒是有情有义,可是,你置法律于何地
看来,想要知道最终答案,还要去问她”
后面这半句话,许子陵是看着高政说的。
“要不我来处理”
高政试探性的问道。
许子陵刚要说什么,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原来,汪博行和张元奎联袂来到了徐天南的家,二人将事情大概一说,徐天南便点点头道: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来处理。”
于是,就有了他给许子陵打电话这一出。
“子陵,我是徐天南,现在有空吧
到我家来一趟,我等你。”
许子陵当然没有二话,就算在床上办事,也得立马提裤子走人,谁让对方是蜀南省一哥呢
他也知道,自己的准岳父是知道今晚这个事了,朝一旁的高政无奈笑了笑:
“那个,高厅长,是徐书记的电话,他让我过去,您看”
“赶紧的呀
要不我派人送你。”
“不用,我有车。”
许子陵刚走几步,身后传来高政的声音:
“子陵,你手上还戴着手铐。”
“哦,取了吧”
听到这厮首肯,高政总算是舒了口气,亲自拿着钥匙给他开了手铐,然后又有些为难地问道:
“子陵,刚才你收的那页纸上都是些什么呀”
“哦,他们交代的问题。”
坦然地说着这话,许子陵又要走。
“哎,子陵,能不能”
许子陵停下脚步,转过身,用手点了点高政,今天晚上总的来说,高政的态度还算不错,许子陵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他掏出那页纸,当众搓成了飞灰。
在高政目瞪口呆中,许子陵走到隔壁的审讯室,拍了拍门道:
“张紫怡,走不走”
“啊”
张紫怡从窗子露出一张小脸,“你完了”
“你才完了,你不走,我可走了,我还有事。”
“走走走,一起来,一起走。”
走出来,一眼看到高政,张紫怡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高叔叔。”
“嗳。”
高政朝和蔼可亲的应了一声,扭头对高洋吼了一句:
“混蛋,还不过来给紫怡和许县长道歉。”
老子都完全放下了架子,高洋还有什么办法,他走到二人跟前,看着许子陵道:
“许副县长,我只是一时不忿,对不起”
许子陵淡淡一笑:
“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你的做法我不能接受,你这根本是仗势欺人,如果我是个普通老百姓,只怕哭得地方都没有。”
高洋被许子陵几句话说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高政痛心疾首道:
“高洋,这是一个教训,你要一生铭记,这个世上你得惹不起的人太多了,这次你碰到许副县长,他好说话不追究,那是你的运气,可是,你不可能永远这么好运”
高洋一叠声“是是是”许子陵笑了笑,高政不愧为政治老手,说话滴水不漏,让你觉得,人家话说到这个份上,你要是在死抓住不放,你自己就有些那啥了。
一旁的张紫怡稍稍有些不忍,道:
“高洋,如果今晚胡国良的事是你交代的,那么咱们就完了”
高洋一听,哎,这么说还有戏
他马上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紫怡,这么说,你不怪我”
张紫怡笑了笑:
“今天我做的也有些过了,算了,咱们扯平了。”
啊,真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啊
高洋恨不得抱起张紫怡转个圈。
“对不起”
这一句他说的分外诚恳。
“噗嗤,”张紫怡笑了笑:
“我的车呢”
高洋指了指:
“我送你回家。”
高政看到这一幕,总算再次舒了一口气。
许子陵摇摇头:
“被你们两个打败了,玩我呢”
张紫怡伸出手:
“鼎鼎大名的许子陵,原来你这么年轻这么帅,要是早些认识你,小高同学就没戏了,格格,谢谢啊”
许子陵眯着眼睛看了张紫怡一眼:
“我有一个疑问,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房号”
“真的是碰巧,我对天发誓”
许子陵摇摇头,上了自己的车,点火给油,然后伸出手摆了摆,声音远远飘过来:
“我相信,但愿高同学也会相信。”
看到许子陵被徐天南叫走,高政知道这事远远没完,他必须立刻行动,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算是给徐书记一个交代。
“来人,突击审讯胡国良。”
晚上九点,龙阳市。
一辆每天按时接送丽达的出租车正停在唯一酒吧的门口,他在等丽达下班。
这个把月来,他接送丽达的次数只怕不下五十次,自始至终,他一直戴着一顶鸭舌帽,他相信,自始至终,丽达都不曾看清过他的脸。
看了看时间,离丽达的下班还早,他调转车头,去了一趟宠物店,接着是超市,一圈下来,他的后备箱里便多了一条锁链,一把大锁,还有一箱方便面,几包卫生巾。
做完了这一切,他又开车回到了酒吧门口,打开顶灯,掏出一本书来翻看,扉页上赫然印着几个字十宗罪 有人拍了拍车窗:
“喂,机场去不去”
“不去。”
他头也不抬道。
过了一会,又有人拍窗子:
“火车站”
“不去。”
日本,北海道,藤田家族。
数百年的积淀,这份家业也不算小,一座占地数顷庄园,向世人表明了它世家望族的身份。
在数十株光秃秃的樱花树间,有一条青石铺成的小径,一个穿着黑色和服,白色棉袜,踏着木屐的青年男子正在急行。
虽然空气很冷,他的脑门却浮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正是刚刚回到日本的藤田一夫。
一个推拉门打开,偌大的房间里并排跪着三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老人都是一身黑色的和服,他们的目光齐齐盯着门口。
藤田一夫低着头走了进来,然后跪在了三个老人的面前,叫道:
“爷爷”
当中的老者摇摇头,痛心疾首道:
“藤田,你知道你错在哪里”
“对敌人的了解不够”
藤田藤田一夫硬邦邦道。
“错”
老头直斥其非:
“大错特错
第一,你不应树立强敌;第二,你受人怂恿;第三,你太冲动,根本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嗨”
不管爷爷说的对不对,他的态度上必须是要认可的,至于质疑,可以放在心里。
老头道:
“一夫,你是我们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可是,你遇事如此鲁莽,我们几个怎么放心将家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