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虽然见面次数少,可文字聊天却很多,沐婉荷经常给她发自己种的花,并且分享一些大神们种出的新品种。
有时候也会带一些自己培育的花种过去,可从始至终,沐婉荷从没问过她是做什么的,也从来没求过她什么。
于是她们的关系就在这种极其纯粹的氛围下突飞猛进。
等到后面两人聊天终于开始聊及各自的生活和烦恼时,沐婉荷才将类似与寻子联盟之类的事有选择性的告诉了她。
几乎所有知道沐婉荷所作所为的正常人都会对她肃然起敬,郑晚琴也不例外。
后来郑晚琴多次主动表示,如果有需要她帮助的,沐婉荷可以尽管开口。
但沐婉荷却再次说了一句让她动容的话。
「我希望我们之间这份因花而结的友谊能像花儿一样纯粹。」
沐
婉荷一开始就没打算求她去办什么事,她只是需要借助她的威名来在关键时刻保全自己,只要蒋振育之流知道她们的关系对她来说就足够了。
所以她完全就是把郑晚琴当作真正的朋友在相处。
用她的来说,她确实在行贿,但用的却是自己的良心。
因为她足够真诚,得到的信任和回报才会变得如此厚重。
她曾经直接了当的问过郑晚琴,有没有觉得她是故意借花接近她的,郑晚琴说,一开始确实怀疑过,但沐婉荷看花的眼神充满了太多爱意,让她很难将她联想到任何不好的地方。
而这次郑晚琴之所以会来还是她自己主动要求的,因为沐婉荷曾实话实说过,公司里的纷争很闹心,她有时候会担心自己的安危。
而郑晚琴在知道蒋振育是蒋新的父亲时,表现的竟然比她还担心。
所以当晚郑晚琴便主动要求要来给她撑腰,沐婉荷还笑着阻拦过,但她知道郑晚琴的脾气,所以今晚她一定会出现。
而她中途去洗手间就是在等郑晚琴的到来。
我听完沐婉荷的讲述后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平复,「我现在觉得,其实你最聪明的地方就是你的真诚和善良总能用在最正确的地方,这点真的很不容易。」
「多谢夸奖咯,我从来也不喜欢争什么名利,反正我们迟早是要离开这里的,自然也没有结识权贵的打算。风浪经历的太多,余生就只想安安稳稳的过点平静的小日子。」
我握住沐婉荷的手,将她带倒在我的怀里,「说的对……妈,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过上那样的日子。」
「嗯……妈妈相信你……」
接着我们彼此都沉默了,似乎都在脑海中拼凑着同一个未来的画面,许久后,我再次开了口,「妈……」
「嗯?」
「为了庆祝你今晚给蒋振育这么大个惊喜……要不要给我赊个账……」
(苹果手机使用 Sfr 自带浏览器,安卓手机使用 chre 谷歌浏览器)
沐婉荷笑的都在床上蜷缩了起来,「你怎么还记得啊,都聊的这么深刻了,你还没忘?」
「忘?我可也是出了名的记性好啊……」
我说着话,翻身就把沐婉荷压倒在床上,瞄准她那双娇艳的红唇就靠了上去。
沐婉荷的双眼晃动着湖水,双手迭在胸前,声音不自觉的就降了下来,「那就给你亲一小会……你不许脱我衣服……」
我没有回答她,此时此刻我的脑海里已然是一片空白,我只想吃了她,立刻马上。
就在彼此的双唇就要碰到的那一刻,我的手机突然就响了起来,沐婉荷顿时神魂归位,双手一推,把我的上身抬了起来。
「哎呀,一不小心就差点中了你的毒……快去接电话!」
「不接,不接……正事要紧。」
说完又想往下靠,沐婉荷已经清醒过来了,再加上手机铃声着实闹心。
她托着我的脸颊,满脸都是丰盛的笑意,「你能有什么正事,天天就想着要我,快去接电话,说不定电话那边才是正事呢?」
在沐婉荷不断的催促下,我只好唉声叹气的爬起身,去客厅拿回了电话,坐在床上看了眼,还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则是离着不算远的D市,打电话这主还挺执着,这么久了也没挂断。
我接通了电话,放在耳边,「喂?」
「对,是我?」
等到对方说了第二句话后,我整个人就完全绷直了。
「……好……我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我径直朝后倒在了床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沐婉荷的脸适时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风远,你怎么了?是谁打来的电话?出什么事了么?」
我抬起手放在沐婉荷的脸颊上,深吸了几口气,「是曼文打来的……我爸他……」
「他怎么了?」
我再次长叹了口气,「肝癌晚期,今天下午去世了……」
次日,我带着沐婉荷一起开车奔向了D市郊县的一个地址,这一路我们都没有像往常那样嘻嘻哈哈,大多时候都是沉默。
我暂时还不知道沐婉荷是怎么想的,但对我来说,只是觉得突然,还有些怅然。
但说实话,我并没有太多的悲痛之感。
毕竟他曾经亲手把我卖给了另一个人,我们相处的时光大多也很不愉快。
如果非要说起所谓父爱,养父给的要远比他多的多。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突然就走了,而我曾经还答应过会给他养老……到了地方后,沐婉荷突然开了口,「风远,你去吧,我就在车里等你。」
我有些纳闷,都已经跟着我走了一百多公里,这最后一面都不见么?可能是看出了我的疑惑,沐婉荷轻声解释道,「我想来想去,这最后一面我还是不见了,我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冷血,也不想再回忆起和那个男人曾经的一切……」
「好,我明白了……」
独自来到一栋自
建的二层小楼前,黑白丧布裹满了门楼,院子里也孤零零的立着几根丧幡。
那肃穆悲凉的气氛配合着北风的喧嚣一瞬间就灌满了全身。
院里和屋内坐或站待了不少人,大家互相聊着天,吃着瓜子似乎在等着开席。
屋内的灵堂前摆着口棺材,正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张遗照。
墙边的凳子上坐着一个女人穿着重孝,正抱着孩子望着地面发呆。
孩子手里拿着一根棒棒糖,自己舔了两口后,又塞到女人嘴里,可却无论如何都撬不动女人的双唇。
我慢步走到她面前,「阿姨,我来了……」
曼文听见我的声音后猛然回了神,顶着如桃核般红肿的双眼看向我。
我有些惊讶,这才短短几年,她似乎老了许多,眼角的鱼尾纹重了不少。
「来了啊……」
她的声音嘶哑的几乎听不清说话的轻重音。
这时,旁边走来几位,指着我问道,「小文,这是谁啊?」
曼文赶紧起身,把我拉到一边,「是我外甥。」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但现场除了她以外,我谁也不认识,情况也完全不明了,所以自然也不会去拆穿她。
她打发走了外人,小声对我说道,「上楼说吧,这里人多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