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漏了气的皮球,说不出话来。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焕章又捂起肚子一阵哼哼,且直哼直摆手:「哥你肯定醉了。」
眼里的杨哥偎在椅子上,在那歪着个脖子,似乎不给个答案就誓不罢休,他就强忍着笑说:「信还不行,啊,要是不好能跟你这么亲吗?」
边说边掰起自己的指头来,「有你艳娘,还有你娘娘,关系在那摆着呢,地球人谁不知道?」
话毕,举起酒瓶推了过去,碰了下书香手里的酒,「今朝有酒今朝醉,。」
先一口喝下去,随后抹抹嘴,「这么多年,奶水是白吃的吗,娘是白叫的吗?」
把瓶子墩在一旁,挪着椅子靠过去,把手搭在了书香的肩膀上,「哥,」
他看着书香,「别看我现在不长回来,但兄弟心里都知道。」
书香脸上淌着汗,脑瓜子里嗡嗡的,他倒希望此时焕章翻脸,然而事实却又把他心里的这份希望一脚丫子给蹬飞了。
「保国问为啥不去叫你。」
说这话时,焕章摇了摇头。
「不是我不想,几家人都凑
一块的话,我肯定去喊你。」
回想起杨哥挨的那个大耳瓜子,直到现在他还心有余悸呢,就边说边嘬牙花子:「我也不知杨老师会来我们家。」
其实一早就看出杨哥心里有事,不然也不会来这里,更不会借酒浇愁。
「吃过一娘的奶子,味儿忘了但心没忘,啥都不说,干了!」
一口酒下去,书香心口窝比擂鼓还要响,他吭哧两声,遂把目光盯向电视。
「人都是讲感情的。」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自嘲中爆发而起,「琴娘是好人,真的,她是好人。」
明知电影里的东西都是假的,但书香坚信,凡欺负琴娘包括欺负内些他所爱的女人的人,最后肯定都会受报应的。
「哥怂,哥没本事,哥就一骗子,除了有根鸡巴,哥啥也不是。」
讲真话没人信,爱信不信吧,又抹了把脸,书香推开焕章,挥挥手:「还有酒吗,都拿来。」
所谓酒不醉人,更何况是有意为之,所以到最后也不知到底喝了多少。
「瓶子让她,她自己过来收。」
书香摇晃着站起身子,夹着两条腿,眼都快睁不开了,「我,我得去茅坑。」
尿憋了一裤裆不说,肚子里也是咣当当的一阵乱摇晃。
「在这解决不就得了。」
焕章也大起舌头,伸手去拉杨哥,然而起身后的样子比书香也好不到哪去。
「非得去厕所?」
这么说着,指了指电视机里仍旧嘿呦嘿呦动作的人。
「还是看这个得劲儿吧。」
气喘如牛,卡巴裆都支起一个帐篷。
「尿泡都快炸了。」
书香嘴里打着酒嗝,胃里一阵翻腾,说话间脚底下已经拌开蒜来,一阵叮叮当当,人差点没歪歪那,「要捋回家捋且。」
「捋就得趁热。」
焕章嘿嘿着,还瞥了瞥杨哥的卡巴裆:「你腿都软了。」
书香喘着粗气:「这酒连一块了能不软吗。」
踉踉跄跄走出来,透过堂屋的窗子看到南房的屋里还亮着灯,隐约还能听到男人的说话声,看样子散牌又得后半夜见了,也不知贾新民回没回来。
正一步三摇,焕章也跟了过来,书香就指了指里屋:「咋不关电视?」
别人家的小铺这个时候早就收摊了,唯独这儿还在拖着,秀娟打了个哈欠,正寻思要不要再眯个小觉,小哥俩就打院子里闯了进来。
「电视关了吗?」
焕章咬着大舌头说:「还看呢。」
书香晃了晃脑袋:「还看个屁看。」
从口袋里掏出钱,感觉差不多,也没看到底是多少。
焕章把手一拦。
「给完了都。」
拦着驳回,推了推书香的身子,「兄弟请你啊。」
「请个帽儿。」
晃悠了两气,书香干脆把钱扔了出去。
「是给了。」
秀娟走两步把钱捡起来,追上前塞到焕章手里。
「反正回去也睡不着。」
「乐意看自己看,我得回家。」
焕章攥着钱,摸索着杨哥口袋一通瞎胡撸,书香推开了焕章,踉跄着闯了出去,焕章紧倒着步子也追出门外,争执中说:「也该轮到我请了不是。」
死乞白赖地拽着杨哥的手,把钱塞进他兜里。
「谁请不一样。」
「不一样。」
焕章「喏」
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票子,与此同时,最显眼的那张也被他抻了出来,「你看。」
书香眨巴着眼,借着窗子打出来的亮光看到焕章手里捏了张老人头。
「之前不给过你吗。」
其时弦月当头,似笑起来的嘴,又像是女人抛来的媚眼,竟说不出的冷清寂寞。
「这又打哪弄来的?」
「也是我爸给的,上午他说拉了个大活儿。」
这当口,给凉风一嗖,书香猛地打了个哆嗦,只觉得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晃悠着往前急闯,刚奔进厕所就「哇」
地一口喷了出来。
焕章追上前,抹前心捋后背给杨哥这通胡撸。
好半晌书香才止住了吐,已然鼻涕一把泪一把。
「行了,没事了。」
卡了几口唾液把嘴里的污吐出来,在一片腥臭中直起身子去解裤带,脉搏跳涌,心扑腾成一个儿。
「我给你拿点水来。」
不等书香言语,焕章已跑了出去,进小卖铺买来一瓶汽水。
哗哗中,书香抹了抹眼角,又连续吐了几口唾沫。
眼前一片昏黑,他仰面向天看去,霎时间似乎又回到了半年前的内个夜晚。
如果当初不是被欺骗被引诱,自身又受不得半分约束,还会不会有后面的故事呢?没人给书香答案,他那所作所为也没人告诉他到底是对还是错,但这半年所经历的事儿却着实令人唏嘘不止,跟做梦似的极不真实。
「好点没。」
书香正心思不属,焕章人未到声音已到。
「漱漱
嘴。」
焕章进来把汽水塞给杨哥,呼哧带喘边说边解裤带,「还看不看?再忍个俩小时可就开始了。」
「得回家,我得回家。」
蛙叫和虫鸣声里,书香一刻也不想等了,却不知自己为何要这么问:「焕章,你说他们现在喝完没有?」
「谁?我爸他们吗?说不好。」
尿滋出来后,焕章又从裤兜里捏出烟来,给书香递了过去,「明儿不凤霜百岁吗,听说杨老师倒完课了。」
「不抽了。」
说完,书香一口气干了汽水,打了个长嗝,从嗓子眼涌出一股涩苦,「再抽,再抽我又该想,想事了。」
抽搭起鼻子吐了口唾液,脑子里尽是琴娘的一颦一笑,他把汽水瓶往砖墙上一戳,系上裤子走了出去。
焕章提熘着空汽水瓶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