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孤儿寡母什么时候偷过你的鸡了?你一连几天,夜夜来淫辱我们娘儿俩。今儿你竟然又带着几个流氓,进院就动手动脚,欺辱我们母女,若不是我们娘们儿宁死不从,就……呜呜」
说着,那妇人恨得狠了,上前张嘴就在那泼皮胳膊上咬了一口。
「哎呦!臭婊子,大爷们那是看得起你,还敢他妈咬人……」
那汉子疼得抬手就要痛打妇人一顿,一旁的子川可是尸山血海里走过来,哪把几个地赖子放在眼里。
飞步抢过去,一把拧住那汉子的手腕,飞起一脚,就踹了他个马趴,正摔在院内石磨碾子上。
那小胡子狼狈的爬起来一看,发现头跄破了,鲜血顺着眼睛淌了下来。
旁边的两个泼皮,见来人二话不说就动手,连忙抄起两根柴火棍,可还没等抡起来,就觉得眼前人影一晃,一声响亮的大嘴巴,混着两颗槽牙的一口血就喷了出去。
另一个更惨,后腰挨了子川一记老拳。
林三娘更干脆,过去捏住那汉子一条胳膊,只听嘎巴一声,那汉子惨叫一声,连滚带爬的抱着生生掰断的胳膊逃了出去。
子川见几个泼皮屁滚尿流逃的飞快,还想追赶,却被林三娘拦住道:「别追了,他们都是吕三爷的人。」
林三娘子转过身,扶起少妇沈涵儿,又对四娘萍茹说道:「四娘你们受委屈了,说来还是鲁月楼连累了你们……我姐姐听说你们过的艰难,特地命我和子川来接你和二少奶奶回去的。」
「这位是??」
四夫人不认得子川,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又理了理秀发,白净的脸蛋露出来,却是个地道的美人。
「他叫洪子川,是咱们鲁月楼新任的大掌勺,……是我姊新相中的男人,也是咱李家大院新任的老爷。」
林三娘给四娘介绍了子川,临了还不忘挤兑他两句。
「老,……老爷。」
四太太沈萍茹吃了一惊,在媳妇涵儿的搀扶下,就要跪下给子川行礼。
子川老脸一红,连忙把婆媳二人扶起来。
然后,就想帮这对可怜的婆媳打点一下行李。
可是那美貌妇人搂着那少妇,摇着头惨然道:「不必了,多谢你们五娘惦记着。如今,我们婆媳已经是残花败柳,身子更是一文不值,哪还有什么脸面回李家去伺候爷们儿……就算回去,也不过是两个累赘罢了。」
林三娘子听了也十分难过,但她转回身坚决的对子川道:「不行,子川,去雇一辆大车来,今天一定要把她婆媳接走,否则,她们在这里绝活不下去的。」
入夜,鲁月楼的后院里,子川看着久别重逢,抱头痛哭的五夫人丽娘和四娘萍茹婆媳,彼此诉说着别后的凄凉,心里也一阵阵的发酸。
他看了一眼身旁陪着偷偷抹眼泪的林三娘子,叹了口气。
这户败落的李家大院如今只剩了这么一群孤儿寡妇,还欠了一屁股的恶债。
这个家实在是太难当了啊!然而更为让他感慨得是,人家还有指望,可以团聚。
自己的亲生爹娘、姐姐又在哪里呢?他们还活着吗?有没有给恶人欺凌……想着想着,这条七尺汉子,竟也忍不住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