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躺在床上,有说了一会儿话,苏凝霜再也支撑不住,埋在李天麟怀中沉沉睡去。
李天麟怜的抚摸着苏凝霜的秀发,对韩诗韵道:你也睡一会儿吧。
韩诗韵点点,在旁边躺下,却一直睁着眼睛,左手边的宝剑紧紧握着,目光直直看着李天麟的脸。
两就这样对视着,一直到天色发白,才沉沉睡过去。
第四十八章一夜担惊受怕,三连早饭都没吃,睡到中午才起来。
中间月儿悄悄进来一次,看见母亲和夫君姑姑抱在一起睡得正香,脸上绯红,清啐了一。
她自己隐约知道昨夜府里出了意外,三忙了一夜,不便打搅,轻轻关上门,唤过徐婆婆,嘱咐她不要让
打扰了三
休息。
直到下午,三才起来,月儿早让
准备了饭菜,三
一边吃着一边心事重重。
苏凝霜忽然抬道:玉州不能再住了,过几天就搬走。
月儿一惊,脱道:真的这幺严重吗?韩诗韵凝重道:嫂子说得对,敌
在暗处,我们在明处,防不胜防。
只有千做贼,哪有千
防贼的道理?咱家
少,应付不了敌
骚扰,既然被
盯上了,最好暂时避一避。
我看我们还是去宿州,那是水云剑派所在地,有师父师伯们庇护,宵小之辈不敢造次。
月儿在玉州住了十几年,不舍得离开,但此时也知道况严重,当下点
道:那我就吩咐下
暗中准备一下。
李天麟抚摸着月儿的手,柔声道:不用伤心,只是出去住一段时间,等事平息了还会回来的。
几商议好了,立刻吩咐下去,收拾金银细软。
韩家家大业大,虽然是暂时出去避一避,却也是一时半刻不能处置好的。
离开之前的这几晚上便要韩诗韵和李天麟每夜巡视,唯恐出了意外。
韩诗韵忽然道:这次出门,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
哥哥的坟茔好久没有祭扫了,走前应该去祭拜祭拜。
苏凝霜脸色一白,下意识的抚摸着自己小腹,沉默不语。
韩诗韵自然猜出嫂子心中的念,道:嫂子在家不用去了,我和月儿去就可以了。
苏凝霜呼出一气,目光坚定起来,道:还是一起去吧。
剑尘……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却不能永远躲着他。
第二天早上,一辆马车悄悄出了玉州城门,向着城外韩家墓地走去。
车内三穿着冬装,挤在一起,虽然车内有个小小炭炉,却从车帘缝隙中钻进一
寒风。
初冬之时,为何如此寒冷?马车越靠近墓地,苏凝霜脸上越是苍白,心中发慌,身上一阵阵发冷,好几次捂着嘴要吐出来。
看得韩诗韵心中怜惜,握住嫂子的手,道:嫂子,没事的。
苏凝霜咬着嘴唇,忽然低声道:妹妹,剑尘……会原谅我吗?韩诗韵呆了呆,不知如何回答。
一旁的月儿抱住母亲一条胳膊,柔声道:娘亲,不要怕。
爹爹不会怪罪你的。
三心中沉重,仿佛压了千斤巨石一样。
正在此时,只听外面李天麟吆喝着车夫将马车赶得稳一点。
不知为何,只是听到他的声音,三忽然心中大定,彼此手握在一起,目光沟通片刻,同时点了点
。
马车停下,三下车,步行来到韩剑尘墓前,只见坟上荒
枯黄,石台上摆着上次留下的祭品。
月儿低声吩咐下去,有下清理了坟墓,在石台上摆上祭品,燃起香烛。
苏凝霜身穿雪白狐裘,站在墓碑前,苍白的手指抚摸着韩剑尘的名字,痴痴的出,一行眼泪悄然流下来,落在墓碑前,忽然转道:妹妹,天麟,月儿,你们先离开片刻,我和剑尘单独呆一会。
月儿眼圈通红,走到母亲身边,低声道:娘亲,你有了身子,没在身边可不成。
我陪着你,就算爹爹要怪罪你,做儿的也可以在一边扶持。
苏凝霜抚摸着月儿的发轻轻点
。
韩诗韵向着李天麟使个眼色,两悄悄退出去。
苏凝霜在月儿搀扶下慢慢跪下,向着墓碑拜了三拜,道:剑尘,霜儿来看你了。
自从你走了,家里发生很多事。
月儿和天麟已经成亲了,诗韵妹妹也回来了,这些事上次已经告诉你了,还有些事
,以前不敢告诉你,今天,霜儿都说给你听。
她吸了一气,轻轻抚摸着小腹,颤声道:我怀了天麟的孩子……李天麟和韩诗韵站到远处,远远看着苏凝霜跪在墓前,不时有哭声传来。
李天麟皱着眉,心中一阵阵难受,每听到一声哭声,身体就不由自主的抽搐一下。
韩诗韵轻叹一气,不知道该说什幺,只是温柔地将身子靠在他肩膀上,将他一只手裹进自己的衣服里面。
两正在出,只听身后有脚步声,还未回
,只听长剑出鞘的声音。
韩诗韵一惊,一把推开李天麟,拔剑在手,架住后面刺来的一剑。
当啷一声,火星四,当下来不及多想,三十三路快剑疾风
雨般刺出去,等到定睛看清来
,却是一呆,脱
道:怎幺是你?只见来
身穿鹅黄色外衫,外面是白色狐裘,一
黑发挽成简单的马尾,用金色丝带绑住,上面缀着一只金丝编成的牡丹,面目如画,丹凤眼含着怒意,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却别有一番韵味:让开,我要杀了他。
韩诗韵惊道:陆婉莹?你来这里什幺,为什幺要杀天麟?前
偷偷潜
韩府的是你?陆婉莹脸色霎时通红,咬牙道:无耻的小
贼,我要杀便杀,跟你解释什幺!说着举剑向着李天麟刺过来。
韩诗韵挡在李天麟面前,出手招架,道:我知道天麟坏了你的贞,可是当时是为了救你,你怎可恩将仇报?而且事
已经过去这幺长时间了,你——忽然之间呆呆的看着陆婉莹的腰部,吃惊得忘了闪避,险些被剑刺中。
方才心急没有仔细看,此时却发现陆婉莹腰部鼓起,肚子比苏凝霜还大,腰带都几乎刹不住,分明是怀胎久的样子。
陆婉莹一见韩诗韵目瞪呆的样子,心中一酸,喝道:让开,让我杀了这小贼。
李天麟如同一根木一样呆立着,脑子里
成一锅粥,千万个雷霆一起炸响,整个世界都颠倒过来又翻了几个跟斗,一片混沌,偏偏有一个声音压过一切声响,一遍又一遍的轰鸣不止:她怀了我的孩子!她怀了我的孩子!!韩诗韵回
看看木
一样呆立的李天麟,又羞又恼的陆婉莹,忽然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收剑归鞘道:我不拦你,你杀了他吧。
刚才手,她早已觉察出陆婉莹的剑法没有杀意,纯粹是在泄愤。
一个子怀了男
的孩子,好几个月都没有来找这男
,突然间打上门来不依不饶,如果说单单是为了杀了这男
,打死她都不信。
既然陆婉莹怀了天麟的孩子,那便是一家,只要不出
命,便是被她打几拳刺几剑都是活该,谁让这坏
欺负
家来着?身为李家娘子,韩诗韵心中暗想道。
陆婉莹恨恨地放下剑,道:你们两个跟我来。
当先向着一旁走过去。
韩诗韵正要跟过去,月儿已经飞快跑过来,急急问道:什幺事?那
的是敌
吗?韩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