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笑道：没什幺事。
对了，咱家饭桌上又要舔一副筷子了。
眼看陆婉莹拽着李天麟走远了，急忙跟上去，留下月儿发了半天愣，猛然跺脚道：大坏蛋，这次真的不原谅你了。
三
走出老远，转过一个山脚，只见面前出现一辆马车，不知道已经有多少年了，车篷布都看不出本来颜色，车辕磨得发亮，泛着琥珀一样的光泽，赶车的老仆足有六十多岁，胡子一大把，靠着树打盹儿。
旁边一个白发老婆婆，正是鬼手婆婆，眼见韩诗韵和李天麟向自己施礼，微微点了点
，向着树林里面努了努嘴。
三继续向前走，只见一块大青石上坐着一个老者，穿一身麻衣，矮胖个子，顶上光秃秃的，只有最顶上留下一些稀疏发，梳了个小小的髻，粗眉毛小眼睛，塌鼻子厚嘴唇，用恭维的话说是面貌清，平
里讲话，这是一个丑的很有特点的老。
眼看三进来，老者笑呵呵点点，一副慈祥态，倒像是一个畜无害的老爷爷。
陆婉莹施了一礼，小声道：爷爷，就是他。
老者却并不去看李天麟，反而盯着韩诗韵，呵呵笑道：丫，你是水云剑派的，还会弱水三千引其中一招，你师父是姓朱还是姓马？韩诗韵听陆婉莹叫他『爷爷』，立刻猜出老者身份，恭敬施礼道：水云剑派门下韩诗韵见过陆老爷子。
晚辈师父姓朱，她常常提起您，说您是江湖老前辈，叮嘱我们对您不可冒犯。
面对这位公门第一，老祖宗级别的物，由不得她不恭敬。
陆明川摸了摸光，笑道：你师父太客气了。
江湖上朋友给面子，尊一声前辈，说到底不过是朝廷养的一条狗。
前些年咬不咬的还能叫几声吓唬，现在只能蹲在刑部门
装装样子。
嗯，你师父是周佩兰的大弟子，老夫跟你师祖有几分
，这个礼倒也受得。
当年她为所困，闭关数年才创出这三招剑法，老夫依稀有些印象。
说着话，陆明川抬起手来，在半空慢慢比划，手指枯瘦看似无力，可是平平一刺，便有一道气劲
出，凝聚尺许不散。
韩诗韵瞧得真切，这招式正是弱水三千引第一式『鸿飞冥冥』。
这一式用完，马上是第二式『牵肠挂肚』，自己都未曾学全，只见师父用过一次，却没得到传授，当下屏息凝，仔细记忆起来。
陆明川使完第二式，手停住片刻，搔了搔皮，不好意思的笑道：第三式记不起来了。
眼看着韩诗韵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慌忙摇手道：嗯，不要
猜，你师祖心中苦恋的不是老夫。
老夫这副面貌从三十年前就是这样，见愁，鬼见厌，一辈子就骗了一个美回家做老婆，被管教得严，可不敢外面拈花惹
。
四丫长得像她祖母，真是一桩幸事，如果长成我这般模样，可真是嫁不出去了。
陆明川说得诙谐，韩诗韵听了好笑，强自忍住笑意，不敢在前辈面前失礼。
我和你师祖多年没有见面了，自从她二十五年前远走东海去寻那个之后——远走东海？韩诗韵讶然道：师父说师祖二十年前仙逝了。
嘁！陆明川不屑道：水云派就这点不好，总
打鸳鸯的事。
周佩兰本来与那投意合，偏偏被你太师祖百般阻挠，没能成就姻缘。
五年后等到她
门而走去寻郎，水云派恨得要死，又奈何不了那，对外只说她死了。
都是些当年旧事，不提它了。
韩诗韵听得心中微微吃惊，这应该是本门秘闻，却被陆明川一道，公门第一果然不同寻常。
也不知师父知不知道实，看来自己以后回到宗门后，要禀报师父一声。
陆明川这才转看了看李天麟，笑眯眯的上下打量一番，道：四丫，带着韩家小丫先出去，老夫跟这小子聊一聊。
陆婉莹施礼，带着韩诗韵出去，两走到无角落，陆婉莹闭上眼呼出几气，张开眼笑盈盈道：韩
侠，多不见，不知现在该如何称呼？是接着叫韩侠，还是叫李夫？韩诗韵脸上腾地一红，自然知道陆婉莹已经明了自己与天麟的关系，不过想到她与天麟之间的关系，也不必担心，当下道：这两个称呼都不贴切，以后只怕你要叫一声姐姐才对。
陆婉莹却笑意依旧，脸都不红一下，笑道：先
门才为大，谁是姐姐还说不准呢。
说着有意挺了挺肚子。
对于陆婉莹，韩诗韵真是不知该如何面对。
如果不是因为她，自己不会失身于天麟，可是自己不失身，又如何能有今的幸福？心里翻了几翻，不知道该恼怒还是庆幸。
而此刻在树林里，陆明川努了努嘴，对李天麟道：坐下说话吧。
李天麟红着脸，坐在一边，心里砰砰直跳，隐隐猜到了陆明川下面要说的话。
多余的话不多说了。
四丫肚子越来越大，你们过几便成亲。
你小子长得还算顺眼，武功马马虎虎，脑子不算灵光，好在有四丫帮衬着，子还过得下去。
嘿，要不是小冷说你对自己还算体贴，哪怕是四丫怀了你的孩子，老夫也不会将她嫁给你。
眼看着李天麟疑惑的样子，陆明川摆摆手：小冷是谁你不必关心，以后自然有机会见面。
前一阵子琼玉门的郭老道是不是找过你了？是，前辈。
玉蝴蝶的父亲想向晚辈和姑姑报杀子之仇，幸亏被郭道长所救。
然后他还把《太玄玉诀》给你了？陆明川撇撇嘴，不屑道：郭老道一辈子
猾，这次真是下了血本了。
他把秘籍给了你，摆明了是借这个事通过四丫的关系向老夫求呢。
罢了，看在当年一起喝酒砍的份上，琼玉门的事老夫给他个面子，不再往下追究了。
陆家的武学不能外传，你小子自己的武功也不上不下，等到你和四丫把孩子生下来后，把这秘籍传给他，当做家传武学好了。
李天麟越听越不对，没想到陆明川一上来就自说自话将亲事定下，急忙道：前辈，晚辈已然成亲了。
陆明川摆摆手：老夫自然知道，是你师妹对吧。
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平常得很，四丫也不会去抢一个正房的位子，你大可放心。
可是，成亲是件大事，晚辈总要请长辈决断……长辈？哪个长辈？是你那个老婆岳母，还是老婆姑姑？晚上都滚到一张床上了，还长辈个
？陆明川冷着脸说道，眼看着李天麟张结舌满面通红，哼了一声道：有什幺不好意思的。
老夫在刑部四十年，案卷看了十几万，什幺事没见过。
杀兄娶嫂的，姐
妹的，和老娘一起搞出孩子的案子不下几十起，你不过是跟自己岳母和师父的妹子上床，这点事算个！刚才说的周佩兰那个男，连自己的徒儿和儿都要了，江湖上还不是称一声大英雄大豪杰。
李天麟脑子里成一锅粥。
世间伦常，都该遵守，在这老眼里算什幺了？陆明川自己也觉得说得有点过，摸了摸秃，哼哼两声道：自然，伦大道，不应不尊。
只是你事都做出来了，还怕别说吗？那两个又不是被你强迫的，心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