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骑兵在装备、数量和训练上都占据了绝对上风,在接战后不久打得卡西米尔骑士们连连败退。
玛嘉烈。
临光麾下的不少骑士见势不妙,已经准备开始撤离,然而耀骑士却始终将视线锁定在乌萨斯军阵的中央,那里是他们的司令叶戈罗夫中将的指挥车——「时机已到!全军,随我冲锋!」「……卫队!保护将军!」意识到大事不妙的我连忙拉着如梦初醒的叶戈罗夫向后退却。
所有乌萨斯人都想不到,一直在战场两翼游走的轻装骑士居然会如此会在耀骑士的带领下突然而迅猛地发动突袭,全力加速冲锋的轻装骑士几乎在弹指间便已经冲到了叶戈罗夫的面前。
而在哥萨斯骑兵与波雅尔骑兵都在迎战重装骑士时,竟然没有一支机动部队能及时拦截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弓箭、重弩、火炮无人机与法术对疾驰的轻骑兵命中率也十分有限。
在一片混乱的人吼马鸣中,叶戈罗夫在我的保护下快速后退,但是他却没能侥幸太久——「侵略者!在这道光的面前忏悔吧!」耀骑士的怒吼声是如此接近,我甚至能清楚地看见她那一身白色战甲上铭刻的临光家族族徽与那张美丽却表情可怖的脸庞。
她从背后掏出了一根标枪,在手中凝聚出了耀眼的光芒,刹那间便朝叶戈罗夫呼啸着破空而来。
「将军!当心!——血火同源!」几乎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我完全不顾他的身份,一把将他扑到,然后又瞬间抽出腰间的那柄利剑,瞬间燃起黑火的器勉强格挡住了那柄凝聚了耀骑士光辉的标枪。
身材魁梧的乌萨斯将军只能惊魂末定地看着那根差点要了自己性命的标枪滑落在地,重重地插入了他脚边的泥土。
「可恶,失败了!全军撤退!」「不能放过一个卡西米尔人!」虽然暂时性命无忧了,但是这场突袭显然让这位乌萨斯的将军恼羞成怒,「传令!两翼的骑兵立即迂回包抄,不能让他们回城!」我对叶戈罗夫的建言有了作用,并非从正面出击而是两翼合围的乌萨斯骑兵很快就汇合一处,将试图撤回克拉沙瓦下层城区的骑士们团团包围。
眼看突围无望,在玛嘉烈。
临光的带领下,团结在耀骑士的身边,卡西米尔骑士们与乌萨斯骑兵拼死作战,但依旧不断有人被砍倒,人数也越来越少。
转眼间,大半个下午过去,时间已经是黄昏,西斜的夕阳穿过云层,映照着这片荒芜大地,也映照着那个一身白色战甲的女骑士。
库兰塔一族的她相貌美丽,身材却坚实而匀称,双手紧握着盾牌与战锤,英武的面容疲倦不堪,眉宇间却只有坚毅与执着。
经历了快一个下午的血战,那一身洁白的战甲已经溅满了血污的黑点,飘扬的黑色裙摆也已经破烂不堪。
而在阳光下,胸甲上的铭刻的家徽揭示了她的身份——临光家的长骑,骄傲的耀骑士,玛嘉烈。
临光。
对她而言,这场战争已经失败了。
跟随着自己的骑士们在落日中纷纷倒毙,他们各式各样的武器已经洒落一地,华丽的盔甲也被扎眼的血染红,堆砌成一座凄惨的山丘,像极了这片大地上抹不去的疮疤。
这些志愿为国民阵线而战的竞技骑士有着出众的装备与战技,或许能在单打独斗或是团体战斗中摘得荣誉,但是数量稀少的他们在面对名为乌萨斯的全力开动的战争机器时,就像是被投入海浪中的石子一般,几乎掀不起一丝波澜。
直取对方统帅的计划,也因为自己的无能而破产,局势对于她,对于她宣誓效忠的国民阵线而言,只能用绝望来形容。
而还乘着战马的耀骑士环顾四周,才发现冲锋至此的骑士,只剩下了自己一人,周遭已经全是乌萨斯人的黑色大军,包围圈也变得越来越小。
更是有不是哥萨斯骑兵冲到自己的附近,耀武扬威地齐声高喊着:「活捉耀骑士!活捉耀骑士!」这样的言辞对于骄傲的骑士而言,堪称极端的侮辱。
耀骑士凝聚着源石赋予的力量,本想冲锋上前,与这群乌萨斯人鱼死网破——突然,这片喧闹的战场似乎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那细若游丝的声音,在这骄傲的骑士听起来,却显得比耳边一声声的高喊还要清楚许多。
「耀骑士……阁下……」似乎忘却了眼前洋洋得意的敌人,她低头望去,看到的却是一幕惨烈的景象——名为波尼亚的、尚末取得任何封号的年轻骑士,自从自己加入国民阵线后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的左膀右臂,那个看起来面色苍白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的库兰塔少年,此时已经被砍翻在地。
他的战马不知所踪,暗红的血液已经浸染了他的头发,银色的板甲被数把尖锐的标枪贯穿,血肉与钢铁熔铸为一体,而左手也被齐根砍断,只剩下模糊的断骨,甚至连尾巴,也沾满了腥臭的血污。
「波尼亚……」恐怖的惨状,让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血雨腥风的耀骑士也为之一惊。
而那名年轻的骑士勉强将头抬起来,对上了她慢慢湿润的双眼,已经全无血色的嘴角,却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能和耀骑士一齐作战,我……死而无憾……」「卡西米尔……绝不火亡……」说罢,那年轻骑士用似乎饱含着什么情感的视线,最后看了一眼他的统帅——玛嘉烈。
临光不明白那是什么样的视线,也不想去明白——便脑袋一歪,合上了双眼。
「安息吧,愿光与你同在」耀骑士合上眼帘,收起了眼中的泪花,让夕阳映照着她绝美的脸孔,用一种无比平静而悲怆的语气,向波尼亚道别。
而下一刻,空气仿佛突然凝固了一瞬,玛嘉烈。
临光突然间感到了一阵身心俱疲的感觉,嘴角抽动了两下,无奈地垂下了头。
事已至此,国民阵线已经彻底没有希望了。
明明已经有了答案,但这是她一直以来都不想要面对的问题。
只是眼下的战败,已经让问题的答案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只控制了首都的国民阵线根本无法集合动员还分散在全国各地、只是散兵游勇的家乡军,而自己这一次出城的突袭已经带走了全部还有一战之力的骑士,城内剩下的只有几乎毫无战斗力的民兵,在乌萨斯大军面前想要开动移动城市撤离也不可能——她寄托了全部理想的新政府,已经彻底走投无路了。
「姐姐!为什么,自古以来火亡的国家这么多,为什么有的终于复国了,有的却永远消失了呢?」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玛嘉烈突然想起,在不知多久之前,她年幼的妹妹玛莉娅在听完自己得睡前故事后,天真地问了一句。
而在认真地思考了很久之后,也不管玛莉娅能不能听懂,她回答道:「因为,那些能够复国的民族,其实从来都没有消失过。
他们的精,他们的信念,他们的文化,他们的信仰一直流传于世,存在于每一个遗民后代的心中。
即便国土沦丧,即便浑浑噩噩,只要还有人能够铭记着这那一股意志,现在卑躬屈膝的民族,也终将会有重新站起来的一天」如果所希望捍卫的一切注定要火亡的话,自己又能留下什么?想到这里,耀骑士调转了马头,在那层层的包围圈中,回头望了一眼依旧屹立的克拉沙瓦城。
我是卡西米尔人,这里是的故乡。
即便这片土地要将我流放,即便此时只有我一人,也要守卫这座城市,守卫我的国家,守卫我的信念。
以后世人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