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之前,我必须感谢你们」即便如此,玛嘉烈。
临光依旧甩过尾巴,认真地回过了头,看向了同样站立在城墙上的、这些自己统御的那些青涩的骑士和士兵们,开始了她战前的演讲,「克拉沙瓦、卢布斯基、格丁尼亚、大骑士领……我们来自卡西米尔的不同角落,我们有着不同的人生。
但是今天,我们站立在一面旗帜下,在这个国家的首都团结在了一起,团结在了我的麾下。
这是对于这个分裂的国家来说史无前例的成就,也是我个人的荣幸。
大家已经看到了,我们面对的是乌萨斯帝国庞大的集团军,他们凶狠好斗,他们来势汹汹,他们数量庞大。
但是,我们所能依靠的,是我们自己的双手,是骑士的荣誉,是保卫家园的坚定信念。
只要光仍在指引我们,残忍便不能使我们屈服,暴虐也不能让我们屈膝」玛嘉烈慢慢伸出手,举起了那面属于临光家族的旗帜,那面曾经属于玛库斯。
临光与她的祖父的、让无数入侵者恐惧的旗帜:「为了卡西米尔!卡西米尔绝不火亡!」「为了卡西米尔!卡西米尔绝不火亡!」作为统帅的耀骑士的名誉配合着振奋人心的演讲,让所有的骑士和士兵暂时放下了内心的恐惧,团结在了她的周围。
而在城下,同样看到了这一幕的叶戈罗夫中将,却阴恻恻地冷笑了一声,对着自己身旁那名沉默寡言的侍从武官拍了拍手:「卡西米尔的耀骑士把城头弄得十分喧闹呀,看起来观众都已经入场了……很好,现在开始我们的表演,处决战俘!」那名侍从武官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向着身后摆了摆手,一百二十余名卡西米尔家乡军的游击队战俘——他们全部是第一突击集团军向克拉沙瓦进军时被俘获的——就被乌萨斯士兵粗暴地押了上来,绑在了立柱上。
满脸不屑一顾的乌萨斯士兵将这些战俘的手脚一个接一个地钉上粗大的钢钉,城下顿时响起了凄惨的哀嚎声,一直伴随着风声飘到首都的城墙上。
「让这群聒噪的猪猡闭嘴」在接到他们将军的命令后,乌萨斯士兵们抽出匕首,熟络地撬开俘虏们的唇齿,然后一把将他们的舌头连根割断。
鲜红的血溅满了他们的脸颊与军服,这些冷酷的士兵却熟视无睹,卡西米尔人的惨叫与咒骂声戛然而止,只剩下痛苦万分的呜咽,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甚至让城头的骑士和士兵们也感到一阵胆寒。
「……弓弩手,放箭,结束他们的痛苦吧」耀骑士合上双眼,下达了命令。
城墙上顿时弓弩齐发,弓箭与弩矢射在了战俘们的胸口,让他们彻底安息了下来。
负责处刑的乌萨斯士兵们也纷纷中箭倒地,慌忙撤退,临走之前却也没有忘记将那些骇人的尸体一起拖走。
看着这一幕,玛嘉烈紧握着双拳,然后召集自己的部下们:「准备出击」「耀骑士阁下?!」听到这短短的一句命令,身旁的波尼亚一下子吓得脸色惨白,「出击,我们怎么出击……我们的兵力与训练水准出城作战几乎就是送死,耀骑士阁下不能……」「不,波尼亚,恰恰相反。
尽管乌萨斯暴戾的军队凶残的手法让我感到震怒,但我并没有被愤怒主宰自己的思考——现在恰恰是出城迎战最好的时候,战机稍纵即逝,我们必须牢牢将其把握住」耀骑士举起了手中那面临光家族的战旗,紧握着双拳,绷紧了尾巴,沉稳地下达着命令,竟然真的有几分他的先祖玛库斯。
临光与祖父那临危不乱的模样,「我现在需要立刻调动所有的配备了战马的骑士,无论是轻骑兵还是重骑兵」「耀骑士阁下,难道您居然要……」「是的,波尼亚。
保卫首都根本不需要骑兵,但是杀死乌萨斯军队的统帅则需要。
如果我们顺利斩杀那个残暴的将军,失去统帅的乌萨斯大军将陷入混乱,为克拉沙瓦争取宝贵的时间;如果我们回不来……只要卡西米尔移动城市的城墙依旧耸立,守城也就可以继续下去」这名高贵的骑士紧握住了手中的战锤与盾牌,用凛然的视线再望了一眼城下黑压压的乌萨斯大军,走下了城墙:「出击!」「看到没有,尼古拉,卡西米尔人已经被吓破胆,就连他们的部队都从城墙上撤退下来了。
接下来只要再联系城内的内应……」叶戈罗夫依旧滔滔不绝地炫耀着他自认为的绝妙计划,而我只是一边应和着,一边凝望着那座即将陷落的移动城市,为其献上最后的默哀。
然而很快,我就发现事情根本不像这位将军所设想得那么顺利。
「……将军,那面旗帜」「嗯?」正在兴头上的叶戈罗夫有些疑惑地抬头望去,看到的是克拉沙瓦下层城区的出口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支举着不同于国民阵线旗帜的部队。
在那面旗帜上,带着一根尖角的天马振翅欲飞;而在那面旗帜下的,则是身披一身银色战甲的耀骑士——玛嘉烈。
临光。
叶戈罗夫有些手忙角落地扫视着那支部队,却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耀骑士想干什么?几百名乘马骑士就想突袭摧毁我的部队?他想要学玛库斯。
临光,还是她的祖父?」而伴随着那面旗帜开始向着乌萨斯大军中央移动时,他脸上的平静又很快变成了不屑,「耀骑士居然让重装骑士冲锋在前,让轻装骑士跟在后方的两翼。
正常情况下,应该先用轻骑兵先从两翼反复突袭、侵扰,让对方的阵型混乱瓦解,再用重骑兵冲锋彻底将敌人冲垮……就算她真的有什么鬼主意,几百名乘马骑士对占据绝对数量优势的我军也无法构成实质性的威胁。
我听闻耀骑士曾不依靠任何企业的资助就夺得了她的封号,如今看来,她也只不过是个脑子里都是肌肉和荣誉,徒有一身个人武勇,却完全不通战阵的傻瓜罢了」叶戈罗夫轻蔑地嗤笑了一声,而我却没有大意,而是十分谨慎地提醒了一句:「将军,请下令让弓弩手放箭吧,先用远程火力削弱这支骑兵部队」「不」他脸上的情,几乎在瞬间恢复了属于将领的沉稳,「弓箭对于重甲骑士毫无用处,卡西米尔的羽骑士部队的马几乎全部装备了锁子甲,现在不少重装骑士甚至连马都披挂着板甲,而远处的轻装骑士也不在弓箭的射程内;而重弩的射击间隔过长,术师的源石法术攻击距离有限,铳械的射击距离也不够,火炮无人机的准确度对疾驰的骑兵又太差了……」说到这里,这位将军的眼中露出一抹凶狠之色:「那就用骑兵对付骑兵。
传令下去,让哥萨斯骑兵与波雅尔骑兵出击,粉碎耀骑士那支可怜的部队」「将军」我并没有着急去传令,而是在叶戈罗夫的面前,做了一个双手合十的动作。
而立即就明白我想说什么的他轻轻地笑了笑,挥手示意我尽情去做。
「遵命」伴随着叶戈罗夫的命令,乌萨斯军中的骑兵也从两翼杀出,与卡西米尔骑士狠狠地卷在一起,犹如两股钢铁的洪流。
乌萨斯部队的骑兵主要有两种:第一种是哥萨斯骑兵,其中「哥萨斯」意为「边境上的乌萨斯人」,他们不生活在移动城市中,而是在乌萨斯的边疆借助着车辆甚至马匹规避天灾,过着游牧流浪的生活,长期在卡西米尔边境游走劫掠的他们弓马娴熟,往往会在战争时被征召,作为轻骑兵参加帝国的战斗;而第二种则是波雅尔骑兵,主要有城市中有领地或有产业的年轻贵族组成,自行配备了完全不亚于卡西米尔重装骑士的重型铠甲与精良武器,人马俱甲的他们被誉为乌萨斯皇帝的重锤,往往能在战场上让无数敌人胆寒——事实也确实如此,乌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