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摧毁了克拉沙瓦城内卡西米尔人的抵抗意志。
甚至不需要等乌萨斯人攻城,国民阵线的反对者便已经蜂拥而起,而新政府出动的民兵也根本无力镇压城内的暴乱。
虽然在胜利的喜悦中,我顺利地劝说叶戈罗夫放弃了早已准备好的屠城计划,但是他却刻意下令乌萨斯大军在城外驻扎,直到数日后国民阵线完全无法控制局势,城内的混乱已经接近无法控制的边缘时,这位将军才下令部队进城,配合着保守派贵族与资本家,将国民阵线的残余势力彻底镇压处刑。
只是我并没有因此而轻松下来。
看着有几分书卷气质的我又被叶戈罗夫强行塞了一大堆公文,化身为了他专职的文员,日夜不休地帮他处理归附后卡西米尔贵族和资本家的资产与军队的后勤工作。
直到这位善于使唤人的将军终于大手一抬,论功行赏地将我晋升为少校,允诺了包括耀骑士处置权在内的一大笔赏赐,并在夸赞中批准了自由休假的时候,已经是入城接近两天之后的事情了。
就像是终于松了口气一样,我走出了被叶戈罗夫收缴后作为司令部与居所的那栋豪华宅邸,走到了克拉沙瓦的大街上。
对这场战争并没有什么热情的我也没有什么欣赏的街景的意思,只是穿着那身黑色的军装,握紧了腰间的佩剑,一路在街上黯然地踱着步子。
时间已到了晚上,卡西米尔首都的街头此时显得十分荒芜冷清,几乎到处都能看到城内局势失控时造成的破坏,眼前这条规划整齐、悬着花花绿绿招牌的商店街几乎看不到什么行人,只有时不时会遇上还在巡视的乌萨斯士兵,以及装着胆子上街的卡西米尔民众那些或是惊恐或是忧虑的眼。
虽然乌萨斯士兵们的将军为了得到一座完整的城市而禁止部队劫掠,但显然将军是将军,士兵是士兵,小规模的抢劫与纵火屡禁不止,宪兵队也自然不会去为了卡西米尔人去为难自己的同胞。
就在我的眼前,几个乌萨斯士兵一脚将一个小心翼翼地避开的库兰塔女孩踢到在地,看着她磕破的脑袋与滴落在地的鲜血放肆地大笑着。
蹙起了双眉,无可奈何的我也只能默默地加快了脚步,向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市中心的监狱本来只是用作关押各种刑事犯人的场所。
在国民阵线推翻国民院与商业联合会的统治后,一度也被用作关押不愿合作的旧贵族与资本家。
只是现在,这里关押的犯人,已经变成了无数参加过国民阵线的民兵。
已经收到过叶戈罗夫命令的守卫凑上前,将一把钥匙塞到我的手中。
我在他的耳边低语了什么,守卫先是满脸的不可思议,却又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毕恭毕敬地敬了个军礼,慢慢地推开了门,让我迈入了这座阴森的监牢。
两侧铁窗后的犯人大多面色呆滞,像是失去了生机似地凝望着地面;也有些人在听到回荡的脚步声后抬起头,对走道中的我怒目而视。
我只是沉默着走着,慢慢来到了牢房的最深处——在走道尽头被关押的,就是那名曾经骄傲的耀骑士。
然而我没有想到的是,她已经有了在我之前的访客。
「喂喂,穿着铠甲的时候看不出来,不过仔细瞧瞧,耀骑士可还真是个美妞啊。
怎么样,要不要让老子让你尝尝男人的味道?」抬眼望去,一名看守的士兵正站在牢门外,言辞粗鄙地调戏着那名跪坐在牢房中一言不发的骑士。
他手腕上那几条抢掠来的金链子伴随着身体轻浮的动作而互相碰撞,发出阵阵刺耳的金属声。
而伴随着这句话,聚在那里的几名看守一同哄笑起来,吵嚷声回荡在死一般寂静的监狱中。
只是很快,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让他们停下了酒醉般的起哄,然后那几双轻佻的视线撞上了严厉的目光。
「你们可以滚了,没教养的裂兽」「什么?你这家伙是谁?没看到……啊……」在牢房昏暗的灯光下,那几名看守看到了我的脸。
只能做到对战败被囚的耀骑士横加羞辱的他们被正面击败了她的我那张普通的面容吓得不知所措,脸上残存的唯有错愕的情。
「没听到吗?我让你们,滚」「是,是,长官……!」那严厉而有些沙哑的嗓音将这几名看守从迷离中唤醒,随后便用惊恐的眼看了我一眼,争先恐后地转头就跑。
看着他们一哄而散的样子,我慢慢地走道牢门前,而玛嘉烈。
临光也慢慢抬起了头,看向了牢门外的我。
她有着一头漂亮的长发,犹如流动的黄金一样,被利落地在脑后束成马尾辫,透露着属于骑士的尊严与荣誉。
一堆尖尖而耳朵微微摇曳,被尘土所侵染的肌肤依旧能看出白里透红的柔嫩,像是一片毫无污染的洁白。
长长的小山眉下,金亮的眼睛中满是凛然的采,而蓬头垢面的的样子却也掩盖不了犹如主对虔诚信徒褒奖一般的美丽。
她那一身洁白的战甲自然早已被卸下,套上了一身布料材质的素色单衣,却依旧隐隐透露出她前凸后翘又健美苗条的身姿,胸前的饱满撑起了两座柔软的山丘,圆润的臀部与微微拍打着地面的那条毛茸茸的金色马尾像是圣光一样引人瞩目。
只是此时的她却丝毫让人感受不到女性的美丽,更多的则是骑士的坚毅与傲然。
「事到如今,您还想对我说些什么?我是个已经失去了一切的,可耻的战败者,但至少我还可以保有自己作为骑士的尊严——我是不会向侵略者投降的,哲科夫先生」「正因为如此,我才来找你的」一边说着,我一边从怀中掏出那把看守交给我的钥匙,在耀骑士惊讶的视线中,打开了牢门,「走吧,耀骑士,趁着夜色离开克拉沙瓦,离开卡西米尔。
叶戈罗夫将军将如何处置你的权力交给了我,而我已经告诉守卫,如果你选择离开这座监狱,不得阻挠——还是说,你真的准备死在这里,死在乌萨斯人将要带给你的折磨与羞辱中?」耀骑士慢慢地合上了双眼,垂下了尾巴,缓缓开口:「哲科夫先生,我想您应该也知道,我绝不会抛下自己誓死守卫的国家与城市而去」「你真的以为我在为乌萨斯人做说客吗?不,耀骑士,你的价值根本没有那么大。
你只是个孤独者,一个明明知道无可挽回,却依旧逆天而行的执着者——但是这场战争已经结束,卡西米尔的沉沦势在必然,你的奋战和你的意志,不会带来任何不同的结果」我低下了头,看向了这名骄傲的骑士,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几分自己过去幼稚的影子,「玛嘉烈。
临光,我只是不忍心你在大骑士领的年迈的祖父再也无人照顾,你年幼的妹妹再也见不到姐姐,临光家族骄傲的血脉就此断绝!」玛嘉烈。
临光慢慢地站起了身,用如炬的双目望向了我。
沉默了许久,她才缓缓开口:「……你不是乌萨斯人的部下吗?为什么要冒着风险特意来这里让我离开?」「……你知道吗?玛嘉烈。
临光」在黯淡的灯光下,我的话语中流露出了淡淡的哀伤,「我们固然分属不同的阵营,怀揣不同的理念,但是我们首先都是人。
龌龊的灵魂,即便盟友都会为止作呕;而高贵的灵魂,就连敌手也会感到由衷敬佩。
耀骑士战得英勇,耀骑士战得光荣,耀骑士战得荣誉,耀骑士不该死得不明不白」「不必再说了,谢谢您,哲科夫先生」耀骑士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