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熟悉的眸子出。
半响,夭桃低叹一声,道:
“臭小子,不光人界有贪嗔痴怒,天界妖界都有,毕方涉世未深,她的话你可不要全信。不过她的羽毛御寒效果很不错,你有得穿就不错了。”
“阿娘,我不是臭小子,我很香的,我知道臭小子不是名字,为何阿娘不给我取一个名字呢?”
小男孩倔强的抬起头看向夭桃,尽管夭桃对他一直都是那么冷淡,那么不屑一顾,但他始终觉得面前这个冷冰冰的娘是他最重要的人,心中隐约告诉自己,她其实很温暖的,只是她自己把自己冻起来不让别人接近。他是她的骨肉,她不说,他也懂,那是冥冥之中的一种感觉,来自血脉,来自心灵深处。
这个冷得像块寒冰的女人,藏了太多心事,她把她的心事冰封在心里,从未向任何人说起过。那个叫郁垒的上是人尽皆知的心事,而她心中,似乎还藏了另一件事。
“你知道么?”夭桃弯腰捏住小男孩的脸蛋,似笑非笑。
“你不配拥有名字。”
小男孩的眸子,瞬间就黯淡下去了。哪怕身后一片春景盎然,他也觉得如坠冰窖。毕方随后赶来,听到的,就是夭桃这句无比伤人的话。
妖帝这是怎么了?忽然间变得如此残忍,或者说,她本来就是这样的。舒木芙的背叛,妖儿的出生,好像令夭桃又萌生了一个想法,所以她决定下昆仑山,再一次现世。所以让毕方先行下山去放了话,而今好像云麟和沧仪都正在往昆仑山赶来,夭桃正是计算着时辰下山。
小男孩忽然抿嘴笑了笑,带着一丝失落,道:
“既然阿娘喜欢,那就叫臭小子吧。”
正89 布一个局(3ooo字)
“皇上!皇上!”
沧仪赶往昆仑山的队伍后面又追来一队人马,焦急着骑在马上高呼皇上的正是沧端丞相舒。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
“朕不是委托你暂时打理朝政,明日朕便回来吗?何故要追来?”沧仪跳下马车迎上舒。
“若非事态紧急老臣也不敢擅离漓城。”舒下马连君臣之礼都是草草了事,看来事情真的很紧急,容不得他耽搁。
沧仪轻轻“哦”了一声,等待舒的下文。
“五日前云安国建章皇弟驾崩,太子云麟即位,厉王云雨在云麟登基大典上大闹了一气。昨日厉王来了漓城,可是皇上来了昆仑山,老臣将他安置在老臣府上,特地赶来告知皇上。”舒气喘吁吁,一把老骨头差点颠簸得散架。
这确实是急事。沧仪面上依旧风轻云淡,问:
“厉王是悄悄的来还是大张旗鼓的来?”
舒答:“乔装而来,身边只带了几名心腹。”
“还算他有点头脑。”沧仪满意点头,若是云雨大摇大摆进了他沧端国境内那么就等于宣告世人云雨背后有沧仪在替他谋划。
“那怎么办?我们不去找夭桃了吗?”朱砂在一旁提醒沧仪,看看天色,不早了。
“云安发生这么大的事,厉王这显然是投奔朕来了。朱砂,你暂且代替朕去见夭桃一面吧,待朕将厉王那边的事解决了再说。”
“可是你不亲自去会让夭桃觉得咱们没诚意啊。既然都要到昆仑山了,我们就先去找了夭桃再一起回漓城吧。”
朱砂试图从沧仪脸上找到一点情绪,可是没有,他发现,沧仪心里的事装得越来越多,连他有时候都无法理解沧仪的一些做法了。
“朕现在的决策关乎日后天下的形势,厉王大闹云麟的登基大典摆明了是不服云麟,而云麟岂会容厉王的存在?我们日后的那盘棋少不了厉王这颗棋子,所以朕必须赶过去见他。白泽预言,未来天下主宰会在朕与云麟之中出现,朕只有赢得霸主之位才能……”
“才能抱得美人归嘛!我知道了,我会替你问候夭桃的。至于她领不领情我可不敢保证了哟。”朱砂接过沧仪的话,扬起手中装有九尾狐尾巴的琉璃瓶。
“你明明知道不仅如此。”沧仪白了朱砂一眼,天下霸主不能只为女人而夺,他的初衷是福泽苍生。
舒听了沧仪的话心中暗自认可,对沧仪多了一份敬重。自漓湖之战开始,舒对沧仪就有了新的认识,百姓了也沧仪有了新的态度。不得不承认,沧仪治国铁腕,短短数月,被龙妖沧智捣得满目疮痍的沧端国在沧仪的政策下迅速恢复。而听沧仪的言论,他的心必不止沧端国这么点,而是更大。
年轻人,有抱负是好的。先皇在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行了,各自行动吧。朱砂,朕得嘱咐你,见到夭桃千万少耍些嘴皮子,夭桃耐心不好,你挑正经的讲,知道吗?”
沧仪盯住朱砂,还没等朱砂反驳他已经跃上身旁的骏马丢下一干人等一个人颇为潇洒的离开。舒叹了一口气,沧仪就是这里让他头疼,太随意了点,哪有皇上的正经样子。
马蹄“嘚嘚”越来越小声,沧仪的袍子在风中翻飞,如箭离弦,路过之处风动树摇,踏碎了一地残花。
与此同时。
夭桃才走到昆仑山出口,便见一队车马停歇在山脚的一片空地上。像是等了很久,马鬃上有一层露水,周边伺候的丫鬟小厮们的睫毛上也有露珠往下滴。这个春天,太过潮湿,容易让人的心也跟着潮闷。
夭桃胸有成竹,站在原地未再上前,随即马车里的主人走出来,穿着明黄|色龙袍,笑容满面,脸上的轮廓柔和,下颌圆润,在阳光下像玉上行人,明媚润泽。
“夭桃小姐,云麟又来了,许久未见小姐似乎憔悴了不少。”
没错,是云麟,穿着龙袍的云麟。几月不见,他似乎变得更加贵气,那原本春风般柔和的笑容里多了分王者之气,却也少了几分以往的温柔。
夭桃抬高了下颌,挑眉看向云麟身后随着下马车的木云天,鬓角已生华发,见到夭桃的银发心中像被针刺一样痛。他的女儿,竟然变了个人似的。听闻漓湖之战她的出现就是这样造型,满头银发,冷目傲然,民间称她为“银发妖帝”,可是在他心里,这叱咤风云的孩子,是他曾经疼爱的女儿。尽管她已经不认他这个爹,尽管他曾经确实有愧于她,还差点为了掩盖自己的阴谋而要追杀她,可是始终是自己的骨肉,时隔几月,他对女儿的怨恨也被时间磨灭了。
再见之时,温情涌现。
“恭喜啊,如愿以偿跟对了主子。”夭桃似笑非笑对木云天说。
云麟龙袍加身必定已经坐上云安国龙椅,而当初木云天正是看中云麟可靠的势力才会投靠的。
木云天上前满目慈祥,甚至有些欣喜,道:
“香云,这段时间你吃了不少苦头,现在皇上即位,皇后之位虚席以待,皇上与为父商量了……”
“木大将军,有两点我必须提醒你。一,我不是木香云。二,我曾经跟云麟说得很清楚,我不屑那些妃啊后啊的,若有本事,拿出天下霸主的身份来迎娶我。”
夭桃不耐的打断木云天早就准备好的一番说辞,却只觉身后一阵凉意,侧头看又没有看到什么,兴许是刚刚刮风了吧?
“阿娘,好像有个东西在跟着我们。”
“臭小子,没让你说话的时候你最好把嘴巴给我闭严实了。”夭桃瞪向臭小子,感觉那阵凉风从她面上扫过到木云天那边而去。
“这个孩子是谁?之前没有见过啊,长得怪可爱的。”云麟注意到臭小子,